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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22 00:17:33| 人氣271|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那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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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了二十多三十封枉寄的求職信,幾次帶來假希望的面試;來到十一月,整個人好像他媽的塌下來。

  忽然之間,自己像個得了甚麼癌症的病人。初時明明滿有信心,說著那些誓要戰勝病魔之類的屁話,好像被陽光的正能量照遍全身,滿口積極的廢話。日子久了,癌細胞慢慢游走每一吋骨肉,磨蝕你的耐性、精神,最後磨蝕你的意志。到頭來,還不是他媽的自欺欺人。抗癌勇士的氣勢不復再,理性不知逃到哪裡去,身體和心靈一天比一天虛弱,還隱約看到遠處有一個拿著廉刀、穿著黑斗篷的身影向著自己招手。

  像我這種人,失業和癌症似乎沒有分別,不管那是肝癌、腦癌還是鼻咽癌。

  正當我活在這般自暴自棄、不知所謂的生活時,幾天前一通愉快的電話,似乎將我快要無力地墮入那消極的峭壁之際,稍為拉扯回到邊緣的位置。縱然,這通電話未至於令我釋懷,重新對人生有所掌握之類的;但是,這位朋友至少也令我不致在這垃圾生活中,跌入萬劫不復的境地,為那灰濛濛的天空帶來一線小小的曙光。

  這是一通奇怪的電話,我為自己的撥號感到奇怪,對方也為我的來電感到奇怪。雖說從中學一年班已經認識這位朋友,卻從來不是真的非常稔熟。她生日,我不會出席相關的場合送甚麼華而不實的禮物,甚至說半句祝賀的說話;我死了,她也大概不會在我的喪禮或者解穢酒上出現,或者就連幾支香一束花也欠奉。在街上碰面,大家都會吐出一句半句虛偽的寒暄說話。但是,這段友誼難得之處,在於彼此也知道對方的虛偽,同時樂於承認和接受這份虛偽。大家能夠明刀明鎗地說著無聊的虛偽話,而沒帶半點難為之情。

  話說起來,當我拿起電話時準備撥打號碼時,也確實猶豫了半晌。不過,說到底,這個她又不是那個「她」,犯不著那麼認真,相比之下簡直完全沒有壓力。而且,深知彼此也可以虛偽得很,縱然被這特如奇來的來電震驚了,相信也可以很快回復情緒,然後裝成一對很久沒見的好好朋友,互相寒暄一番,然後又談天說地。

  這通電話令人愉快之處,在於我可以盡說不知所云的廢話,她會裝作很受落的發出笑聲回應;而她又可以亂扯最近的生活,而我也會裝作很感興趣連聲說是,然後又把話題拉扯到一些廢話。彼此不會介意,這算是一種共識吧。而在互相虛偽一番的同時,大家又能展現真實的一面,我可以胡亂不計較身份、不留情面的挖苦,她又可以隨便說一些示太中聽的話。所以說這是虛偽嘛,其實或多或少也摻著幾分真誠真意的。沒有甚麼包袱的暢談幾個小時,從過去到將來,從愛到恨,從《死亡筆記》到w-inds.,情況大概就像那些教徒向牧師還是神父告解吧?只是,在告解背後,大家都好像在逃避甚麼似的。

  撥出電話時剛好下午三時正,掛線時已經差不多下午六時。接近三小時的談話結束,將聽筒放回電話時,太久沒有通過長電話的我,突然又有種莫名其妙的懷念。

台長: 托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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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站分類: 社會萬象(時事、政論、公益、八卦、社會、宗教、超自然)

Red
是十三還是十四十五?
2008-02-26 15:02:52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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