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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6-21 02:17:16| 人氣14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第二章試閱,但願我他媽2015年可以幹完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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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麥田出版社因為現在的版本賣得不錯,沒有新出版的打算。反正到了沙老頭死五年整的時候,我大概也沒翻譯完。


他們各有自己的房間什麼的。他們兩個都大概七十歲左右,或者比那樣還老。他們對很多事都覺得屌——當然,用一種半個屁眼的看法。我知道這樣說聽起來很那個,但我的意思不是那個。我的意思只是我總是想一堆史賓塞老頭的事,而如果你對他想太多,你會懷疑他一直活著是為了什麼鬼。我的意思是他整個背駝得超過,而且他的姿勢非常恐怖,而且在教室,每當他在黑板掉了一塊粉筆,一些在第一排的傢伙總是得把它撿起來交到他手裡。依我看來,這超爛。但如果你對他想得剛剛好而沒太多,你會認為他沒把自己弄得太糟。舉例來說,有個星期天我跟其他幾個傢伙在他家喝熱巧克力,他秀給我們看一條他跟史賓塞太太在黃石公園跟某個印地安人買的老破爛納瓦霍毛毯。你可以說史賓塞老頭對買這東西覺得超屌的。這就是我的意思。你明白有些人老到哭爸,像史賓塞老頭,他們買條毯子都可以覺得超屌。

他的門開著,但我還是敲了一下門,只是表示禮貌啥洨的。我可以看見他坐的地方。他坐在一把大皮椅裡,全身裹在我剛剛跟你講的毯子裡。我敲門時他望我這看了看。「誰啊?」他喊道。「考菲爾德?進來吧,孩子。」除了上課,他總是用喊的。這有時搞得你很煩。

我走進去那一刻,我有點後悔我來了。他正在讀大西洋月刊,而且那裡到處都是藥丸和藥劑,而且每件東西聞起來都像維克斯滴鼻藥水。這實在令人沮喪。總而言之,我對生病的人不太感興趣。更令人沮喪的是,史賓塞老頭穿著件非常可悲、破爛的老浴衣,他八成一出生就這樣或幹嘛的。總之我不太喜歡老頭們穿著睡衣和浴袍。他們的基歪老癟奶總是外露。還有他們的腿。老頭們的腿,在海灘還是在哪裡,總是看起來超白而且無毛。「哈囉,老師。」我說。「我收到你的字條。多謝你啦。」他寫了一張字條給我要我在假期開始前過來一下說再見,因為我不會回來。「你不必那麼費事。總之我會來說再見。」

「在那邊坐著,孩子。」史賓塞老頭說。他是指床那邊。
我坐在床上。「你的感冒如何了,老師?」

「我的孩子,如果我有好那麼一點,早就去找醫生啦,」史賓塞老頭說。這句話讓他昏頭了。他開始咯咯笑得像個瘋子。後來他終於讓自己恢復正常說,「你怎麼不在球賽現場?我想說今天正是重大球賽的日子呢。」

「是啊。我有去了。不過,我跟擊劍隊才剛從紐約回來。」我說。靠,他的床硬得像石頭。

他開始變得嚴肅到哭爸。我知道他會這樣。「所以你要離開我們了,嗯?」他說。
「對,老師。我想我是。」

他開始進入點頭模式。你這輩子不會看到哪個人頭點得跟史賓塞老頭一樣多。你不會知道他頭點那麼多是因為他在思考什麼的,或者只是因為他是個連自己的屁股跟手肘都分不清的好老頭。

「瑟摩博士對你說些什麼,孩子?我曉得你們有好好談了一次。」
「對,我們談過。我們真的談過。我在他的辦公室待了兩小時左右,我猜。」
「他對你說些什麼?」

「喔…呃,關於人生是場球賽什麼的。還有你應該如何遵循規則進行比賽。他對這個相當擅長。我是說他沒有打到天花板或之類的。他就一直在講關於人生是一場球賽什麼的。你知道的。」
「人生正是一場球賽,孩子。人生是一場要遵循規則進行的球賽。」
「對,老師。我知道它是。我知道。」

球賽,賽個屁。有些情況是球賽。如果你搞上都是好手的那一邊,那好吧,我會承認——這是一場球賽。但如果你搞上另一邊,一個好手也沒有的那一邊,那這算什麼球賽?什麼也不是。沒什麼好賽的。「瑟摩博士給你父母寫過信了沒?」史賓塞老頭問我。

「他說他會在星期一寫給他們。」
「你有自己跟他們聯絡過嗎?」
「沒有,老師。我沒跟他們聯絡,因為我回到家星期三晚上八成就見到他們了。」
「那麼你覺得他們得知這個消息會做何感想?」

「呃…他們對這件事會蠻不爽的。」我說。「他們真的會。這大概是我換的第四間學校。」我搖了搖頭。我還蠻常搖頭的。「靠!」我說。我也還蠻常說「靠!」。一部份是因為我的用詞都很鳥爛,另一部份則是因為我有時候的行為相對我的年齡來說頗為幼稚。我那時候十六歲,現在則是十七歲,然後我有時的行為好像我是十三歲左右。這真是諷刺,因為我身高6英尺2英吋半而且還有白頭髮。我真的有。我頭上的一邊——右邊——長滿幾百萬根白頭髮。從我還是個小鬼時就有了。然後我有時候的行為還是像我只有十二歲左右。每個人都那麼說,特別是我爸。一部分是對的,也是,但也不全然正確。人們總是以為有些事情是全然正確。我他媽不吃這套,只不過有時候有人叫我成熟點讓我很煩。有時候我的舉止比我的年齡老成得多——我真的會——但別人從來不在意這個。別人從來什麼也不在意。

史賓塞老頭又開始點起頭來,他也開始挖起他的鼻孔。他弄得好像他只是捏捏鼻子而已,但事實上他整個老拇指都給塞進去了。我猜他覺得這樣沒什麼問題,因為只有我在這個房間裡。我是不介意啦,只不過看著一個人挖鼻孔還蠻令人噁心的。

接著他說,「幾星期前你父親母親來跟瑟摩博士談話的時候,我有幸跟他們碰了面。他們都是高尚的人。」

「對,他們是啊。他們是很不錯。」
高尚。我真的很討厭這個詞。高個假屌。每次聽到我都想吐。

接著突然間,史賓塞老頭好像有什麼非常好,什麼像針一樣犀利的話,要對我說。他在他的椅子上正坐起來,並微微轉身。這是一場虛驚,其實。他不過是把那本大西洋月刊從大腿上拿開,並試著把它扔到床上,我旁邊。他失手了。只差兩吋左右,但總之他失手了。我起身把它撿起來放到床上。突然間接著,我好想離開這哭爸的房間。我可以感到有一場雞巴的訓話要來了。我是不怎麼在意被唸,但我不想在訓話的同時一邊聞著維克斯滴鼻藥水還得一邊盯著只穿睡衣浴袍的史賓塞老頭。我實在不想。

它開始了,好吧。「你是怎麼了,孩子?」史賓塞老頭說。他說得相當嚴肅,對他而言。「你這學期修了幾門課?」
「五門,老師。」
「五門。那麼你被當掉多少?」
「四門。」我在床上挪了一小下屁股。這是我坐過最硬的床。「至少我英文過了。」我說。「因為我在胡敦中學就讀完貝奧武夫和爵爺藍德爾有的沒的了。我是說對英文這門課我不必去怎麼努力用功,除了有時要寫寫作文。」

他完全沒在聽。你跟他說什麼他都完全不想聽。
「我給你的歷史不及格因為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老師。靠,我知道。你幫不上忙。」
「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重新說了一遍。這種事情搞得我起痟。當你在第一遍就認錯之後,那些人還要那樣講兩次。接著他又說了第三次。「根本是什麼都不知道。我非常地懷疑,你這整個學期到底有沒有打開過一次你的課本,你有嗎?老實告訴我,孩子。」

「呃,我有稍微瞄過一兩次。」我告訴他。我不想傷害他的感情。他是個歷史瘋子。

「你有瞄過,嗯?」他說——很尖酸的。「你,啊,你的考卷就正在我的櫃子上頭,在那一堆〔考卷〕最上頭。麻煩你,把它拿過來。」

這一招真是有夠賤的,但我只能走過去並把考卷帶過來給他——我沒有什麼其他殺洨的選擇。接著我重新坐回他那張水泥床上。靠,你無法想像我對跑過來跟他說再見是感到多麼的後悔。

他開始像拿著一條大便還是殺洨的拿著我的考卷。「11月4號到12月2號我們研讀了〔古〕埃及人,」他說。「在自選申論題裡你選擇要寫他們。你想要聽聽你寫過什麼嗎?」

「不想,老師,非常的不想。」我說。
不過,他總之唸下去了。你無法阻止一個老師去做他們想做的事。他們說做就做。

埃及人是高加索種的一個古民族,居住在
非洲北部的一個地區。非洲正如我們都知道的
是在東半球最大的大陸。

我必須坐在那聽那堆爛屎。這一招確實是夠賤。

今天我們為了各種理由而對埃及人
極為感興趣。現代科學仍然想要知道
埃及人包裹死人時用了哪些神秘成份
使得他們的臉在經過無數世紀後還
不會腐爛。這有趣的迷團對20世紀
的現代科學而言仍是很大的挑戰。

他不唸了,把我的考卷一放。我開始有點恨他。「你的申論,我們可以說,到此結束,」他用非常尖酸的語調說。你想不到這樣一個老頭竟然能尖酸到這種程度。「不過呢,你擠了一小條註腳給我,在這一頁底下,」他說。

「我知道我寫了,」我說。我說得非常快因為我想在他開始唸出來之前阻止他。但你阻止不了他,他猛烈得像串鞭炮。

親愛的史賓賽先生(他大聲唸出來):那就是我所知道的
埃及人。我沒辦法對他們提起什麼興趣
雖然你的講課非常有趣。如果你把我當了
那對我也還好因為我除了英文以外
其他每一科都當定了。
敬愛您的霍爾頓  考菲爾德

他放下我去他媽的考卷接著盯著我看,好像他剛剛是用乒乓球或其他什麼哭爸的痛宰我一樣。我不認為我以後會原諒他對著我大聲唸出那一堆屎來。如果是他寫那些東西我絕對不會想給他大聲唸出來——我真的不會。這件事一開始,我只是寫了那他媽的註腳好讓他不會對當掉我感到太糟。
「你會怪我當掉你嗎?孩子。」他說。

「不會,老師!我當然不會,」我說。我他媽的希望他停止整天叫我「孩子」。
他試著在經過床邊時把我的考卷扔上去。只不過,很自然的,他又失手了。我得再次起身兵並把它撿起放到大西洋月刊上頭。每兩分鐘就要這樣搞很煩。

「你在我的立場會怎麼辦?」他說「老實告訴我,孩子。」
好吧,你可以知道他真的對當掉我感到很鳥爛。所以我瞎掰了好一陣。我告訴他我真是個笨蛋,就那樣的鳥話。我告訴他如果我在他的立場會做完全一樣的事,還有大多數的人如何不體諒當個老師有多難搞。那一類的鳥話。老牛皮。

好玩的是,真的,在我瞎掰的時候我想了點別的事。我住在紐約,我是在想中央公園裡面那個湖,靠近中央公園南區(Central Park South) 。我在猜想當我回家時它會不會結凍了,而如果結凍了,鴨子們到哪去了。我猜想著當湖整個冰封凍爆了鴨子們到哪裡去。我猜想是不是哪個人開了輛卡車來把它們帶去動物園或什麼的。或者牠們就是飛走了。

我算走運,真的。我是說我能對史賓塞老頭瞎掰還一邊同時去想鴨子。這很好玩。當你跟老師講話的時候不需想得太多。不過,突然間,在我瞎掰的時候他打斷了我。他總是打斷你〔講話〕。

「你對這一切感覺如何,孩子?我很有興趣知道。很有興趣。」
「你是指關於我在賓中被當掉退學這些?」我說。我有點希望他遮住他的基歪老癟奶。那可真不是什麼好風光。

「如果我沒弄錯,我相信你在胡頓中學和愛爾頓‧希爾斯也有些困難。」他講這話不只是尖酸,還有點雞掰。
「我在愛爾頓‧希爾斯沒什麼困難。」我告訴他。「我不完全是被當掉退學的。我只是走人,算是啦。」


「為什麼,我能問嗎?」
「為什麼?喔,欸這說來話長,老師。我是說它很複雜。」我不太想要跟他溝通這整件事。總之他不會瞭解的。這不是他在行的玩意。我離開愛爾頓‧希爾斯最主要的理由之一是因為我週遭都是假掰。就這樣。他們從去他媽的窗子走來。舉例來說,像他們的校長,哈斯先生,是我這輩子遇過最假屌的混蛋。比瑟摩老頭還北爛十倍。在星期天,舉例來說,哈斯老頭走一圈跟每個人跑來學校的爸媽握手。他會諂媚得哭爸。除非有哪個傢伙的爸媽樣子有點給他好笑。你應該看過他怎麼搞我室友父母的。我是說有個傢伙的媽媽有點胖或有點拙這樣,或者是某個人的爸爸是那種穿超寬肩西裝和俗氣黑白鞋的人,那哈斯老頭就只跟他們握個手給個假掰笑臉然後他就跑去聊天,可能一聊半小時,跟其他哪個人的爸媽。我受不了這種鳥事。它搞得我瘋了。它讓我悶得要發瘋。我討厭那去他媽的愛爾頓‧希爾斯。

史賓塞老頭接著問了我什麼,但我沒在聽。我在想著哈斯老頭。「什麼,老師?」我說。
「你對離開賓中有什麼特別的不安嗎?」
「噢,我有一些不安,沒錯。當然啦…可是不多。總之,還沒有。我覺得它還沒真的打到我。事情要搞一陣子才會打到我。我現在只在想著星期三要回家而已。我是個笨蛋。」

「你對你的未來全然不感到憂慮嗎,孩子?」
「喔,我是對我的未來有感到些憂慮,沒錯。當然的。當然,我有。」我對關於未來想了一下。「可是不多耶,我覺得。不怎麼多,我想。」

「你會的,」史賓塞老頭說。「你會的,孩子。等到太遲的時候你就會了。」
我不想聽他講那些。那樣讓我聽起來像是死了還是怎樣。那很使人鬱卒。
「我想我會,」我說。
「我很想給你的腦子灌輸一些想法,孩子。我在試著幫助你。我在試著幫助你,如果我可以。」


他的確是啦,對。你看得出來。但情況是我們正遙遠的在南北極兩邊,就是這樣。「我知道的,老師,」我說。「我很感謝。不開玩笑。感激不盡。真的。」接著我從床上站起來。靠,為了我性命著想,我不能再坐上十分鐘。(Boy, I couldn't've sat there another ten minutes to save my life)「不過,問題是,我現在必須要走了。我有一堆東西在體育館我得把它們收收帶回家。真的。」他看著我然後又開始點起頭來,一臉非常嚴肅的表情。突然間,我覺得對他真哭爸的抱歉。但我實在沒辦法在那裡再待下去了,我們是那樣在南北極兩邊,他那樣持續在把東西往床上扔時失手,還有他那展露癟奶的可悲老浴衣,而且到處都是維克斯滴鼻藥水的感冒味。「我說啊,老師。別擔心我。」我說。「我說真的。我會沒事的。我現在正要度過一個階段。每個人都這樣經過些階段,不是嗎?」

「我不知道,孩子。我不知道。」

我討厭別人用那種方式回答。「肯定的。肯定,他們會。」我說。「我說真的,老師。請不要擔心我。」我順手把手稍稍放到他肩膀上。「好嗎?」我說。

「你不想在走之前喝杯熱巧克力嗎?史賓塞太太會——」
「我想,我真的想,但問題是,我必須要走了。我必須趕到體育館去。謝謝,真的。非常感謝,老師。」
然後我們握了手。又搞了其他那類爛屎。這讓我感到哭爸的悲傷,真的。

「我會寫信給你,老師。注意你的感冒,保重。」
「再見,孩子。」

我把門闔上開始往客廳走之後,他對我喊了一些什麼,但我沒辦法聽清楚。我很肯定他是在對我喊「祝你好運」,我但願那哭爸的不是。我從不對別人喊什麼「祝你好運」。當你想想這句話,就知道它聽起來爛斃了。

台長: searen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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