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末冬 沒什麼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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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要將這系列的文章當成日記般，無限期地發表下去，然而，就在2004/1/23，接到一通來自醫院的電話後，從此被迫畫下休止符。

因此，我停掉新聞台的運作。雖然我真的很想藉由這個管道，宣洩內心深沉的哀痛，但是我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無法平靜接受這個事實，這個突如其來且陰暗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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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地，我直覺這是個不平靜且失敗的年。

過年前夕，爸媽吵了架，一個應該吃團圓飯的夜晚，我卻同母親嚼著中午拜拜菜，飯後，一襲寂寥衝上心頭，唉~果然一年比一年冷清。本來想撥通電話給昕，但心想：「何必呢？人最終還是寂寞的，不要去打擾人家吧！」將電腦開機，上了yahoo的聊天室，本來以為會半個人也沒有，意外地，還是有些人同我一般孤獨地活著，以前總不相信在電視上聽到的一段話：「上聊天室的人，在現實生活中，大都無法在精神層面上得到滿足。」也許吧，至少當時的我，在這個互不相識的空間中，得到了暫時的安慰，甚至連熟識的人也無法給予我的慰藉。稍晚一些，下樓陪母親看電視，就上床睡覺去了。明明什麼事也沒做，還是如此疲憊，應該心靈的疲累吧！對於每個中國人來說，這個別具意義的日子，我竟然是這樣過的，沒有任何愉悅的事。沒有，一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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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年，我迷迷糊糊的醒來，這是一個極為晴朗的早上。

醒來是因為父母的叫罵聲，躲在被窩的我倒暗自慶幸：「還好，至少不會被迫捲入戰火，算是開春第一件幸福的事吧!」

傳封簡訊給昕，短短的兩行字：「有點失望，一個失敗又不平靜的年。」不久，就收到昕的回訊：「不要失望，今年多了你我。」明明四周的低溫幾乎要將人凍僵，我的臉頰卻熱熱的，突然想起小說中的一幕….

「正在談戀愛吧?」
「大概是這麼一回事吧!」


當天晚上，依舊深沉的令我喘不過氣來。

電話響了，說是找我的，心理有點納悶，這種大家忙著拜年的時刻，根本不可能會有給我的來電。

接起話筒，恩了一聲。

「我伊娃。」電話一頭傳來高亢的聲音。
「娃娃--」突然有一股想哭的衝動，人果然不能孤獨太久。
「我人在外面唷，要不要吃個關東煮，我帶去給你，今晚去你那過夜。」
性急的她倒是沒等我回應，就把電話掛了。

之後，還接了一通昕的來電，一如往常的「簡短」，不過，心想今晚有了娃娃的陪伴，倒不以為意。

十點半左右，門鈴聲響了，一看到娃娃一身緊身的運動服，我是女人都差點吐血。
「娃娃，外面很冷耶！」手輕碰她的臉頰和雙手，唔，一片冰冷。
「進來就不冷了，我們一起吃吧！」她取下手套，順手拿著我為她斟的熱茶。
「我去拿個暖暖包。」我正想上樓。
「別管了，趕快趁熱吃。」娃娃還是像個體貼的老媽子，可是向來看到食物，總會不顧一切撲上去的我，竟然說什麼也吃不下。
敵不過娃娃的熱情攻勢，我將盒子打開，裡面有我愛吃的蒟篛、貢丸、還有一些像袋子的東西。
「太好吃囉。」我一口氣把湯喝光，兩眼盯著娃娃看。
「對阿。」

接著，是一連串的沉默，有點憂鬱，不知不覺地，我竟然想哭。

娃娃打破靜默。

「最近我不知不覺把回憶當成生活的一部分，是不是老了？」
「痾，回憶…」我笑了，但事實上，我真的不太想在當下，談這種沉重的話題，然而，娃娃又自顧自地說下去。
「你是個很愛笑的女孩，但是我看得出來，你是很『努力』的笑你想笑的事，但你不是真的開心。」
「你不要再說了，我今天不想聽這些，改天在告訴我，好嗎？」
「恩…你說怎樣就怎麼辦吧！」

我又看到娃娃開朗的笑了，我們決定去睡覺，彼此靠的很近，這種氛圍，讓我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


我做了個夢。
夢裡有著鮮明且開心的回憶，卻帶著莫名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