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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16 13:45:28| 人氣16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JOHN BA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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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草原的莫札特

我自覺自己個性很怪異,表面上看起來,喜歡的東西很多很浮濫,但真正鍾情的東西卻不多,不過,一旦鍾情,矢志靡堅。

這部電影《遠離非洲》(Out of Africa)稱得上我的鍾情代表作,從第一次看到這部電影,我就著迷於故事的氛圍,不僅是內心在非洲大陸的嚮往,有很大一部份,是對裡頭Karen與Denys Finch Hatton的愛情所震懾。不過,說起《遠離非洲》定會沒完沒了的我,這次只想focus在它的音樂上。因為,我是先從它的音樂,才開始認識這部電影的。

一部好的電影,除了故事情節動人、演員表現到位外,若有幸搭上好的配樂,聽到旋律,就想到電影,看到電影,就會哼起旋律,這是曲影交融的最高境界,也是一部好電影能夠經典的原因。

一手打造《遠離非洲》配樂的幕後推手,便是當代最具代表性的大師級電影音樂家之一的John Barry。



John Barry曾以《冬之獅》(The Lion in Winter),《獅子與我》(Born Free),《遠離非洲》和《與狼共舞》(Dances With Wolves)獲得四座最佳原著音樂金像獎。看到這,我不禁要讚嘆John Barry真是位「野生動物專家」了(這只是我的玩笑話),這幾部片不約而同,都與野性的「動物」(獅子、狼)有關聯,雖然有些只是意象表徵而已。

大致上來說,若要鑑賞John Barry的作品,可以粗淺區分成早期的爵士音樂(ex. 《體熱》(Body Heat)、《棉花田俱樂部》(The Cotton Club)),與較近期的唯美管絃(這是一定要提的《似曾相識》(Somewhere in Time))兩種典型風格,但你一定會訝異真正讓他聲名大噪的卻是007系列。

不管John Barry是以哪種風格出現,我都必須要說,在我心中,John Barry是多變的,是多情的,是浪漫到不行的性情中人。

說《遠離非洲》是John Barry配樂生涯的至高點一點也不為過,他屏除了一般人對非洲電影必入非洲音樂的既定形象,反而採用大量管弦樂,用一個個音符記錄出這塊非洲土地上發生的種種故事。其中,把莫札特帶到非洲,運用莫札特的「A大調單簧管協奏曲」(Clarinet Concerto And Basson Concerto K622),營建出一個深情款款、無可取代的非洲詩情。

《遠離非洲》的故事是改編自丹麥作家Isak Dinesen的自傳故事,她在原著中述及的音樂,不是莫札特,而是貝多芬,不過,堅持要把莫札特帶到非洲草原的John Barry,自是有他的一番道理。

這首莫札特的「A大調單簧管協奏曲」,是莫札特臨終前的最後一部協奏曲,John Barry讓這首曲子,在一開始,隨著女主角Karen在垂暮之年,憶述自己的非洲經歷時,以蒼老而遲緩的口吻提到自己曾經在非洲有過一個莊園,當然也想起了生命中難忘的那個男人,所有的思緒都是在此曲若有似無的滲透下進行的,似乎也呼應了這個莫札特在非洲的故事,註定是個悲劇。

我的《遠離非洲》原聲帶,是捲錄音帶,後來,在錄音機漸漸被CD Player取代後,這捲錄音帶因紀念價值太高,仍如影隨形地端坐在我的抽屜裡。為了可以再聆聽,我又買了一張CD,不過相較於錄音帶版本,CD有個遺珠,就是少了由Al Jarreau及Melissa Manchester男女合唱的主題歌,「The Music of Goodbye」,一直到20週年的重新錄製,20週年的紀念版才又重新收錄此歌。這首歌,我相當喜愛,雖然是首悲傷的情歌,但每回每回聽,Karen與Denys翱翔天際,俯視非洲草原,群牛奔於曠野的一幕,總是會緩緩地來到我面前。

隨著曲子的最後一句,「I hear it playing softly and sadly. The music of goodbye, goodbye.」,我想到Karen在Denys喪禮後所說,「相伴一生的愛,只屬於幸運的人,這裡不屬於我。我終究是事與願違,終究是支離破碎。」

雖然告別了非洲、告別了一生摯愛,Denys卻給了她真正的非洲,也給了一個真正的她。我的心在莫札特的樂音,在Music of Goodbye的洗滌下,用思緒探了不只一次的非洲大陸,還有一個愛的故事。



  「似曾相識」這部電影在1980年間轟動一時,因為它的主題曲實在太優美了,當時大家對主題曲的狂熱,絕不輸給近二十年後的鐵達尼號。不僅如此,「似曾相識」這部電影對一見鍾情似的愛情,也是拍得既純真又唯美,它結局的無奈與淒美,觸及不知多少愛戀中的男男女女的心田深處。

  那時空之謎、一見鍾情的似曾相識之感、以及寧選擇死亡以讓愛永恆,氣氛都醞釀的極美極好,導演刻意將影像和對白處理的很含蓄,以符合1912年的情境,卻用電影主題曲和拉赫曼尼諾夫「帕格尼尼主題變奏曲」第十八段最唯美的段落,表達出影像和對白刻意收斂起來的情感,因而能讓觀眾餘韻繞樑回味再三。

  女主角Jane Seymour很有氣質、很有古典美,Somewhere In Time 翻譯成「似曾相識」也非常適切,這部片子可算是七零年代末以愛情為主題的電影中,相當經典的片子了。

  多半愛情電影,相愛的兩人,阻隔來自空間,這部電影卻讓時間成為他倆的阻隔。設若他們之間沒有時間的阻隔,應當是很匹配的夫妻,一個創作舞台劇劇本、一個演出舞台劇,夫唱婦隨,偏偏理查像是從天降臨般,來自愛麗絲不知名之處,也瞬間回到愛麗絲去不了的時空;兩人渴望愛的永恆,沒有背叛、沒有移情,卻不能攜手白頭,只能等候死亡以後的永永遠遠。

  電影開始於理查正在為自己創作的劇本首演成功,跟合作伙伴們開心的討論,突然出現了一個老太太,緩緩走到他身邊,將一個懷錶交給他,說:「回到我身邊!」然後又緩緩離去。

  這奇異的一景讓全場靜默,很久以後才有人問理查:「你認得她?」理查說:「不,我不認得!」

  鏡頭轉向這老太太,她回家,憂傷而沈默的回到自己房間放唱片,聽的音樂,正是電影主題曲「似曾相識」。

  一晃八年後,理查已經是知名劇作家,住在芝加哥。因為跟女友剛分手心情不好,決定出外散心。他不知不覺開車晃到一家有悠久歷史的著名旅館,一種莫名的好感讓他決定住下來。

  一天,他在等候進餐廳用膳時,看到這有悠久歷史的旅館有間展覽過去資料的展覽室,他隨意進去瀏覽,竟被一種神秘力量呼喚似的,讓他回頭看見一張美女的照片,他無法解釋的被這照片中的女子的笑容所吸引,以致於日日流連於這張照片之前。他詢問從小在這旅館長大的侍者那女子是誰?方知她是很久以前的有名舞台劇演員,名叫愛麗絲,曾於1912年在這間旅館的演藝廳表演過。

  但他無從解釋他何以被這照片如此強烈的吸引,於是決定去追查愛麗絲的過往。他從戲劇史記錄中看見一個奇怪的訊息:愛麗絲在演戲事業如日中天之際,突然因某種神秘原因退隱,失去了演戲的意願;更讓他大吃一驚的,他在雜誌中,看見愛麗絲死前最後一張公開的照片,竟是八年前叫他「回到我身邊!」的老婦。那老婦說這句話時交給他的懷錶,他至今仍帶在身上呢!

  事情越來越神秘了。理查終於循線找到一直在照顧愛麗絲的女僕。女僕原本根本不想理會理查,但當理查拿懷錶給她看時,她大吃一驚,說:「這是她最愛的懷錶,怎會在你這裡?她過逝的那一天,懷錶也不見了。」理查是這樣得知那老婦八年前去找他之後,當晚便過世了。女僕並告訴理查說,正是在1912年旅館演藝廳戲劇表演之後,愛麗絲性情大變,從此活在自我的封閉世界中,生命變得很空虛。女僕並告訴理查,愛麗絲生前一直反覆讀的書,是理查大學教授寫的「在時間中旅行」這本書。

  到底愛麗絲發生了什麼事?何以理查一直覺得有一種神秘力量在牽引他和那張照片中的美女?

  理查決定去找他的大學教授,問清楚如何回到過去?他要回到1912 年時的這間旅館,與愛麗絲相遇。

  當然,要回到過去並不容易,他照老教授的指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失敗很多次後,一時靈光乍現,決定去旅館舊閣樓找很那些堆積著的很舊很舊的資料,他要找的是1912年,愛麗絲演戲的那一天,住在旅館的旅客名單,他果真看到自己的名字。於是他修正了他回到過去的方法,將時間調向當年他住進旅館的時間。終於一次睡覺醒來,他發現自己成功了,他正在1912年、愛麗絲即將演戲的前一天。

  當他碰到愛麗絲時,愛麗絲很恍惚,問他:「是你嗎?」他也情不自禁回答:「是我!」他倆見面那一剎那,愛麗絲對他已一見鍾情了,而他,早在看她照片時也已一見鍾情。

  他倆的愛情遭遇到愛麗絲經紀人的攔阻。經紀人在愛麗絲毫無指望時收留了她,訓練她成為大明星,他看見愛麗絲的潛力,知道愛麗絲日後前途無可限量,憑他經紀人的經驗,他知道阻礙愛麗絲前途的,會是愛情的力量,一個女藝人是不可能兼顧事業與愛情的。因此他一再提醒愛麗絲,小心出現一個男人改變她的一生。當愛麗絲遇見理查以後,問她的經紀人:「是他嗎?」經紀人說:「只有妳自己知道。」

  愛麗絲情不自禁,他開始跟經紀人的阻撓對抗。愛麗絲在遇到理查以後徹底明白,理查的確改變了她的一生,現在她已經不能沒有他!愛麗絲甚至在演戲之中途,隨機轉變了戲碼台詞,即興演出一段她想對理查說的話:「我愛的人,他早已出現在我的夢中,在夢中最隱密的部分。現在他若出現,我要跟他說什麼呢?我要跟他說,你徹底改變了我的生命,我愛你。」

  這段表達感情的即興隨演,獲得滿場喝采,因為情感實在太真實了。成功演出後,旅館要留下這個大明星的照片作永遠的宣傳與紀念,愛麗絲當時已意態闌珊厭倦人際,只想趕快與理查相會,因此沒有笑容,負責照相的人跟愛麗絲說:「想點讓妳快樂的事!」沒想到就在此時,理查出現,愛麗絲露出幸福的微笑。照相機於此時按下快門!照相的人說:「「太完美了!」當然,這張照片就是長久掛在旅館資料室牆上的那張照片了。

  愛麗絲的經紀人感覺危機重重,決定帶愛麗絲遠遠的離開。他私下跟理查見面,說:「你會摧毀她。」但理查說:「我也有對她十分好的動機,那就是愛!」

  愛麗絲不顧一切的留下來了。她和理查有非常美好的一天。而後,理查跟愛麗絲聊天之際,不小心掏出西裝口袋的錢幣,錢幣上寫著 1976,就在此時,理查消失了,回到了他原本所在的未來。

  一切謎底都揭開了。導致愛麗絲息影不再演戲、從此活在封閉的自我世界、生活徹底空虛的那樁神秘事件,正是理查的出現;而理查之所以看到照片便無法自拔的一見鍾情,是因為照片中那最完美的幸福笑容,正是對理查而笑的。理查出現,果真徹底改變了愛麗絲,也摧毀了愛麗絲的前途。因為他跟愛麗絲在不同的時空,兩人不能長相廝守。理查消失後,愛麗絲終生等候理查再出現,拼命研究時空之旅好回到過去、或進到未來,直到她八十多歲在戲院碰到還那麼年輕、對她完全沒有記憶的理查,知道一切都不再可能,便給了理查他消失時留在她手上沒帶走的懷錶,憾恨而死!

  但理查回到過去與愛麗絲戀愛,也摧毀了理查,因為理查再也無法活在他所處的真實世界,他一直想回到過去,他想要繼續跟愛麗絲在一起,這也是愛麗絲息影多年後,一直反覆讀「在時間中旅行」這本書的原因。他們只能活在自我封閉的世界,一再徒勞無功的想在時間中旅行找到傾心相許的彼此。理查最後因一週絕食,死在旅館中。

  死亡解脫了他,他終於在永恆中遇見了愛麗絲,愛麗絲在那裡等他。


  南北戰爭時,北軍上尉約翰鄧巴在一次戰役中無意中立下戰功,而他卻選擇志願到開拓西部的最前線去紮營,每天陪伴他的除了藍天白雲和廣闊草原之外,就是一隻當初讓他免於遭到南軍射殺的駿馬和另一隻始終和他保持距離的狼—雙襪。


  一日印地安人來盜馬,反而讓他結交了友善的蘇族原住民,甚至因為通報野牛的出沒,而獲邀一起參與他們的狩獵活動,同時也愛上了蘇族所收留的白人女孩「用拳頭站立」。可是後來面對白人對美國原住民的侵略戰爭時,鄧巴確被視為叛徒、異類…


  電影內外各個環節表現都相當傑出!當年影壇偶像凱文柯斯納首度擔綱導演,成就實在不凡。重現西部片時期的壯麗場警以及驚險片段(例如獵水牛),而卻打破好萊塢早期將印地安人醜化的慣例,反過來控訴白人的惡行惡狀。奧斯卡榮獲最佳影片等七大獎,包括最佳導演、改編劇本(Michael Blake 改編自己的原著小說)、攝影(Dean Semler)、約翰貝瑞相當精采的配樂。本片另外還有237分鐘的導演版。


評析:


  《與狼共舞》這部片是我看過所有的片中最長的一部片,劇中的展示的空間感和蠻荒感,呈現的很壯觀我覺得很值得,他的劇情都是由一脈絡出發,有著完整的劇情和架構,同時也寓含著深遠的意義,說他是西部片的類型也不算是,劇情沒有像傳統的西部片,傳統的西部片總是遵循著公式進行,一定有一個英雄去推動促進文明與教化動機的,這是來自於他們的一種「使命感」,當他完成了使命感,最後也鞏固社會的秩序。而多半西部片的英雄個性都是孤立的、內心沉靜的、具有道德正義觀念的人。在這部片完全看不到這樣的公式,他所要傳達的只有一種觀念「白種人和原住民互動關係」。記得那年看這部片時,是1990年初在公館東南亞戲院,一個人的午夜場,大排長龍的購票人,大多是情侶。當我向售票員說買一張票時,售票員面帶笑容地詢問:就一張?一個人?為什麼?我笑道:那樣可以很專心的欣賞,心無旁騖!她笑說:那給你一個最棒的位子,最中間的位子!我記得那售笑員的笑容,還有詢問我買一張票,問了三次?看完台北街頭都已是深夜冷清的街頭。


  傳統的西部片中視原住民為「他者」,白種移民以文明人自居,往往把非我族類的原住民視作「他者」,對他們總是採取不友善的態度。像《驛馬車》、《搜索者》都有牽扯到印地安人,往往故事是白種人如何把原住民消除的過程,這兩部片對印地安人的詮釋完全不同,都各代表著不同的意義,《驛馬車》片中的印地安人只是一個自然屏障、威脅,根本沒有個人和文化上的不同而言;而《搜索者》片中的印地安人他們所代表的是完全自治的文明團體且反映出白人文明的另一面,同時印地安人代表的是相對於白人社會的文化法律;相反的,《與狼共舞》要傳達的是白人和印地安人互動的過程,透過劇中主角鄧巴,深切地體認到印地安人的樸實、善良和友好,他自由而快樂的生活在蘇族人中間,徹底的推翻我們對印地安人的刻版印象,因為傳統的西部片告訴我們印地安人是野蠻的、沒文明的、具攻擊的。約翰福特自己曾經說過:「觀眾喜歡看印地安人被幹掉。他們並不把他們當人看,也不認為他們具備與我們完全不同的文明,但若是一個人能靜下心來分析這件事情,你會發現他們的宗教是與我們相當的類似的。」這個觀念連約翰福特都已經知道了,在20世紀的今天,透過《與狼共舞》的「鄧巴」把這種觀念深刻的傳達給我們。


  鄧巴第一次和印地安人有了第一次接觸,是在途中他救起了一名企圖自殺的蘇族女子「用拳頭站立」,還給蘇族人,鄧巴和印地安人第一次面對面時,那種既有的矛盾和好奇油然而生,蘇族人面對白人的到訪,非常的具有攻擊性,鄧巴完全不畏懼他們。接著,蘇族人主動去拜訪鄧巴,鄧巴也熱情的招待他們,他也很想好好的認識他們。鄧巴的內心深處早就做好「準備」面對印地安人,因為當初他自願編派到邊疆西部,他就想好好認識「他們」。就這樣雙方開始了緩慢而友好的接觸,鄧巴成為了蘇族人的朋友,並且有了一個印地安人的名字「與狼共舞」。他們從「敵意」到「和諧」這之間的過程,說明了印地安人和白人之間是可以和平過處的。鄧巴劇中說過「我覺得他們的生活是比我們(白人)還和諧」。之後,鄧巴被白人視為叛國賊之後,他也說過「我再也不要回去過他們的生活。」,都顯示鄧巴想成為真正的「印地安人」,他也開始的對白人失望。


  片尾結束時,「打上了蘇族人過了13年的和諧生活,之後,還是被美國政府收服,自此,開拓邊疆西部的生活便告一段落了…」,訴說著西部片的里程碑完整的告一段落,而且是和平的落幕,把西部最深刻的意義達到最高境界,經過多年後,也象徵著白人和印地安人的族群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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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狼共舞>是John Barry渡過健康危機後,再次復出的作品,雖經過短暫的沈寂,但一重返配樂舞台馬上就有高水準的演出,又一次摘下小金人,John Barry也將這部作曲時間長達一年(當然,這也拜凱文.柯斯納磨這部片子磨了很久所賜),窮盡心血的代表作,獻給三位幫助他渡過難關的醫師,音樂中固然以電影的描寫為主題,但也多少反應了John Barry個人生命歷程的諸多感受,事實上,John Barry過去幾部重要的作品如<似曾相識>或<遠離非洲>,也都是他獻給特定的人事物的性情之作,感覺上一些生命的特殊變化或遭遇,總是對John Barry的創作產生特別的激發,顯見John Barry十分感性的一面.

  做為一張原聲帶或一部電影配樂而言,<與狼共舞>的成績是無可挑剔的,它不僅是一部”配樂”,在原聲帶中也完全是構思完整的交響樂章,得到很高的評價是當之無愧,不過我對它較難產生”經典”的感受,畢竟整部作品的風格與音樂語言,幾乎是完全”典型”的John Barry,沒有任何突破可言,它的絃樂感受一如所有其他的John Barry作品,<似曾相識>,<遠離非洲>的許多印象都歷歷在目,它的管樂風格或許國內樂迷並不熟悉,但基本上和John Barry過去的<The Last Valley>等戰爭舊作亦是如出一轍,但究竟什麼令這部作品仍然值得與特別,我想,John Barry精雕細琢的旋律之美,稱得上是無懈可擊的,旋律性精緻的程度,彷彿每一段都是嘔心瀝血而來,因此可以說,John Barry用和以往完全相同的音樂風格與音樂語言,又一次,完成一部水準成就和以往一樣高,甚至更高的作品,這在邏輯上是成立的,也因為旋律性的精湛與動人的情緒,讓這部配樂風格上的熟悉感與創意的匱乏變得可以忽略,可以接受.

  而且John Barry依舊在寫”自己”的音樂,依舊不會像<英雄本色>或<大地英豪>那樣,將民族性的,或者地方性的音樂元素融入創作中,坦白說這也是John Barry的音樂聽起來”始終如昔”,也”始終如一”的原因之一,但以<與狼共舞>呈現的成績而言,這一點也沒有深究的必要,因為畢竟它已經夠好,好到你會覺得如果它不是這麼的John Barry,也許就不會這麼好.

  Journey To Fort Sedgewick,由John Dunbar Theme變奏而成的The Buffalo Hunt,與Rescue Of Dances With Wolves是我個人比較喜愛的幾段音樂,大概是因為它們帶給我一些不同以往的感覺,不過其他的作品仍然是值得的,比較值得注意的是The Buffalo Hunt這首描寫獵野牛的作品,影迷或樂迷應該會注意到這段音樂其實和電影中的並不相同,最初導演Kevin Costner曾希望John Barry在整體音樂處理上,能將一些帶西部色彩的美式管絃加入其中,但John Barry說服Costner別這麼做,John Barry認為純粹以角色John Dunbar的情感和心理做為音樂處理的重點,比營造時代性和地域性更重要,基本上Costner接受了John Barry的想法,以最後的成績來看,這是正確的決定,正如我之前說的,這部配樂也許正是因為它這麼的John Barry,才能這麼動人,唯一的例外僅在The Buffalo Hunt這一段,Costner堅持他要一段帶了美國西部色彩的管絃樂章,因此後來出現在電影中的作品,很明顯的比我們在原聲帶裏聽到的,多了點美式管絃樂的豪情,有更閃亮奔放的銅管處理與美國地方韻味,至於原聲帶中的作品,則是John Barry個人比較喜愛的處理風格,最後並沒有用在電影中,不過仍是一段很好的作品。

  整體而言,<與狼共舞>是一部精緻而完整的作品, 旋律上的優美典雅是它最迷人的一點,John Barry稱不上是交響語言或音樂編曲的名家,但用旋律訴說情感,John Barry絕對是第一把交椅,與狼共舞又一次有力的印證了這一點。





  John Barry是當代最具代表性的大師級電影音樂家之一,曾以<冬之獅>,<獅子與我>,<遠離非洲>和<與狼共舞>獲得四座最佳原著音樂金像獎,<獅子與我>的”Born Free”並獲得金像獎最佳原著歌曲獎,他的早期配樂作品以007系列最為膾炙人口,鮮明的音樂形象與歷久不衰的流傳魅力,比美Ennio Morricone的流浪鏢客與John Williams的銀河戰史,近期的作品則轉變成細膩唯美的浪漫史詩風格,如<似曾相識>,<遠離非洲>和<與狼共舞>等,不僅在各項電影音樂獎項上大有斬獲,也成為唱片巿場上歷久不衰的長青專輯.大致上來說,我們也的確可以將John Barry的作品區分成早期的爵士音樂,與近期的唯美管絃兩種典型風格.

  John Barry原名Jonathan Barry Predergast,1933年9月3日生於英國,由於父親經營多家劇院(也可當作音樂廳),因此自幼John Barry即與許多歐洲知名交響樂團或音樂家有所接觸,John Barry的母親也是一名鋼琴家,而且九歲時便安排John Barry學習鋼琴,為John Barry打下很好的音樂根基,加上John Barry稱得上是戲院的少東,耳濡目染下,很早就迷上電影與電影音樂,他說很小都就想過自己要當一個像Max Steiner或Franz Waxman那樣的電影音樂家,只是不知如何去做這樣的事。

  60年代,John Barry結束軍旅生涯返回英國,他組成爵士樂團John Barry Seven,在流行音樂界頗有一席之地。1962年,Ian Fleming的諜特小說007系列首次搬上大銀幕,第一部龐德電影<第七號情報員-Dr.No>的配樂者原來簽定了Monty Norman,但John Barry的朋友邀請John Barry為這部配樂補強一下,希望John Barry能幫忙寫一個Main Theme,John Barry原來並不打算答應,因為John Barry認為自己的風格和Monty Norman並不符合,但在重金引誘下,John Barry還是答應替Norman的作品做一些修改,不過John Barry坦白表示要他寫的話,恐怕就要完全依他的意思改才行,Norman對這種作法表示:雖然這樣讓我挺沒面子,不過你放手做就是!於是John Barry花了整個週末改寫一首新的Main Theme,原來John Barry以為這個音樂只會被當成片頭音樂,直到後來進了戲院才發現整部電影,到處聽得到這個主題,而他不但沒有被事先告知,甚至也沒有掛名作者,John Barry自然得打通電話向製片人抗議一番,不過,製片告訴他,先別這麼生氣,因為他們已經決定把所有的龐德電影續集都交給John Barry配樂了.直至今日,龐德主題的原作者,究竟算是Monty Norman還是John Barry仍頗有爭議,不過由於後來John Barry陸續譜寫了11部龐德電影音樂,因此,龐德電影音樂仍是John Barry最具代表性的招牌名作.John Barry最後為龐德電影效力是1987年的<黎明生機>,之後陸續由Michael Kamen,Eric Serra與David Arnold等新秀接手.龐德系列不僅讓John Barry揚名影壇,建立了諜特鬥智電影音樂的基本形象,同時也是John Barry爵士音樂風格的代表作,除了這個系列外,<體熱>,<午夜牛郎>以及<棉花田俱樂部>等作品,也都展現了John Barry道地的爵士功力,不過近年來John Barry顯然較少有這一類的作品了.

  大約自<似曾相識>之後,Jahn Barry開始以唯美管絃為主要的作品型態,讓人不免為John Barry勾勒出一幅羅曼蒂克的藝術家形象,但實際上Barry的性格卻是出名的火爆,這種性格也是基於他對藝術的堅持,比如他毅然退出<西雅圖夜未眠>和<惠妮休斯頓之終極保鏢>等賣座影片的配樂,原因都是因為他不認為一個”配樂家”,能在這樣塞滿歌曲的電影中表現什麼.說起來Barry的管絃編曲手法並不豐富,有時幾乎是千篇一律,這多少會讓人覺得他的管絃作品每一部聽起來都很相似,不過由於旋律上的精雕細琢與超凡脫俗的唯美情懷,在這些風格雷同的管絃作品中,John Barry仍舊打造了幾部傲視影史的經典名作,也許John Barry正是一名浪漫主義的性情中人,這幾部相當傑出的管絃作品,幾乎都象徵了他生命中的重大歷程,John Barry將1980年的<似曾相識>獻給了他在四個月中相繼過世的雙親,1985年的<遠離非洲>則獻給因意外而過世的弟弟派屈克,80年代末期John Barry由於健康因素,導致作品產量銳減甚至停頓(據說是因為誤食不合格的”健康食品”導致食道破裂),直到1990年才以<與狼共舞>復出,並即刻奪下金像獎,John Barry將這部作品獻給三位幫助他度過健康危機的醫生.

  龐德音樂的爵士風情和浪漫管絃這兩種典型的樂風,是一般樂迷對John Barry的基本印象,1998年John Barry發表非電影音樂的個人專輯”The Beyondness of Things”,也是以這兩類的音樂風格為主,不過其實John Barry也寫過不少兼具管絃氣勢與古典史詩美的音樂作品,其中大多是歷史劇,1968年的<冬之獅>尤其是代表作,也是John Barry本人最喜愛的一部作品,<冬之獅>的故事發生在比音樂記譜更早的時代,John Barry全憑個人的研究和揣摩,塑造出他認為應該存在於那個時代,而且吻合故事情境的音樂,是一部相當精彩的史詩巨構,絕對能讓熟悉Barry的樂迷大感驚奇。

  John Barry最為不愉快的一次配樂經驗,大概就是接下Barbra Streisand的<潮浪王子>,他與Barbra Streisand始終意見不合,而且他認為Streisand對配樂家的干預太多,他無法和人這般共事,所以最後John Barry還是決定退出這部作品,後來這部配樂由新秀James Newton Howard接手.至於談到John Barry真正最想做,卻沒有機會做的電影音樂,John Barry則提出兩部電影,一是史丹利.庫伯力克的<2001年太空漫遊>,坦白說這也是當代許多配樂家渴望能接下的作品,不過最後庫伯力克選擇了古典音樂,另一部則是<新天堂樂園>,John Barry說:當然,Ennio Morricone寫的音樂很完美,我之所以希望能為這部電影配樂,是因為它的故事內容,儼然就像我夢幻般的童年生活一般。我在聽完這段專訪『像我夢幻般的童年生活一般』這段話,突然間流下了眼淚!

  近年來John Barry的作品數量逐年遞減,主要仍是由於健康考量,雖然每年只有一部左右的作品推出,仍舊令不少樂迷引領企首,他的近期作品有<桃色交易>,<終極密碼戰>,<魔鬼專家>等等.
 
  2011年2月1日,作曲家John Barry心臟病發,於紐約逝世,享年77歲。John Barry亦曾5度贏得奧斯卡最佳配樂獎,包括《遠離非洲》及《與狼共舞》等。他於1999年獲英女王頒發OBE勳章。

Solo  2004年一月初稿
        2011.02.02 午后重修筆

台長: du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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