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淺的深刻─〈31〉＠複刻--擱淺的深刻

2008-12-22 19:53:02| 人氣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擱淺的深刻─〈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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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時空突然變大了。

當人對我說話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好像能溯及她還沒說話前的樣子；甚至，明明她早已把話說完許久，聲音卻還對我靈魂持續纏繞。

對我來說，從人口裡發出的，是一場魔術；從人字句透露的，是一場奇蹟。

我眼所見，是夢境。

它們，再也不是短短一瞬間。

我感覺，自己就快進入永恆。

意義在時空裡的延長，替我把自己和別人的生命關連一起。於是，儘管我仍聽不懂別人的話語、儘管我仍讀不懂別人的文章，但我卻隱約能看見說話者的在此之前，並發現書寫者的可能曾經。

我好像突然能夠看見、遇見我未曾看見、遇見的世界。

我瞭解，正是現在讓我在夜裡輾轉難眠的同一個原因，替我把意義的時空大大擴展。也正是相同理由，讓我開始把每一個人都當成一首早在我動筆以前就已寫就出來的詩。我津津有味的讀著，好像它們都是由被寫的人親自替我所寫似的。

我在陽光被綠葉遮蔽，但眼前所見，仍有大片清明的山林裡，吃力的走進一條羊腸小徑；並在那裡，和人狹路相逢。那人對我點頭微笑，不過才一瞬間，我就從他臉上看完一整部記載千年歷史的動人詩篇。然後，我繼續和狗爬行一座陡峭巨巖，牠先我而行，卻頻頻溫柔對我回顧。兩雙目光才交會那麼一下，我就已替牠在心裡畫好巨幅的英雄肖像。下山後，我又和另一個陌生人在石階相遇。彼此錯身時，那人一邊深深蹙眉，一邊快速靠向路邊，用嫌惡來避開我身邊大狗的氣喘吁吁。於是，就在腳步踏入下一個台階之前，我就替狗兒和那人在黃昏下的身影，重寫了一部「第六號病房」。

在一個讓我不能自己的愁煩裡，我感覺，時空突然變大了。

我要檢舉

台長：影子楊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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