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淺的深刻─〈38〉＠複刻--擱淺的深刻

2008-12-22 19:48:00| 人氣1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擱淺的深刻─〈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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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生命的沈重裡，尋找輕快和飛揚；像月在黑夜裡，發出不能照亮什麼的微光。那是徒勞無功的；但我那虛弱的幻想，卻因此淪陷在一場勾魂攝魄的朦朧裡。

我感動不已。

總有人冒失的跑來拯救我對憂愁的眷戀。那是我對生命的愛情；是不能、也不該被拯救的癡迷。

獻身於惆悵，使我獲得空無一物的巨大財富。這個只要我一閉眼就能馬上獲得的寶藏，只屬於我一個人，而且，也只把我一個人擁有。

有時，我拼命從自己被關緊的胸口，搶奪一聲長嘆。在巨大煩惱的重重圍困裡，那並不能使人獲得解放；但這聲無可救藥的嘆息，卻能使我立刻搖身一變，成為一個不使用暴力，卻比動用兇殘武力還更恐怖的狙擊手。我偷偷躲在心靈的殘屋碎瓦裡，一槍槍的暗殺強暴我靈魂家園的兇手。這一聲聲憂愁的嘆息，使我不斷重新確定，自己雖置身在一場永遠沒有勝利可以爭奪的戰役裡，卻仍能繼續對自己無可奈何和奈何不了自己的生命困境，趾高氣昂。

我喜歡踩在每個格子通通一樣，走完它，只能將人帶向路的盡頭，而人生終點，卻依然遙遙無期的人行步道上。在上頭隨意漫步，替我縮短了自己對生命的體悟。我低頭所見，是一場沒有止盡的悲苦。在其中來來往往的，是各種臨時、短暫和偶遇的希望。人們不斷為此奔走；走向路的終點，也走向生命盡頭。

偶而，我也看見落葉。它們雖早已枯乾，死去聲音和豔麗，但卻能替我在心靈的饗宴裡，誕生一場、又一場新的聽覺與視覺美感。我找不到顏色來畫它們，甚至也沒法替它們吟唱詩句；它們卻自動以無所作為的方式，靜靜躺臥在不曾死亡，又永遠不斷復活的黃土地上，替我將煩憂畫上無彩顏色，替我把絕望詠歎無言歌聲。

於是，我又墜落在巨大的感動當中；一個人，享受著不能被分享的孤寂。

在天空無物高掛的黃昏裡，我若有所思地等著夜的來臨。

我要檢舉

台長：影子楊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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