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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四金「夏先生的故事」及其中譯本問題(1)


四年前，也就是學習德文約一年過後，老師就推薦我「夏先生的故事」做為課外讀物。雖然這本書看起來很輕薄而且又有蠻多插畫，但是因為那時的語言程度還很差，於是每每看了一兩頁就放棄了。我還記得那時我花了很多時間查單字，而那樣的工作讓整個閱讀的過程變得非常無趣。那時候，就算查了單字我也沒法進入故事的世界裡頭。我還記得那時候因為沒有瞭解書的內容，我還和我老師說這本書很有神話個感覺列。不知道我的老師那時聽到我這樣說有什麼感想？接下來這篇文章要談談這本書的內容及其中譯時發生的問題。


1.故事

雖然書名是「『夏先生』的故事」，其實內容是一個小男孩以第一人稱敘事者的口吻稱敘述自己童年回憶的故事，而夏先生，只不過是偶爾出現在回憶的內容中的串場過客。

這個冬天穿著大衣，夏天穿著超大皮靴、戴草帽的夏先生，是一個神秘的人物。在小男孩住的村中，雖然村民常看到他，但是只是點頭之交、不是熟識。夏先生不工作，他每天唯一做的事就是背著一個大背包、拄著及肩的長柺杖匆忙地、無目地地在個個地方遊蕩。沒有任何事能夠阻擋他匆忙的腳步，即使狂風暴雨也不例外。這樣，某天在一場暴雨剛剛過去後，故事中的小男孩和他父親在開車返家的路上碰到了夏先生：這天的暴風雨可說是空前絕後的強烈，天空甚至落下了冰雹，寒氣逼人。小男孩的父親看到滿身濕淋淋的夏先生後打開窗子大叫：「夏先生！您就上車吧！我們載您一程！」對於這樣的好意，夏先生並不領情並且依然往前疾行。小男孩的父親急了，打開了車門大叫：「這樣您會沒命的！」這時，夏先生倔強地轉向他們，說了他在這本小說唯一的台詞：「那就請讓我靜一靜！」

之後，在小男孩的成長過程中，也有幾次在其心情最沮喪時碰巧碰見了夏先生。這個故事的最後以小男孩目睹夏先生走向一個湖的中央自殺作為結尾。


2. 那就請讓我靜一靜！

因為看完故事實在不知道作者想要表達什麼意思，所以我上網看看別人對這本小說有什麼看法。我發現，很多人和我一樣都不是很懂這篇作者想要表達什麼註1。我們這些沒讀懂的讀者在袁哲生及寶兒註2的眼中是幸福的。他們除了提出徐四金描寫夏先生的方法實屬電影的「長鏡頭」這樣與眾不同的論點以外，和喬惠芳註3一樣，他們都認為書中的夏先生就是作家徐四金的寫照。


沈默寡言的夏先生在全書中只說了一句話──「那就請讓我靜一靜。」這句話用在作家徐四金身上，是再貼切不過了。目前定居於慕尼黑的他視傳播媒體如瘟疫，極力避開任何採訪，家裡只有電話錄音，和外界保持距離。自從《香水》一書使徐四金的知名度到達熱點後，他的一舉一動當然更是人們注目的焦點。《夏先生的故事》含有濃厚的自傳成份，故事背景、主角人物的家庭和徐四金吻合，逃避人群的小男孩和逃避自己的夏先生──兩者組合即是作家自己的寫照。書中爬樹的小男孩說：「往上爬沒問題。」但「怎麼樣下來」才是最重要的；這不正是作家對自己如日中天的聲譽和作家生涯的反省嗎？註4


看了這樣的書評應該馬上就會懂這本書在說什麼了。的確，「那就請讓我靜一靜！」這句話是全書的重點。而本來看起來不相關的兩個角色從這個觀點上來看，在「逃避」這個主題上是相連在一起的。


3. 其他有趣的觀點

在單維彰的書評註5中說道，小男孩在等自己心儀的女孩放學這一段註6，作者的甬長敘述是要表現小男孩在等待的無聊。這樣的想法我認為是一個有趣的觀點。另外，在Dieterwunderlich網站上說道徐四金寫作這本書的筆法很像「小王子」一書註7：都把讀者當做是自己的朋友來敘述故事。兩本書都讀過的讀者應該會認同這個觀點。又，在另一個Phillipp Zimmermann寫的書評中提到因為書中寫到夏先生是戰後才搬來小鎮的，所以說不定我們可以猜測夏先生是因為在戰爭中經歷了什麼事於是才有這異樣的性格註8。這點像我這樣一般的讀者要別人說了才會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