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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0-12 20:43:14| 人氣44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讀星樓談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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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詩是哲學的戲劇化     —小論趙衛民的詩
 一、生平與著作
 趙衛民,浙江東陽人,一九五五年生於台灣,文化大學中文系文藝組畢業,轉讀哲學研究所,曾任《聯合報》副刊編輯,獲文化大學哲學博士學位後,轉任彰師大國文系副教授,現任淡江大學中文系所教授,藍星詩刊主編。曾獲國軍文藝金像獎、時報文學獎等多種。著有詩集《望海潮》、《巨人族》、《芝麻開門》、《情人與仇敵》和《猛虎與玫瑰》等五冊,散文、小說、論集多冊。
 高中時期受詩人老師王憲陽的啟蒙鼓勵,大學時期大受史紫忱教授的讚賞,選讀祝豐老師的詩選課,研讀趙滋蕃的小說理論並創作,因而擴展了文學領域及視野。藍星詩學編輯部認為:「趙衛民接受最大的影響是歌德、尼采的哲學,里爾克的存在主義詩學。」這樣一個出身中國文學系又浸淫西方的哲學、詩學,終於奠定自己的風格,屢屢參賽獲得大獎,實屬實至名歸。
 二、趙衛民詩作特色
 一九七八年趙衛民曾出版《望海潮》詩集,中文系出身的他,不論寫作內涵、思考方法、語言習慣均深受中國古典詩詞的影響,集中多篇詩作如《桃花詞》、《大風歌》、《春望》等從題目一看就是古詩的題目,意象更是古詩詞的意象,例如下面的詩句片斷:「在此聽濤,就醉臥十載的濤聲裡」、「未解洞簫般古老的悲鬱/如何彎成悠悠一脈長城」,可以看出趙衛民從古詩詞中吸取的養分,此時的他用古典詩詞表達自己年輕的壯志,竟然有些像年輕的白萩,例如趙衛民的〈鷹之歌〉中昂揚的抒情:「任風雨剪貼傲笑的回憶/而以堅定的眼神雄視代/風雨其後,一隻蒼影留下並堅信,將永垂不朽」,與白萩年輕時期的「羅盤」、「蒼鷹」一樣,充滿信心和活力。
 一九八四年推出《巨人族》和《芝麻開門》兩本詩集,巨人族的所謂巨人就是描寫夸父、后羿、文天祥的偉大人物之意,這三篇英雄史詩是以敘事長詩方式寫作,〈夸父傳〉是綜合了古書《山海經》、《列子》、《淮南子》的記載書寫而成,詩中的主題強調人類頑強不屈的意志,把原來神格化的故事人格化,把夸父當做創造之神,昇華為人類的一個典型,此時的詩作已融合了中西文學、哲學,以詩提出詩人自己的人生哲學和人生態度的看法。
 而〈后羿傳〉則典出《淮南子》,嫦娥奔月的故事人人耳熟能詳,但詩人卻側重心理描寫,尤其是后羿之死的部份,對敵人的寬大,詩人把后羿刻劃成一個殉道者和耶穌基督一樣,楊牧寫吳鳳借吳鳳之口說出心中的神靈,而趙衛民寫后羿也借后羿的對手之口說出后羿坦然受死的理由,手法類似。
 至於《文丞相》一詩,則描寫〈正氣歌〉的作者文天祥,詩人把〈正氣歌〉融入詩中,把文天祥塑造成意志堅強,忠君愛國的偉人典範,雖有過多的溢美之詞,但面對一個連元人都佩服的文天祥,誰曰不宜?
 面對這些長詩巨構,●弦曾讚美說:「趙衛民擅長於長詩創造,如《巨人族》一書中的〈后羿傳〉、〈文丞相〉、〈夸父傳〉不僅結構、氣勢、敘事、語言,甚至虛實之間,他都能作最妥適的安排,使這些歷史人物活生生在讀者的心中迴蕩。」已故青年詩人林燿德也推崇他說:「趙衛民始終抱持著倫理的檃栝,背負著歷史的道統,他透過對於歷史和神話人物的詮釋與再現、透過自我心靈的掙扎與反省,把握人子生命的意義,進而肯定人性中真善美的部份,企圖以唯美而浪漫的理想和教示來規劃人生。」
 詩人張錯更以哈姆雷特最精采的獨白是莎翁的本色,來論斷趙衛民的巨人族們的一切悲劇與反抗,其實是趙衛民的替身,並盛讚他說:「我在〈巨人族〉裡看到一種龐大的構想,企圖在史詩與敘事詩之間找出一個總體結構,而且更明顯的是,無論是史詩英雄或是敘事英雄,他們的悲劇帶給人生一種睿智與堅持;無論古代或現代,我們仍然反覆踩著過往英雄悲劇的道路。你的詩集,不但給我閱讀的快慰,文字的豐腴與意象的經常經驗,同時在故事的追求裡,我也極為欣賞你在詩內主觀性的引用不同的『聲音』—主角們在詩內說的話,這是敘事詩的精華,無論是獨白或對答,都做成一種戲劇性的聲音。」
 《猛虎與玫瑰》是第五本出版的詩集,分上下卷,收詩近約百首,上卷寫生活的細小微波,人間百態,用字十分講究,想像力驚人,下卷則有情有愛,有悲有喜,是人間性的詩作,傳遞人間的感情、光、熱、希望和祝福。向明評曰:「他既能將哲學這隻猛虎制服在詩的這朵溫柔的玫瑰之下,更能將陽剛的靈魂與陰柔的心性送做堆,使得他的詩在理性和感性上,作到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恰到好處的交溶,此本乃詩人所應追求的完美境界。」
 另外許多名家也以個別小詩發表他們的評語,現在擇其要者敘述,以供參考。首先張默曾評過〈小滿歌〉,他說:「〈小滿歌〉是另一種生命的淺唱,寫友情相悅的那一分怡然,襯以二十四節氣的『小滿』—小小的滿足,農村恬靜的自適與沉醉,不必說計麼,心卻可相會通……」同時陳義芝對這首〈小滿歌〉也有簡評:「……詩人以多種形象表現出人類圓全希望之情,交互對談,從黑夜到天明的流轉情韻令人著迷。這時候的對談足以顯示生活的恬靜,情誼交流如星光閃映如水流潺潺,而言語交會之處正是彼此心靈原本不易抵達的桃花源。第二、三節寫靜默之美、夢寐之美;浣紗、水車、紡車共同織就了一幅田家風光,不管人醒著或睡著,田園永是救贖生命空虛的良方妙藥。由於詩人具現了抽象的感覺,故讀起來特別清新有味。」
 李瑞騰也評了〈花與豎琴〉的樂聲:「『花鐘』是人類所構築的一個花花世界,以美麗的形狀傳達時間訊息。但由於其形狀之美麗,所以要傳達的時間反而容易被遺忘。趙衛民面對花鐘,含『鐘』而就『花』,把它當做一個自足的宇宙,各種花自得其所,『都要向神聖的光尋找自己的香氣並且釋放,從滿溢的幸福中』,但它們並不自私,『每朵花向別朵花傳送香波』,如果這是一個人的世界,那麼人我之間一定要有一個和諧的共存關係。更進一步看,花苞之凝結,花輪之展開,以及花粉之隨風播揚等等,顯示花作為一個生命體有其自主性的發展過程,到了花粉的出現,已喻示了生命的傳延。」
 洛夫也曾小評過〈諸神的黃昏〉:「我完全不了解趙衛民的宗教觀,他在心中供奉什麼神也不得而知,但無疑的,他的『諸神』恐怕也是源自詩人特有的,和同紀德、里爾克等人的泛神論。他詩中的神可以是大海、漁燈、潮水、海鷗、沙灘、魚群、紅珊瑚。整首詩似可視為詩人與諸神(自然)的對話,詩中的自然都是那麼靜穆而安詳,各安其生,各具神性,只要你用心專注傾聽,便可在萬事萬物中感到神的存在。」
 三、結語—唯有作品是一切
 趙衛民浸淫在中國文學與西洋哲學、詩學之中,最能將文學加以哲學戲劇化,例如印度的泰戈爾及其他許多重要的偉大詩人,人們往往稱他為「詩哲」。從他的自傳性的文字「我的寫作歷程」乙文中,我們知道詩人曾「熱情過」也曾「挫折過」,但他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詩人,他說:「對於一個致力於創作的人而言,獎盃並不曾照亮他的前路,他仍必須行吟化作生命之光,直到他的創造活力走到盡頭,即使悲苦那還是有著深沉的喜悅。」多麼令人動容的話:他也說:「我期望生命靈魂,能貫注在飛揚的筆鋒,流出優美的文學旋律。成功或失敗,不過是暫時的指標,何足以定止詩人永遠的歸程。」這段話,令只斤斤計較眼前詩名的人愧煞。

台長: 落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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