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天（6）＠文化 CaDen’Za｜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6-09-01 15:36:55| 人氣1,559| 回應4 | 上一篇 | 下一篇

那年秋天（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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Ⅵ

端午節過後第二天，離開畢業典禮只有一個半月了，我穿著母親剛剛為我買的新鞋，來到王連長的小木屋。這回，因為母雞的下蛋期已過，因此我並沒有送來雞蛋，卻送來一串用五色絲線紮成的粽形香包。香包上還抹著閃閃發亮的金粉。春末夏初的陽光，照射在香包上，燦爛得像是木屋外，那棵開著大紅花朵的裂瓣茱菫。

「報告連長！移防的裝備都準備好了。」

第一排的蔡排長，左臂上套著紅色布條，上面寫著「值星」兩字，從外面進到小木屋來。

「中午就早點開飯吧！準十二點開拔。」王連長說了，又叮嚀了幾句：
「這回是行軍喔，蠻遠的，大家心理要有準備。」
「知道了！」

蔡排長走後，王連長和往常一樣，抱我坐在他的腿上，然後對我說：
「張水順，今天中午我們就要移防了……」
「什麼是移防？」
「就是要離開這裡，到別的地方去。」

就像晴天霹靂一樣，當我聽到這個消息。一時之間，沒有任何反應。幾分鐘後，我卻突然大聲哭了出來。

我不理會王連長在我背後呼叫，從小木屋奔跑出去，一直跑到校園操場後的一條小水溝，才停下腳步。溝水清澈見底，幾條不知名的小魚，逆著湍急的水流而游。水溝邊，長滿了開著黃紅相間的小野花。幾棵白楊樹，也開出白色小花來。白色小花隨風飄呀飄，飄滿天空，飄滿小水溝，飄滿已經灌滿溝水，準備播種的稻田。

正午時分，我躲在廁所後面那棵月橘花下，不再流淚，遠遠看著王連長指揮軍隊，整裝移防的過程。

月橘花結滿朱紅的小菓子，白頭翁和麻雀，一隻又一隻飛來，啁啁啾啾鳴啼，然後各啣一粒菓子，飛到教室的屋簷上。許多六年級的班級，都在老師的帶領下，利用午休時間練唱聽起來有點感傷的〈畢業歌〉：

青青校樹，萋萋庭草，欣霑化雨如膏。
筆硯相親，晨昏歡笑，奈何離別今朝。
世路多歧，人海遼闊，揚帆待發清曉。
…………

「今年的鳯凰木開得好早。」

三年戊班的周老師，邊走邊對丁班的陳老師說。

我不理會同學們的吵鬧，呆滯地坐在教室座椅上，望著大禮堂前那棵開著火紅花朵的鳯凰木。鳯凰木下的花圃裏，兩三隻赤斑蝶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互相追逐著。一種俗名臭菊的草花，也開起了紅的、黃的和白色的花朵來。

我要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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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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