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興的永恆 ~＊ 謝謝你的鼓勵與推薦，讓我知道，經過文字，我們有了碰觸～ 每秒鐘的當下，都像是一場即興的演出，記憶裡的永恆！

289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幸福天燈

這些天，讀了吳念真的《這些人，那些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忘了也好模糊了，應該是一年多前吧，從遇到S開始，腦袋裡就不斷地一點一點的堆疊出一個越來越清晰的念頭：歸農，或說種田。當然，一開始這樣的念頭興起時，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頭殼哪裡壞掉，生命經歷與成長經驗裡從沒有這件事情的我竟然想種田！剛開始，我不得不給自己一個美麗又浪漫的理由：是我血液裡的反叛因子作祟吧，是我憤青的自我滿足與憤世忌俗吧！記得在遇見S之後不久，媽媽就自做主張地說要介紹一位身家極不錯的青年給我認識，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當下只告訴她：「我不在乎他到底有沒有錢，如果有一個人聽得懂我說的話，就算他是種田的，我都會嫁給他」。當然，這裡無意扁抑種田，只是完全出自我不經腦袋又非常直覺的反應，又同時可以讓媽媽不再繼續安排這齣鬧劇。

 

後來，我潛意識依舊不斷地試圖找出「種田」這個夢幻的想像從何而來。有次在搜尋資料時看到一句話，忘了是誰寫的，只記得過了十分鐘，早已關掉那個網頁，但那句話還很清楚的在我的腦袋裡環繞：販賣一個亂世。不知怎地，我就這樣自以為是的把這句話跟我的歸農情節串在一起，因為我厭棄這個麻煩又混亂的社會與人際，所以油然而生了歸農。但其實這真是一個天大的誤會，所以我的歸農其實是來自於要逃避一個混亂的狀態嗎？所以歸農的潛台詞是為了要突顯這麼樣一個混亂的狀態嗎？這才符合「販賣一個亂世」不是？想到這裡，我自己都打了個哆嗦，怎麼會變成這樣？也太不浪漫了吧！還虧我一開始用了一個既夢幻又浪漫的糖衣包裝，結果這些日子下來竟只得了個「販賣一個亂世」，太胡搞瞎搞了我。

 

然而有時候，生命的相遇就只是契機而已，真的。吳念真當然不是唯一一個中年世代的作家代表，我看的文章也不只有他來自那個正在轉型的台灣社會，但卻不知怎麼，歸農情節突然間就在我看了這本書之後，有了牽引有了干係。他並不來自於一個務農的家庭，說的故事裡也大多關於礦工，但在此同時我竟感受到了那個刻苦時代裡的呼吸與脈動。現在的我們，一切都來得太理所當然、太容易了，父執一代為了生活，小小年紀就得外出打零工、做學徒的淳厚善良，似乎就算現在電視劇搬演在我們眼前，還並不一定能感受當時候他們聽命知命的無奈順從。過去的台灣，最珍貴的價值不就來自於這份聽命知命的淳厚嗎？生命來得自然，人生道路，也走得順命自然。

 

就是這樣，我有了答案。

 

過去的那些想像，純屬誤會。不論是美麗浪漫或是為了販賣一個亂世。原來，歸農情節並非來自於我想反叛，也並非來自於控訴這個紛亂的時代，而是來自於我想讓自己回歸於一個人、一個社會、一個自然平靜的狀態，去走那段我沒走過的路，經歷那個我來不及參與的時代裡最珍貴的價值與痕跡。

我的歸農情節，如此而已。

關於S，以流浪為職志的S。是吧，負笈沈重行囊遊走在城市的人已經夠多，他的一句話讓我反思著歸農、咀嚼著歸農去向何在。我還沒有答案。就像我們的故事也還在走著，走出腳印，實實地踩出泥印，那就是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