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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9-24 23:07:09| 人氣81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異地婚姻假單親 走水貨媽媽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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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請公屋五年多 上樓安居何時了

                    本報記者 王白石

原載於〔澳門勞動報〕第四十九期 24.09.2008

  連貫珠澳兩地的關閘廣場和拱北口岸廣場,每天人潮川流不息,當中有悠然自得的觀光旅客、大包小包的回鄉省親人士、三五成群北上尋歡的少男少女,當然還有一群疲憊不堪、行色㩜㩜的「水客」。
水客負重生涯
  從前水客們都慣「拉車仔」走私貨品,⒩轆、⒩轆的車輪刮地聲,既嘈吵卻有著一絲親切,不竟「車仔黨」在澳門已是個「歷史悠久」的「行業」,陪伴兩、三代人成長。但在海關大力打擊下,水客生存越來越難,手拉車常常過不了關,於是「車仔黨」日漸式微,取而代之的是用手提包背貨的「負重生涯」。水客啊姨們都嘆道:「從前拉車手指起『枕』,現在擔貨肩膀腫痛發炎兼腳腫!」這些啊姨即使皮開肉綻,但仍每天堅持走八次、十次水貨,為的只是每日一百幾十的生活費。
  法規不健全、市場運作欠規範等監管漏洞,讓水客們有了生存的空間。紅牛、衣物柔順劑、奶粉、香煙、洋酒、餅乾… …水客群踏破一雙又一雙的鞋、背壞一個又一個的包,向身體負苛索取根本提不出來的體力去背貨過關,冒被充公罰款的可能,換取每次只不過是十元八塊、連買罐午餐肉都不夠的「托運費」,水客們的勞動力就是那麼的低賤。生活迫人,人命如蟻命,蟻民只好沿法律邊緣爬行,吃「水客頭」、「水客店」和貨主們把著大疊鈔票的拳頭指縫滴下來的小錢過活。
  今年三十八歲的梁平珍,也是澳門蟻民水客大軍的一員,她的際遇也是在水客們中廣為人道的。梁平珍與孿生弟弟生於廣東順德,少年時來澳,九零年龍的行動獲臨時逗留證,後正式成為澳門居民,在製衣廠當「車衫妹」。由於父母仍在鄉間,與胞弟及弟婦同住的啊珍,收入大多寄回大陸,積蓄也全用於改建有倒塌危險的祖屋,因此梁平珍雖然是女兒,但家人對她都是敬愛有加的,梁平珍也說:「我有很好的父母親,從前我感受自己是一個幸福的人。」
惡劣風俗迫婚成假單親
  不過,鄉下就是存在一些封建不文明的惡風惡俗。在梁平珍的鄉下,認為女大不嫁是會為家人帶來惡運的,因此她的弟婦常迫令她結婚,而啊珍的媽媽亦出於愛女深切,希望她有個歸宿,於是在鄉間為啊珍覓夫,終於啊珍在不太情願的情況下於零四年與自小就認識的一名同鄉在大陸結婚,婚後雖然啊珍為丈夫誕下兩名兒子,但由於兩人長久分隔兩地,夫妻之間的感情既不深厚也不恩愛,啊珍不僅沒有得到媽媽期望的幸福家庭,反而成為實實在在的「單親媽媽」。
  梁平珍說:「我和丈夫感情不好,他在大陸沒有正正經經的工作,也不願意照顧兒子,我一個人在澳門帶著兩個細路,很多人都以為我是單親媽媽!而我七十多歲的媽媽對於為我選擇的婚姻感到很自責,但無奈鄉下人就是迷信。」對於婚姻生活,啊珍已失去憧憬,唯一想著的就是如何帶大兩名分別只有一歲五個月和未滿三歲的幼子。
  只在工廠當過「車衫妹」的啊珍沒有特別的專業技能,在澳門大部分工廠北移大陸後,啊珍生活朝不保夕,唯有走上當水客之路。梁平珍日行夜行,每日賺八、九十元,根本不足以應付她和兒子的生活,因而經常問胞弟借錢周轉,雖然啊珍的弟弟很樂意幫助她和兩名外甥,但是他的太太卻不以為然,經常因為啊珍的事與丈夫吵架,以至家無寧日,所以啊珍也盡量少與弟弟談錢的問題。之後啊珍申請社會援助,社工局也批了,一年來算是解決了生計問題。
有錢賺不得
  後來澳門開放賭權,啊珍也嘗試去應徵賭場的工作,於是將兩名幼子帶回娘家,交給母親照顧,當時她的幼子才出生不久。當時啊珍在某美資賭場應徵了荷官的職位,合約也簽了,於是希望自力更新的她便到社工局申報就業,停取社會援助。啊珍為了改善生活很用功的去接受培訓,但是鄉下卻傳來她細仔患病的消息,她回憶說:「當時我媽媽打電話告訴我,細仔的腎有問題,肋骨也被腫大的腎臟塾得高高的,媽媽勸我盡快帶兒子回澳治病。」經山頂醫院診斷,梁平珍兒子兩邊腎臟都出現腫大,甚至影響了他的骨骼發展,於是啊珍只好放棄賭場的高薪工作,全心照顧兒子,不時帶他到醫院覆診。再次陷入經濟困境,啊珍沒有選擇向社工局救助,她說:「我停取社會援助時,社工說有需要可再提出申請,不過某些公務員的嘴臉我實在是看夠了,我不想被看成是社會負累,我窮但也有尊嚴。」掘強的梁平珍不希望再一次「拉高衣服讓人看肚皮」,於是決定背著兩個兒子用腳力踏出生路,自食其力。
  於是去年九月開始,梁平珍就「一拖二」的每天來回珠澳六、七次,搬家一樣地帶著兒子「走水」。由於背著兒子也頗辛苦,所以啊珍搬的通常是較輕的尿片,有時候會是衣物柔順劑,有些水客見啊珍這麼辛苦,也不會與她爭生意,甚至伸出援手,幫她帶一下小孩,讓她「走水」走得輕鬆一點;而啊珍每個月交完租或周轉不來的時候,其他水客也會同情她,借錢給她作本買貨,可見窮人堆中的一點人情味。
  梁平珍就這樣,每天帶著兩個小豆丁在珠澳口岸討點生活,一天下來「好走」的話或會有百一、二元,海關檢查得緊「不好過」的時候,還會被扣貨、罰款警告,不僅白行一趕,更是血本無歸。
走水為交租
  雖然當水客不是正當職業,也得冒虧本的風險,但還是為啊珍及兒子帶來了一點錢,一點生存的可能,不過就全無幸福可言。啊珍無奈地說:「我媽常說『天無絕人之路』,我希望這樣走下去,天會睜眼看我一下… …大熱天時帶著兩個細路走完一次又一次,行到腳腫肩痛,連我大仔都識講:『媽媽好熱,好熱!』」說著,啊珍的淚滴了下來。
  現時,啊珍一家租住關閘附近一舊樓單位,月租二千五百元,而大廈梯間環境衛生惡劣,還經常有不良青少年聚集活動。而每月約三千元的走水收入,扣除二千五百元的租金後,五百元就是啊珍一個月生活的全部,她含淚說:「我零三年申請了社會房屋,五年來房屋局都無消息,我最近去查詢,職員就告訴我購買經濟房屋還得排五千多戶,而租社會房屋就快一點,排二千多,唉,五年了,政府有看過我們這等有需要的家庭嗎?我的兒子一天天大,公屋、社屋卻在哪裡?我的職業是水客,我用自己的勞力換取生活,不申領社會援助,也不祈求甚麼,只望政府快點讓我們上樓,我不想每天再為交租而生活。最近屋主說想加租,我可以怎麼辦?記者小姐,政府會聽到我的聲音嗎?」筆者頓時無言以對,腦海只浮現望廈公共房屋地盤幾年來仍未見起色,不遠處的某報新辦公大樓卻不用半年已幾近封頂… …!
  由於交租已佔去了啊珍的大部分收入,沒有積蓄,她平時吃得很少,人很乾瘦,穿的都是別人不要的衣服,他的兒子也一樣,只是啊珍怎樣也不想讓他們餓著,所以盡量都會買麵包給孩子吃。她說:「我媽老了,她見我們三口這樣所以一直很擔心,她時常來澳門探我還偷偷的塞錢給我,而我向來身體不好,她又在鄉下為我曬藥,帶過來給我煲茶,如果沒有我媽媽的照顧和我弟弟在經濟上的幫忙,我們三母子真不知如何活下去!」
  生活困苦,梁平珍曾多次要求丈夫在大陸找工作,但是丈夫就是不從,近半年因為梁平珍的骨痛病發作,丈夫就拿了三個月續期一次的護照來澳幫忙照顧孩子。但是由於居往環境擠迫,夫妻又欠缺感情,因此丈夫常常對梁平珍施以辱罵甚至出手傷害,令梁平珍苦不堪言,她說:「他常常鬧著要離婚,又在兒子面前粗言穢語,說來澳門幫我帶孩子,但根本上一點家庭工作也不想做,一點責任也沒有負過… …」梁平珍激動得哭了起來,「他現在也跟我一樣去做水客,用旅客身份帶東西過關,但卻時常和我爭生意,唉… …為甚麼?」
  梁平珍快三歲的長子最近入讀幼稚園,學校雜費由弟弟代支。至於患有腎臟腫大的幼子,亦幸得有教會修女願意免費讓他入讀托兒所,梁平珍才鬆了一口氣,她說:「修女來過我們家做家訪,清楚我的狀況,給了我們一些物資,例如嬰兒糊仔呀、車仔呀,還無私地幫我照顧幼子,我才可以輕鬆點工作,她們真的很偉大。」面對前路,啊珍不敢多想,只期望丈夫能早日覺醒,盡點父親的責負,而政府能多關顧有困難家庭,解決她的居住問題。
   
梁平珍想起當水客養家的辛酸,悲從中來 本地報者攝

梁平珍租住的地方相當擠迫 本地報者攝

台長: 澳門勞動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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