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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8-22 15:37:38| 人氣49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七月鬼門開系列文 ─ 風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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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七月半,羽人非境正帶著一壺苦茶酒和些許的酒菜去看慕少艾。
晃了晃手中的苦茶酒,不難想像慕少艾看到時哀哀叫的神情。

誰叫他活該,自從那次答應幫他換菜色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怎麼!目的達到了就再也不出現,哼!那大家就來試看看這次的苦茶酒夠不夠味!炒苦瓜夠不夠把他苦到哭出來!

就在離海邊不遠處的地方,羽人非獍突然停下了腳步,不為什麼,只為了眼前闊別多年的熟悉身影。

有著虎耳和虎尾的年輕男子,正靜靜的站在海邊,若有所思的俊俏臉旁,有著哀傷和沉痛。

他,不是別人,正是變回原樣的阿九。

此時的阿九有著符合年齡的挺拔身形,原本稚氣的臉龐也變的帥氣,跳脫以往阿九有的活潑,取而代之的是沉穩。

羽人非獍向他走了過去,而阿九卻不為所動,直到羽人非獍的手拍向他的肩膀,他才回過神,本能的反應使他毫不猶豫的朝羽人非獍攻擊而去,而羽人非獍也毫不猶豫的接下了。

一來一往的拳腳、一守一攻的對招,是羽人非獍對阿九的試探,也是為了讓阿九放鬆心情。


當一個人心事重重或是憤怒到極點時,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和他好好的打上一架。這是慕少艾告訴他的,而這個方法也確實屢試不爽。

讓他發洩出所有的壓抑和不滿,等他平靜後,就算你不想聽,他還是會一股腦的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

看著眼前少年的攻勢有許變慢,羽人非獍知道時機到了,突然的速度提升,在少年還來不及反應前,羽人非獍已繞至他身後,一記手刀,勝負揭曉。

倒在地上的少年沒有起身的意思,而羽人非獍也沒有要拉他起身,兩人就這樣,一個靜靜的趴在地上,一個則是靜靜的擺放著酒菜。
靜了一會後,趴在那裡的人開始傳出了嗚咽的哭聲,而另一人像是沒聽到般,為他及慕少艾的杯子倒上了酒。

他在等,等著阿九開口。

「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啊 ~ ~」阿九的哭聲逐漸從嗚咽,變成嚎啕大哭。

羽人非獍只是靜靜的拿出二胡拉奏,淒涼的曲調更加深了阿九的悲痛,哭的更大聲了,而羽人非獍則是一曲又一曲的奏著,一曲比一曲的淒涼孤寂。

自從他的禁制被解除,過往的記憶便如潮水般湧入,滅族的真相,來的太快也太殘酷,令他無法接受也無法忘記,突來的身體變化令他難受,卻比不上他最喜愛的少艾竟是當年毀了他所有的人。

恢復一切的他,最後選擇了離開。
離開,是為了讓自己變的更強;離開,是為了不讓自己的決心動搖。

他恨慕少艾毀了他該有的天倫之樂,也恨慕少艾欺騙了他那麼多年。
原來他所給予的疼愛和照顧,只是為了收買他,不是出於真心的寵愛。

他日復一日的告訴自己,慕少艾是虛偽的,慕少艾是殘酷的,為了父母,為了族裡的所有人,他必須要報仇!他必須要殺了慕少艾,只有殺了他,所有的仇恨才會結束。

但,隨著這幾年的江湖闖盪和四處流浪,不但讓他的眼界大開,也讓他明白的知道,當初的血案,是不得已之下的不得已,而事後慕少艾也盡力的去彌補。

他知道少艾是個善良的人,但越是善良的人,越是會為他所做的事感到痛苦和虧欠,原來少艾每夜的噩夢,是為了這個。

這件事的背後,真正受傷的,原來是慕少艾。

知道真相後,阿九已從一開始的怨恨,變成了思念。
他思念少艾的身影、他思念少艾寵溺的笑、他思念…

原本阿九還打算繼續闖盪江湖,但是知道真相後的他,已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去克制住想念少艾的心情,所以他決定回家,回到有少艾笑聲的家,是的,那裡是他的家,那裡一直都是他唯一的家,從來都不曾改變過。

「少艾…少艾…」阿九朝大海喚著,喚著那個已經不會再回來的人。

哪知他回來後,得到的竟是少艾已死多年的消息,他感到懊悔和難過,他無法見到少艾的最後一面,也無法看到少艾看到這些風鈴時的開心表情。

他知道少艾喜歡風鈴,所以特地的帶了好多好多的風鈴要送給他,少艾也答應過他,等他退隱後要一起開風鈴店,他為此還特地南北奔波,找了奇形怪狀的風鈴回來,也向各地的風鈴師傅習得一雙好手藝回來,但現在都已經不需要了。

「喝吧!」羽人非獍為阿九倒了一杯苦茶酒。

這酒是如此的苦澀,但卻比不過當初少艾位了保住他性命所做的決定還苦,明知道他醒來後會恨他,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夕陽西下、黑夜降臨,天上的星光閃爍著,熟悉的煙草味瀰漫了整個夜,阿九回頭一看,那人不是慕少艾,還會是誰!

阿九激動的跑向前,緊緊的抱住他,而慕少艾則是慈愛的摸著阿九的頭,兩人的對立不再,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少艾…少艾…」阿九呢喃的喚著。
「阿九…」思念的阿九就在眼前,慕少艾不經哽咽了。

久別的兩人承浸在重逢的喜悅裡,連羽人非獍何時離開都不知道。

「阿九…你會不會恨少艾。」
「不!阿九最喜歡少艾了!真的!」
「是嗎!能聽到你說不恨我,我也能瞑目了。」
「少艾…」
「好了!現在可不是哀傷的時候,讓少艾好好看看你!讓少艾看看那隻老愛纏著我要糖吃的小貓咪長多大了。」

「我哪有纏著你要糖吃!明明就是你一直塞給我吃…」
「是是是…都是少艾心軟,捨不得看到一隻小貓咪用哀怨的眼神一直看著棒棒糖所以才拿給他吃。」

「欸…」阿九還想抗議,但聽到少艾接下來說的話時,他安靜下來。
「恩…我們的阿九長高了,長的比少艾還高了;阿九的臉也從圓圓的,變成俊帥的瓜子臉啦!體格也不似以前那麼瘦弱了,變的好強壯…阿九真的長大了,大到讓少艾覺得,那個老愛纏著要抱抱的小貓咪好像不見了… 」
「少艾!阿九不管變的多大!阿九永遠都是少艾的小花貓!」

「真的?」
「真的!阿九從來都沒有忘過少艾!不信你等我一下!」說罷阿九便急急忙忙的鑽入了草叢中,西西蘇蘇了一陣子,只見他扛了兩個大大的麻布袋放到少艾面前。
「這是什麼?你不要跟我說,一個裡面裝女人、一個裡面裝小孩!我會被嚇到的!不過話說回來,早點做阿公也是不錯啦!」說是著麼說慕少艾還是好奇的湊了過去。

只見大袋子裡還有無數的小袋子,每個小袋子的花色和綁的線頭都不一樣,這更加加深了慕少艾的好奇心。

「這是什麼?」
「這袋裡面裝的都是我做的風鈴。」說罷又拿出了另一個袋子說道:「這裡面裝的都是我收集來的風鈴。」

「你…」慕少艾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少艾…你還記得那天你答應過我的話嗎?」
「記得!我當然記得!只是…」只是他現在有什麼能力去完成呢?

「少艾…你看!」阿九從一個繡著小貓和煙管的袋子裡拿出了一串風鈴。

風鈴的圖樣是這樣子的,最上面的是一棟草屋,草屋下,一邊是阿九的臉、一邊是少艾的臉,風吹過,叮叮噹噹中,還帶著淡淡的煙草味。

「這是我要掛在店門口的喔,一邊是少艾、一邊是我,只要把他掛在店門口,每個進來的人就會知道,這間風鈴店是少艾和阿九開的。」
「阿九…」慕少艾動容的喚到。
「少艾!我要完成你來不及完成的願望!你要幫我喔!」
「好…你怎麼說,就怎麼做。」

「少艾我跟你說喔!這些風鈴都有他們的故事喔!」
「那你願意說給我聽嗎!」
「當然願意阿!」
「那…」慕少艾搖了搖阿九手上的風鈴說道:「我要先從這串風鈴開始聽起!」
「這串風鈴阿…」

那晚,阿九見到了他所想念的少艾,也找回了許久不見的溫暖擁抱…
那晚,慕少艾聽了許許多多阿九的冒險故事,也找回了許久不見的天倫之樂…

「歡迎光臨!藥師與小花貓的風鈴店!」擁有虎耳虎尾的少年有精神的喊著。

阿九在羽人非獍的幫忙下,在海邊蓋了一座小木屋,裡面賣著各式各樣卻獨一無二的風鈴,每個風鈴都有一個專屬於自己的聲音,不絕與耳的風鈴聲,總伴著淡淡的海風吹送著。

叮叮噹噹的風鈴聲中,彷彿混雜著慕少艾開心的笑聲呢!

台長: 琤然(章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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