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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4-04 23:23:52| 人氣6,48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理查‧史特勞斯:歌劇「沙樂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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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樂美」(Salome)作品54,是理查‧史特勞斯在1903年到1905年之間譜作的獨幕4景歌劇。此劇原來並不稱為「歌劇」,而僅稱「獨幕劇」(Drama in einem Aufzuge)。劇中歌詞直接使用赫德維希‧拉赫曼(Hedwig Lachmann)根據奧斯卡‧王爾德(Oscar Wilde)戲劇「沙樂美」翻譯為德語的劇本。(但刪除一部分)。

史特勞斯在發表他第2齣歌劇「火之危機」(Feuersnot)作品50之後,就開始策劃與之成對的獨幕歌劇。所策劃歌劇的題材原為「新約聖經」裡的一段故事,到成為王爾德的戲劇時,已變化為妙齡少女吻預言者的頭這種世紀末頹廢藝術。史特勞斯的音樂,則從他自己的交響詩進化為更具有燦爛彩色的官能性表現。

沙樂美是西元1世紀時,活在古代巴勒斯坦的真實女性。其後父為古代巴勒斯坦的統治者希律‧安提帕斯(Herod Antipas,希律王),生母為其妃希羅底(Herodias)。

古時猶太歷史學家約瑟夫斯(Titus Flavius Josephus,37-100)所著「猶太古史」與「新約聖經」的「福音」中,都曾提到沙樂美的故事。先知約翰由於為基督洗禮而有名,沙樂美則以要求約翰的頭而自古聞名於基督教界。再由於其異常性而成為許多藝術作品的題材,因而在西洋繪畫、小說、戲劇、音樂等各方面,都有不少作品,而在繪畫方面,更是非常之多。在戲劇方面,最有名的莫過於王爾德所寫的「沙樂美」。不過,在「新約聖經」中並沒有「沙樂美」這個名字,因而學術界通常只稱為「希羅底之女」。
  

沙樂美之生父為希律王之異母兄弟,因此她是希律王之姪女。希羅底原為希律王之兄嫂,後來離婚而改嫁希律王。這件事違反律法,施洗者約翰因而責備希羅底。沙樂美在祝賀宴席中跳舞得希律王之賞識,因希律王答應「犒賞任何東西」,乃受母親的命令索求先知約翰的頭。

如上所述,在「新約聖經」中並沒有「沙樂美」這個名字,只是在約瑟夫斯所著「猶太古史」中提到這個名字。「新約聖經」與「猶太古史」中,關於沙樂美與施洗者約翰的事跡部分有很大差異,但她父母的名字兩者一致,因而被認為兩者是同一人物,把兩者同稱為「沙樂美」。據「新約聖經」以外的文獻記載,「沙樂美」誕生於西元14年左右,在62~71年間去世。其詳細生涯事蹟不詳。

在「共觀福音」中,有「希羅底之女」的記述。這些記述是否根據歷史事實則未能確定。據「馬可福音」第6章14~29節(請參閱http://springbible.fhl.net/Bible2/cgic201/read201.cgi?na=%A5i&chap=6)之記載知道施洗者約翰嚴厲批判希律王與希羅底之結婚為不道德;希羅底之女在酒宴上,得到約翰的頭為犒賞。

「馬太福音」第14章1~12節(請參閱http://springbible.fhl.net/Bible2/cgic201/read201.cgi?na=%A4%D3&chap=14)則把馬可福音中略嫌冗長的文章予以簡化。馬太福音全面依據馬可福音中的記述,並沒有追加任何資料。

「路加福音」第9章7~9節(請參閱http://springbible.fhl.net/Bible2/cgic201/read201.cgi?na=%B8%F4&chap=9)也依據馬可福音,並與馬太一樣,大幅改善馬可福音的文章。重要的是他完全刪除有關「希羅底之女」與施洗者約翰之死的具體記述。這是路加有盡量避免陳述施洗者約翰事跡的傾向;並認為此故事對他的福音書來說,非必要;他的溫厚性格,也不喜歡這種血腥的記述。

在「猶太古史」第18冊第5章第2節記載有關施洗者約翰處刑之事跡。據此記載,約翰之處刑是根據希律王之政治判斷,因此希羅底與其女兒對此事完全無關。約翰之處刑是在馬凱羅斯(Machaerus),這一點與福音書的記載有異。

在「猶太古史」第18冊第5章第4節記載希律王家族關聯的人物關係。在此記載沙樂美為希羅底之女,因母親改嫁,成為叔父希律‧安提帕斯之女兒。這記載與福音書的記載一致,因此推論沙樂美是要求施洗者約翰頭之少女。

奧斯卡‧王爾德的戲劇「沙樂美」在1893年,由巴黎的出版社以法語出版,書中由被認為是十九世紀末最偉大英國插畫藝術家之一奧伯利比亞茲萊(Aubrey Beardsley,1872~1898)插圖,因而被稱為世紀末文學的代表作品。王爾德只根據福音書中短短的記載,驅使他的想像力,寫成這麼一則充滿衝擊力的男人與女人的故事。此戲劇後來由赫德維希‧拉赫曼翻譯為德語,史特勞斯將德語版直接用來創作歌劇已如前述。
                      (奧伯利‧比亞茲萊之插圖)

歌劇「沙樂美」於1905年12月9日在德勒斯登宮廷劇院首演。本來首演預定在維也納舉行,後因檢查未能通過,只好改在德勒斯登首演。之後,由於其內容太有衝擊性,因而遭到多家歌劇院之拒絕上演。今日,此劇已成為全世界最常上演的劇目之一。

要飾演沙樂美的女高音,必須克服幾個極困難的條件。第1,她需要有強有力的聲音,也就是要為戲劇性女高音。第2,必須能跳激烈的芭蕾,最後還得裸體。第3,跳完激烈的芭蕾之後,還有一段很長的自言自語要唱。最後還得有楚楚可憐的少女容貌與姿態。能具備這些條件的女高音並不多見,因此,跳芭蕾部分,常由專業的芭蕾舞者替身表演。不過現在也有不少女高音,能夠包辦演唱與跳舞。

史特勞斯是管弦樂的大師。他花費3年的時間創作的歌劇,對管弦樂團來說,也是很難應付的音樂。接近無調的旋律,很仔細的構築歌劇,不經過相當多次的練習,都不敢放心開演。但如果有充分的練習,那音樂會呈現燦爛的色彩感。從開始到結束,音樂一直流動而不滯留停止,戲劇性變化的狀況與緊張感,會給聽眾帶來別的歌劇所沒有的疾馳感。此歌劇以大規模管弦樂團伴奏,因而有交響詩般的緊張感,也因而有「管弦樂的歌劇」之稱。劇中還把華格納創立的「主導動機」濃縮多用。

此劇只有1幕,但分為4景。沒有前奏曲。第4景「沙樂美之舞(七紗舞)」甚為有名,因而常單獨在音樂會上演。不過就戲劇的流暢性來說,這場芭蕾有點滯礙戲之進行,因而有不少評論說,這場舞使前後充滿緊張感的音樂與演唱弛緩下來。

時間與地點:西元30年左右,耶路撒冷。
劇中人物:
沙樂美(女高音):16歲之公主。
希律(男高音):猶太王,沙樂美之後父。
希羅底(女中音):沙樂美之母。
約翰(男中音):先知約翰。
拿拉波(男高音):希律王之侍衛長。暗戀沙樂美。
侍女(女中音):希羅底之侍女。暗戀拿拉波。
猶太人、士兵、群眾等。

第1景 
希律王宮殿陽台。月夜。希律王正在宮內舉行晚宴。有階梯接到晚宴場所。數名士兵依靠欄杆。左邊靠後面有古井,井口以青銅格子覆蓋。侍衛長拿拉波陶然注視宴會席中的沙樂美公主。

沒有序曲或前奏曲。單簧管奏出32音符上升音階後,提出沙樂美的主導動機。再一次32音符上升音階後,侍衛長拿拉波馬上開口。
 (沙樂美的動機)
 (拿拉波的動機)

(以下歌詞只為了解劇情的一小部分對話大意,並非逐句翻譯歌詞。建議讀者直接參閱中文本王爾德戲劇「沙樂美」)。

拿拉波:今晚沙樂美公主多美。
侍女:別管她,看月亮。看起來多怪,好像是從墓穴中出來的女人。
拿拉波:公主看起來更怪,兩腳小得像白鴿,好像在跳舞。(鈴鼓打出跳舞的節奏)
侍女:像去世的女子,緩緩滑過去。

管弦樂描寫外面傳來吵雜聲音。士兵們談論「在吵什麼?」「又是猶太人在爭論宗教的事。」

拿拉波:今晚沙樂美公主多美。
侍女:你只顧看公主,太過份了。…好像要發生可怕的事情。

士兵們繼續談論,拿拉波與侍女也各說各話。不久,古井中傳出先知約翰的聲音。
 (古井的動機,由低音大號奏出)

(先知約翰的動機)

約翰:有人跟在我後頭來。他比我強得多。我連為他綁鞋帶都不配。
他一來,荒蕪的地方必會湧起歡樂的聲音。
他一來,盲人會見到陽光。
他一來,聾者會聽到聲音。

士兵們與群眾紛紛評論被囚禁在古井中的先知,並敘述傳言。

第2景
這時沙樂美離開宴席走到陽台。

沙樂美:我不想在裡面。為什麼大王總是用那土撥鼠般的目光看我。繼父用那種目光看我,不是很奇怪嗎?這裡的空氣好清新,在這裡我就能喘息。
席上從耶路撒冷來的猶太人,為了宗教的事爭論不已,快要咬對方了。
無言又驕傲的埃及人,不解風流又野蠻的羅馬人,談吐粗野,羅馬人真討厭。
侍女(向拿拉波):最好不要發生事情。不要一直看她。
沙樂美:看月亮多好,月亮又冷又清純。

井底又傳來約翰的聲音。管弦樂描寫井底之黑暗。古井的動機。沙樂美對講話的人發生極大的興趣,也知道他是罵她母親的人。有奴隸傳大王的話,要她回席。沙樂美拒絕,並問拿拉波囚犯是老年人嗎?拿拉波不回答,直要她回席。有個士兵告訴她囚犯是年輕人。沙樂美更覺興趣,竟說要見這人。士兵告訴她大王禁止任何與囚犯見面或談話,沙樂美不聽,一再命令士兵帶囚犯上來,士兵們執意不肯。沙樂美只好轉向拿拉波要求。

沙樂美:拿拉波,你一定會聽我的話,我對你多好。我想看所謂先知。我也聽到各種流言。大王好像有點怕他。
拿拉波:國王陛下嚴禁任何人開井門。
沙樂美:拿拉波,你一定會聽我的話。那麼,我就在明天坐轎過那門時,丟下一朵綠花給你。
拿拉波:公主怎麼說都不行。
沙樂美:拿拉波,你一定會聽我的話。那麼,明天早上我就從披帶的面紗底下看你一眼,也許還會對你笑一笑。你一定會聽我的話。

拿拉波拗不過沙樂美,只好下令把先知約翰帶上來。

第3景
井蓋掀開,先知約翰慢慢現身。沙樂美目睹約翰嚴詞糾彈希律王與母親希羅底,先是覺得可怕,後來卻對先知的聲音著迷。

沙樂美:那個人好瘦,就像用象牙雕琢的玩偶。他的身體,一定像象牙那麼冷。我要再靠近他。
拿拉波:不可以,公主,不可以。
約翰:盯着我看的這女子是誰?我不要她看。她為什麼看我?趕快帶她走!
沙樂美:我是沙樂美,王妃希羅底之女兒,猶太的公主。
約翰:退下,巴比倫之女子,不要靠近被主選上的人。妳母親的罪行,已傳達天庭。
沙樂美:再講吧。約翰。你的聲音像音樂悅耳。
約翰:所多瑪之女子,不要靠近我。妳要蒙臉,頭髮撒灰,到沙漠見人子。
沙樂美:誰是人子?那人也像你這麼英俊嗎?約翰。
約翰:別靠近我。我已聽到死亡天使在這宮殿裡飛舞翅膀的聲音。
沙樂美:約翰啊。我喜歡你的身體。你的身體淨白如野百合,如猶太山谷間的白雲。在阿拉伯王妃庭園的薔薇也沒有你白。在阿拉伯王妃庭園製造王妃香料的薔薇,降到草叢上的黃昏的赤腳,海上月亮的乳房,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沒有你身體潔白。讓我摸摸你的身體吧。
約翰:退下,巴比倫之女子,不要跟我講話。我不想聽妳的聲音。我要聽的只有主的聲音,神的聲音。

遭到拒絕,沙樂美反諷說他的身體可怕,並以各種譬喻說他的頭髮漆黑美麗,她要摸他的頭髮。約翰說他的身體是主的寺院,不可摸污。沙樂美遭拒,又反唇說他的頭髮很髒,改口稱讚他的口,她要吻他。

(沙樂美的誘惑,沙樂美還有許多動機,隨時可聽到)

約翰:不可以,巴比倫之女子,所多瑪之女子,不可以。
沙樂美:我非得吻你不可。
拿拉波:公主,公主,不要再看他了。不要跟他說這些話,我受不了了。
沙樂美:我要吻,約翰,非吻你不可。

拿拉波飲劍自殺。沙樂美毫不在意,不顧拿拉波逼近約翰。約翰嚴詞拒絕。

約翰:去!放蕩的女人生的女兒,在這世界上,能拯救妳的只有一個人。快去找他。那人現在伽利略湖的船上向弟子們講道。妳到湖畔跪下來叫他名字。那位聽到有人叫他名字,就哪兒都會去。妳看到他來,就倒在他腳下求他寬恕。
沙樂美:讓我吻吧,約翰。
約翰:妳被詛咒了,淫婦之女兒,妳被詛咒了。
沙樂美:讓我吻你吧,約翰。
約翰:我不想看妳了。妳被詛咒了,沙樂美,妳被詛咒了。

約翰回到古井中,沙樂美凋然。

第4景
希律與希羅底帶領侍從與客人上場。

希律:沙樂美在哪裡?公主在哪裡?叫她回到宴席上,怎麼沒回來?哈,原來在這裡。
希羅底:不要盯着她看。那成什麼體統。
希律:今晚的月亮有點怪,就像發瘋的女子。像在找男人。像酒醉後在雲間搖晃。
希羅底:只是月亮,沒什麼奇怪。回屋裡吧。
希律:我要在這裡。鋪地毯,點火炬,在這兒跟客人喝酒。呀,滑了,好像是血跡。這是惡兆。為什麼這裡有血跡?還有屍體?這是誰的屍體?我不要看到這種東西。

士兵們回他是侍衛長自殺。

希律:那很奇怪。這年輕人很帥,常瞇眼看沙樂美。快把他帶走。這兒有點冷。有風,風在吹。(管弦樂出現描寫風聲的急速旋律)。而且還聽到大鳥揮動翅膀的聲音。你們沒聽到嗎?

希羅底泰然不理他。希律為了定心,勸沙樂美吃水果喝酒,還叫她坐在他身邊,沙樂美冷淡的拒絕。這時古井又傳出約翰的聲音。

約翰:看吧,時機到了,先前我說的日子就是今天。
希羅底:叫他閉嘴。那人都在罵我。
希律:他沒罵妳,而且他是大先知。
希羅底:我不相信什麼先知,你一定怕他。
希律:我誰都不怕。
希羅底:你一定怕他。6個月前,那些猶太人就要求把他給他們,怎麼還不給。
猶太人甲:大王,王妃講得對,把他給我們吧。
希律:閉嘴。我不會把他給任何人。他是聖人,曾見過神的人。

於是猶太人們開始討論宗教(猶太人之五重唱),再加兩個拿撒勒人,開始談論救世主的出現與種種奇蹟。希羅底要他們閉嘴。這時古井又傳出約翰的預言,說救世主到了。眾人又敘說救世主的奇蹟。約翰繼續罵希羅底,希羅底焦慮,希律懼怕。約翰繼續罵希羅底與希律,並預言時間到了。希羅底要希律趕快讓約翰閉嘴,希律說他沒罵希羅底,眾人則還傳說奇蹟。場面紛亂。希律為了掩飾心虛,要沙樂美跳舞娛人。

希律:跳舞吧,沙樂美。
希羅底:不可讓她跳舞。
沙樂美:我不想跳舞,大王。

希律再要她跳舞,沙樂美還是不肯。井底又傳約翰的預言。

希律:沙樂美,沙樂美,我求妳跳舞。今後有點傷感,所以為我跳舞吧。如果妳跳舞,只要妳開口,我什麼都賞賜給妳。
沙樂美:只要我開口,什麼都賞賜給我嗎?大王。
希羅底:女兒,不要跳。
希律:妳要的,什麼都給。要一半國土都可以。
沙樂美:真的嗎?你發誓,大王。
希律:我發誓,沙樂美。
沙樂美:憑什麼發誓。
希律:憑我的生命,憑皇冠,憑諸神明發誓。
希羅底:女兒,不要跳。
希律:沙樂美,沙樂美,為我跳舞。
沙樂美:你已發誓了,大王。
希律:發誓了。
希羅底:女兒,不要跳。
希律:給妳一半國土,妳會成為美麗的女王。這裡好冷,冷風如冰。我怎麼會在虛空中又聽見飛舞翅膀的聲音。好像階梯那邊有隻黑色大鳥在伸展翅膀。如果真有鳥在那兒,我怎麼看不見。翅膀的聲音好厲害。這風好像要把皮膚撕裂。奇怪,風不是冷的,而是熱的。快潑水在我手上,拿雪來我吃。脫下我外袍,快,快。且慢,頭環壓得我頭疼。啊,好一點了。沙樂美,為我跳舞吧。
希羅底:不要跳。
沙樂美:我為你跳舞吧。
約翰:從以東來的是誰?從波斯拉來的是誰?穿紅衣服,裝扮華美,能力廣大,大步行走。為什麼衣服染紅?
希羅底:我們到那邊去吧,我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會發瘋。不能讓女兒在那個男人叫囂聲音中跳舞。不能讓女兒在你色瞇瞇看着她的地方跳舞。反正我不要讓女兒跳舞。
希律:不要離開,王妃。不管妳怎麼說,沙樂美不跳舞我就不到那邊。沙樂美,跳舞,為我跳舞。
希羅底:女兒,不要跳。
沙樂美:好,我跳舞。大王。

於是沙樂美在希律王好色的目光下跳舞,邊舞邊把身上所披掛的薄紗一件一件脫下來,最後裸露身體。這段沙樂美誘人的舞蹈就是此劇的最高潮「七紗舞」,而這裡所用的音樂,也常在音樂會上單獨演奏。在Youtube網站上,「七紗舞」的錄影非常多,其中也有把「七紗舞」編成芭蕾作品的。

舞罷沙樂美累倒在地,希律王甚為高興,向希羅底誇口說,「妳看,妳女兒還是為我跳舞。」然後向沙樂美說,「舞得好,現在要犒賞妳,究竟要什麼獎賞快說。」沒想到沙樂美要求的,竟是

沙樂美:我要在銀盆上,放…
希律:噢,在銀盆上。好可愛。妳要在銀盆上放什麼東西?猶太女孩中最美麗的沙樂美,妳要什麼?說吧。任何東西我都給,是什麼東西?沙樂美。
沙樂美:約翰的首級。
希律:什麼!
希羅底:說得好,女兒,說得好!
希律:什麼!沙樂美,妳要的不會是這種東西。不必聽妳母親的話,她不會講什麼好話。不要聽她。

沙樂美執意要約翰的首級。希律王懼怕,想盡辦法要她改變主意。沙樂美則逼他說他已發誓,會給她任何她開口要的東西,而她要的是約翰的頭。希律王一急,以寶石、潔白孔雀,甚至神聖的法衣、聖壇的帷幕以替代約翰的頭。然而沙樂美就是不改變主意,希羅底在旁邊縱容,還說君無戲言。希律王在眾賓客之前也不能食言,只好答應沙樂美之要求,下令以銀盆端約翰的首級來。

希羅底從丈夫的手指拔下死亡的戒指,交給斬首手。斬首手舉起大刀,走下古井。沙樂美爬在井口仔細聽動靜。四周是怕人的安靜無聲。從這裡開始有一大段很長的沙樂美的獨唱。開始時,她很焦急的說,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有人要殺他的頭,難道他一點都不喊叫嗎?後來聽到有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她就懷疑斬首手的大刀掉了,要趕緊派人下去看。

這時有隻粗大的手臂從井口伸出來,端着銀盆,盆上是約翰的首級。沙樂美拿起首級,希律王以袍袖掩臉,希羅底打着扇子微笑,撒勒人開始祈禱。

沙樂美繼續她的獨唱,自我陶醉吻約翰,源源不絕的對着首級瘋狂似的講愛與恨的話。「你只看你的神而不看我一眼,如果你看我的臉,那一定會愛上我。畢竟愛的神秘比死的神秘要大。」

希律:(向希羅底)妳的女兒是個怪物。
希羅底:我的女兒做得好。
希律:這就是我兄弟的妻子說的。來吧,我不想在這裡。一定會有可怕的事發生。一起躲到裡面去吧。希羅底,我有點發抖了。熄滅火炬,掩蓋月亮,掩蓋星星。一定會有可怕的事發生。
沙樂美:啊,約翰,我吻了你的嘴。你的嘴有點苦,那是血的味道吧。不,或許是戀愛的味道,有道是戀愛是苦的。不管那些,約翰,我吻了你的嘴。
希律:(向士兵)殺那女子!

幕急下。

這齣戲首演之後引起許多爭議,有些歌劇院拒絕上演已如上述。後來也有許多歷史上的、精神上的、心理上的以及歌劇表演上的分析與爭論。但現在已成為歌劇院經常上演的熱門戲目之一,而且沙樂美一角,常由女高音包辦演唱與豔舞,不用替身。

(Ivo Lipanovic指揮HNK史普利特管弦樂團Fiorenza Nikolova飾演沙樂美)
http://youtu.be/vZqEjZVycM4 
(Christoph von Dohnnyi指揮,皇家高文花園歌劇院 Catherine Malfitano飾演沙樂美)
http://youtu.be/2FUpvZp9QYM 

台長: 雲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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