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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晶晶的同學，上海人--亞亞，說她偶而到36街那部分的金門公園的一個湖邊餵魚，於是晶晶和我相約哪天也要找個時間去餵餵魚。
其實小時候，每逢週末的下午，爸爸常常帶我們一家人，到市郊的中正公園裡餵魚，
那邊有泥塑的魚形魚飼料販賣機，不過通常人人都是帶自家吃不完的麵包去餵魚，
如今，我早已不記得是從何時起，而又為何不再去公園裡餵魚了。

撿了一個星期六的午後，我們從家裡出發，從22街，沿著Lincon Way一直走到34街，然後繞進公園的內環道路，
經過足球場和馬廄（金門公園的巡警都是騎馬逛公園的，因此擁有自家的養馬處），來到湖邊，
我原本想說，我們是來餵魚、餵鴨的，因為，
常常每次到家附近的史托湖散步時，總見到有人提著麵包袋，身旁被群鴿群鷗圍繞著，旁邊還有牌示寫著NO FEEDING的字樣。
然而，36街這邊這座湖，除了水波，還是水波；鴨嘛，就一對；魚呢，無影。
唯一有的，就只是舊金山市街邊最常見的鴿子和海鷗罷了，總之，我們餵鳥。

看一些旅遊雜誌或者旅遊節目時，印象中，像英國啦、法國啦、德國啦、義大利啦，反正就是一些歐洲國家，
在一些有名的廣場（Plaza），不論是藝術的、有大噴泉的、做買賣交易的、博物館前或皇宮前的廣場whatever，
常常都有大批鴿子聚集，徘徊，
在這些異國名廣場上餵鳥，常常也算是令遊客嚮往的一種觀光活動，彷彿走進歐洲的歷史，沾染著他們的人文氣息，徜徉在浪漫氛圍中。

回到現實，
我環顧面前這座橢圓形湖的四周，嗯！環湖道路，散佈著幾張湖水綠的長凳子，路的後方是草地，往外，是一些高大的松樹，
遠處，依稀可見公園外的民宅建築，That’s it.
雖然和想像差別甚鉅，好歹也走了這麼久的路才到，來都來了，就將就餵吧。

湖邊早已有一個老伯在餵鳥了，我們選擇在和他一段距離的地方駐足，以免服務範圍重疊，無生意可做。
開始餵食之後，漸漸覺得有點意思。
首先，海鷗通常待在湖裡為多，陸上也有部分，當你灑下麵包屑時，有的會飛起來接食，
就像遊樂園裡的海豚表演，他們總能正確無誤地，適時跳出水面將賞魚一口吞下。
若麵包屑直接落至水面時，而落點附近同時有兩三隻海鷗時，
有些海鷗會張大嘴，伸長脖子，發出嘎嘎嘎地噪聲去威嚇另外那幾隻可能企圖搶食的海鷗。
至於鴿子，全都待在岸邊陸地上，儘管鴿子具有飛的能力，但是他們卻不會在妳將麵包屑往水裡扔時，飛起來試圖去攔截，
他們只用那兩隻細細的小腳，在陸地上搖頭晃腦，一步步慢慢走，讓我都差點要懷疑鴿子是不是不會飛了，
可能這就是為什麼有人會將那些性格溫懦怕事的人形容為「鴿派」的原因了吧。

由於腦中存在著的歐式廣場餵鳥的幻想，因此，
在餵鳥活動進行的一半，先暫時停下手邊忙碌的哺育工作，
我從袋子裡抓出相機，趕緊要把這個群鴿群鷗環繞著我的影像記錄下來，當然，我也替晶晶拍照。
不過，我們兩個人，分別是一中一西，南轅北轍的餵鳥態度，
「快把我這母儀天下的一幕拍下來」，晶晶說。
天呀，這不是古時皇后對動物表現仁厚行為時，史官為讚其德，堪為天下百姓之母儀表率的稱頌言語嗎？
我一邊讚許著母儀天下一邊完成拍照工作。

我們約好，下次有剩餘麵包的時候，一定還要再去餵鳥。


2003.09.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