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電影】缺席？放棄？——《夜奔》（舊作）＠拾掇散落的光與影

2002-12-10 11:10:45| 人氣40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閱讀電影】缺席？放棄？——《夜奔》（舊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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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一個機會，在慣常的生活狀態底下，選擇了放棄既有的角色演出，讓自己出走，演出缺席的角色。或許大半的時候充其量是讓自己的靈魂私奔，任思緒馳騁，還不太容許缺席這麼一回事。
最近有機會看到國片的「夜奔」，整個主題的高潮點，放在徐少東、林沖兩人攜手夜奔這件情事上。

在沒有認識少東前，林沖只是個盡責活著的人，單純的只為活著而活著。沒有盼望、沒有將來，「演出什麼角色人物，就叫那個名字」，林沖就是任由師傅的安排，觀眾的捧場由人來安排演出的戲碼。至於散戲後，圍繞他的不過就是一睹風采的好事者；或者貪圖肉體與體溫的寂寞人，藉由林沖這個幻化的人物，聊慰那難以成眠的寂寞夜晚。曾幾何時，少東和英兒的出現，讓他感受到人的溫情，尊重著林沖的存在，詢問他的來處與未來，甚或彼此間產生若有似無的情愫，牽引著他們，滋潤著林沖的心，這一次林沖發現自己可以離開那個困在舞台上的林沖，困在「望鄉關、念父母……」無以逃遁的戲曲所造就的虛幻世界。

林沖開始有血有肉，開始「活」了。第一次，他感受到自己可以愛了，可以有自我的意志。少東這樣理直氣壯的對著黃子雷說：「林沖可以自己選擇要去不去。」這是何等撼動林沖的心腸？即使林沖無法選擇，讓師傅、師弟這樣口口聲聲說：「謝師兄賞飯吃」這樣的脅迫下，成為黃子雷的禁臠任其擺佈。

但是那一晚，他們攜手夜奔，所昭告的不只是彼此之間情感的宣示，也是林沖在戲子這個角色底下的缺席，放棄了原有的身份、忘懷了整個戲班子等著他養活，更進一步的是，他們試圖在傳統的社會倫理結構裏缺席，離開生命既有的軌道，拋擲一切世人的眼光，夜奔……

當然，此情此景也只有停留在那一晚，愛情的憑證永遠在夜奔將剎那化為永恆。無法抵抗的是現實的洪流、根深蒂固在少東潛意識底下的傳統思維——同性不相戀、英兒的婚約……

那次的夜奔也注定了他們的永遠分離，林沖擊殺師傅、戰亂的頻仍、黃子雷的破敗、少東的出走，再度林沖生命缺席，缺席了愛情、自由意志，放棄了點燃的熱情與活力。即使多少時候，英兒、少東、林沖他們如何的期待著，因著戰亂或許可以重燃生命的火花，找回逝去的美好歲月。但是缺席過的人、放棄過的事、已經消逝的物，都在彼此交會時錯身而過。少東的眼淚換不回當時的放棄；林沖等待黃子雷過世後，拼盡力氣的追尋，換來死亡的訣別。

悠悠歲月，恰似一夢，在三個人的人生舞台上，每個人都曾參與演出，也在彼此的抉擇下，選擇放棄與缺席。填補不了的，交給歲月，追尋探索交給未來……
200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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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zoraw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