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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3-19 17:16:35| 人氣2,43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言與道詭譎相即——[莊子與你]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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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而有無矣,而未知有無之果孰有孰無也。今我則已有謂矣,而未知吾所謂之其果有謂乎?其果無謂乎?天下莫大於秋豪之末,而大山為小;莫壽乎殤子,而彭祖為夭。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既已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謂之一矣,且得無言乎?一與言為二,二與一為三。自此以往,巧歷不能得,而况其凡乎?故自無適有以至於三,而况自有適有乎?無適焉,因是已。(〈齊物論〉第六段)

 

莊子在舉例論證「通過分析性的概念語言,無法找到任可一個概念能代表整全無限的道」之後,遂提出他的解題之方,就是通過活用語言概念,讓有限的概念超越「指涉」有限對象物的功能而具有「指點」道之存在的作用。當然,指點不同於指涉,指涉是明確及於物的,指點則只是遙指道所存在的方向,讓人比較方便領悟或體證道的存在罷了!道的真確體認仍要靠每個人自己心靈的明覺。此之謂「言與道的詭譎相即」。亦即:言與道事實上是一體,但前提是你心明覺;否則仍是言歸言、道歸道,彼此割裂。亦即:言與道能否是一,並無語言上的保證,仍要加上人自己心靈的明覺,才能讓語言所說的成為真。這用〈齊物論〉的話來說,就是「俄而有無矣」(就在這一剎那,呈現即有即無的境界),但若回歸語言的表示,仍是無保證的,仍無法確定所說是有抑無?是此抑彼?是果然討論到道抑只是徒然的說空話?(未知有無之果孰有孰無也)

同樣,我莊子明明說了以上一大番話,我還是不能確定我說的這一番話到底是有意義的還是無意義的?除非我們能超越語言概念的限制,讓相反的兩端(對偶性概念)都同具指點道的作用(如天下之大與秋毫之小,如彭祖之長壽與殤子之短命,在指點道的能力上是平等的)。這時才能呈現即言(或物)即道,所有言(或物)都能即道,於是所有言(或道)都彼此平等的境界。此即所謂「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

一般解這兩句,很容易順西方式概念思維的路數,將萬物與無限大相比,萬物都趨近於零,而說天地萬物彼此間(包涵我)無差別。其實這樣的解釋並不合莊子的義理,莊子並不是用無限之眼去泯除萬物間的差別,而是從「當幾指點道之存在的能力」,來說萬物無差別。

然後,莊子再一度深入論說道與物詭譎相即的道理:都已經論證萬物與我為一了(物我無別,就是個與道契合的絕對境界了),還能用有限而分殊的語言來表達嗎?但你明明「說」萬物與我為一,又怎能否認你有說話呢(包括說道無限物有限)?於是絕對的道(一)和相對的言仍不免分為兩層,而同屬由語言所分析的有限概念(道與言成為對偶性概念),而與真正不可言詮的「道」(或一)有隔,而構成三(對偶性概念的言與道,加上非概念的實存的道)。但就連這「非概念的實存的道」還不仍是一句話嗎?而真正不可說的「道」遂又在三者之外,構成「三與一為四」了!由此沒完沒了地繁衍下去,是連大數學家巧歷都是找不到終極答案的啊!這還是由深明道不可說的有道之士(如莊子)來說,尚且不免繁衍到三,何況由那些並未悟道而只知玩弄語言的人來論道呢?所以,最後的結論無非是:我們既無可避免生活在語言世界中,在使用語言時就該更加謹慎,不要隨便順語言的分析性去繁衍(無適焉),而要時時回顧不可分析的道(因是已),好讓語言的使用適可而止才是。

 

台長: 曾老師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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