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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6-23 16:19:44| 人氣40| 回應0

記憶歷史, 為亡靈祝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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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2004

去了柏克萊參加牽手護台灣, 紀念二二八的活動. 發覺台獨運動本身具有很強烈的情感效果. 這麼多年了, 受難家屬仍然憤慨不平, 彷彿傷口不曾隨著時間癒合, 那記憶深處的痛楚將永遠在那隱隱發作, 而那一切切的情緒則發揮在政治動員的能量上. 年青的一代聽到這些苦楚的故事, 乃至親身體驗到歷史傷痛為他們的家庭與生活造成的影響, 這段歷史對這些孩子又將在哪個層次上發生意義呢? 是的, 他們見證了時代的悲劇; 是的, 他們是被不義的歷史所犠牲了; 是的, 他們的故事必須被聽見, 被記載, 好讓我們不忘記無情的歷史遭遇. 可是, 這歷史又是怎麼被用的呢? 在所有的聲淚控訴之後, 要回的究竟是正義還是權力? 當歷史重寫以後, 正義就在文字裏展現了嗎? 抑或連正義也是屬於勝利者的? 歷史的問題, 顯然地, 無法被歷史解決. 即令是228真相漸白的今天, 對歷史事件的詮釋仍然是一場赤裸裸的權力爭奪. 真相並沒有解決問題, 因為歷史總是為了當下服務而存在. 真相不過是權力的另一件大外套, 它所遮蔽的總是比它揭露得多.

紀念二二八為了什麼? 為了替死去的亡靈上一柱清香, 還是為了上香的人換一把權杖. 歷史的紀念能不能淡化仇恨? 對於受難家屬而言, 仇恨似乎沒有在每一次的訴說中化解. 每一次的講述, 不僅僅是經驗的回顧與肯認, 更是歷史情緒的重演與再生. 於是, 二二八就這麼成為一座魁偉的歷史座標, 在每一年的紀念中變得更為巨大. 或許, 事實未必全然如此, 歷史座標不必然要在紀念中增長, 添壽加福; 或許, 歷史的英靈可以在每一度的祝禱中安息, 平靜的離去. 台灣人可以轉化二二八的歷史悲情嗎? 中國人可以淡忘對日本的歷史冤仇嗎? 黑人可以原諒白人的歷史壓迫嗎? 第三世界勞動人口可以容忍資本世界的歷史剝屑嗎? 如果轉換歷史情緒的前題是歷史結構與階級利益的調整, 那麼權力的交替與移轉就是必要的. 要超越歷史, 總得站到另一座山頭, 看見另一片天地吧. 這天地, 這山頭, 無奈地, 就是赤裸裸的權力與物質利益. 那就給他們吧, 至少我們可以換得一絲平靜與誠懇的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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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季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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