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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06 06:07:09| 人氣32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謀殺三部曲(二)奇怪的夢 Par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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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寫算是長篇一點的小說,請不要太苛刻。總的來說,標題完全是承繼我個人風格,像是「殺死總經理」、「奇怪的夢」那麼白話的題目。這三部連續的小說其實我已經構思很久了,但是第三部始終難產,因為要能夠結合一二部做出一個漂亮的收尾實在困難。

「老頭,小吳就是兇手了吧!」前天我到了警察局,看到主問的老頭我劈頭就問。
「誰跟你說小吳是兇手?」老頭一邊抽著煙一邊回答,真是個老煙槍,還給我故做神秘。
「可是我記得上篇故事的結局明明就是…。」
「小任啊,你就是這個小孩子毛病不好,我看你就是老鼠尾巴就直嚷嚷獅子來了的那種人。我只要說一個點就好,就一點!這明明就是個三部曲,如果小吳就被你猜到是兇手,那後面的兩部曲難不成在講冷笑話嗎?」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抓了抓頭,唉喲,該洗頭了。
「你看完下一篇在下定論好嗎?我想下一篇應該會讓你頭腦清醒一點。」
「嗯。」我去洗頭了。

秦董事長想要幹掉張總經理已經很久了。

「張總,您好,久仰久仰。喔,是是,我知道您是哈佛的博士。唉唷,早就希望您過來指導指導了嘛。來來,坐坐,你要喝咖啡還是茶?李秘書啊,把那個那個前幾天常先生送我的那個凍頂烏龍給我拿來。喔唷,您嚐嚐,這可是上好的凍頂烏龍茶喔。您是行家,您品品。香吧?唉唷,說您是行家,真的是行家,一品就知道好壞高低。好好好,你再嚐嚐這茶點,配上這茶真是不得了。來來來,我幫你弄一點。進入正題?這個關於這次的這個醜聞,可能還是要請您多幫幫忙了。不是不是,絕對不是請您作偽證,不敢不敢。只是想請你為我們背個書,不會不會,絕對是沒問題、沒問題,都改了、都改了。」

「您想我也是個六、七十幾歲的老頭子了,張總呀,我還剩下幾年好活啊。但是怎麼說『平欣』也是我花了三十幾年從無到有給搞起來的,怎麼可以讓它就這樣倒下去呢?唉唷,您就給我這老先生一點面子嘛!只要您專家說句OK,大家都認為沒問題的啦。唉唷,我們怎麼可能會反過來害張總呢?您是權威嘛,我們放個屁您都一清二楚是哪來的,一定沒問題、一定沒問題。」

「張先生,這是禮物,送給你太太小孩。不是不是,怎麼會是賄賂呢?您別多想、別多想,這絕對是以我個人名義送的,跟那什麼案子沒關係。是,我知道您為人就是個硬骨子、大丈夫,我怎麼可能會收買您呢?有的是陸陸續續欠您的,有些是給您太太買點化妝品的,沒錯、沒錯,這是您該得的。」

「還有呀張先生,你們公司的那個小王呀,您也知道,他剛剛新任副理,氣焰難免旺了點,想學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麻煩您幫幫忙,把他搞一搞。什麼?小王是你的大學同學是嗎?唉,可是他看起來就沒有您精明,唸過哈佛的果然就不一樣,講話就聽得出差多了。我就知道您會秉公處理,是呀,既然那個內舉不避親,當然也應該大義滅親嘛。唉呀,您瞧我人老,連個成語也用得一大糊塗。謝謝您啦,這麼大老遠跑來我們這裡。哪裡哪裡,應該的、應該的,請您下次還要大駕光臨…。」

張總經理終於走了,秦董事長好不容易才鬆了口氣。這次真的麻煩了,雖然那『平欣』是電腦產業的大公司,但是這次『平欣醜聞』真的是鬧的大了。據說是工廠那邊出了毛病,所有原本最好的零件都被掉包了,電腦的殼好好的是新的,裡面的零件全部是二手貨。這件事情可嚴重了,誰希望買一台零件隨時會報銷的電腦呢?偏偏小王就是不買帳,這可怎麼辦呢?他這一張揚,以後『平欣』要怎麼在市場上混呢?堂堂秦董也只好請張總過來請他幫忙為『平欣』掩飾一下,把這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一下。

雖然問題是解決了,但是秦董事長可恨死了張總經理。怎麼說秦董事長也是商場上數一數二的大亨,現在竟然要跟這個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屈膝哈腰,這對於秦董事長而言,根本是一種侮辱。

「幹,那個張志安最好不要被我抓到小辮子,不然老子一定要給他好看,狠狠的給他幾下子。」秦董事長作勢揮了拳,恨得牙癢癢的。不過恨歸恨,秦董事長倒真不敢拿張總經理怎麼樣,畢竟要害掌握在別人手上,他也只有吃悶虧的份。但是這一氣倒讓秦董事長生了一場大病,看了幾次最好的醫生也不見好,秦董的老媽和老婆簡直急瘋了。

「阿洋呀,阿母已經給你請了一個很厲害的師傅,請他為你作個法、改個運,搞不好就沒事啦!」老媽一個勁的催促。
「媽,您想想我都六十好幾的人了,還相信那些不科學的法術嗎?是老了不是病,看個法師、作個法是沒用的。」秦董搖搖手說。
「阿洋,你就聽阿母這一次好不好?聽說那位師傅是真的很靈驗的。有好幾個生病的,像是隔壁的那個養隻大狼狗的李什麼,李文彥,就是給他治好的…。」
「好、好、好,這個禮拜天,我就去、就去。」秦董打斷老媽的話,將她請離了書房。

沒想到沒過幾天,秦董道還真去了。雖然說心裡不相信,但是還是得要應付一下老媽,畢竟老媽本意是好的。況且說真的秦董也想看看能夠把那麼病入膏肓的李文彥治好的,是怎麼樣的一個江湖術士。

「秦董是吧?你好,我是古大師。」古大師吐了一口煙,全身縈繞著淡淡灰煙。他渾身油膩膩的,不像老媽口中救人無數的大師,倒像江湖上騙錢的三流江湖術士。

「大師,你好。」秦董雙手合什敬了一禮,上下偷偷打量著他。
「大師啊,我們阿洋是得了什麼病、有什麼辦法沒有?」老媽搶著問。
大師瞇起眼睛,仔細的看了秦董全身一遍,他的臉色突然很凝重:「是詛咒。」
「詛咒?」秦董和老媽不約而同的問道。
「沒錯,詛咒分很多種,一般以風咒、水咒、火咒、土咒和紙人咒為最常見。秦董中的是蠱咒,也是所有詛咒中最厲害的一種。我想大概是有人對秦總不滿,因此在他身上下了蠱吧。」大師吐了兩口煙接著說:「這種蠱符是很難對付的,恐怕對方也有請高人作法。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可以完全驅除,唉,難唷,要對付這種蠱可能要耗費我整整一甲子的功力。」
「大師,多少錢我都願意付。」老媽急著說。
「錢不是問題,我這個人不愛錢的。倒是要耗費我一甲子的功力這讓我有點為難,這些功力我大概還可以再醫一百個人吧!」大師沈吟的說著。
「大師,我願意付一百個人的錢。」老媽壓住了秦董的手,搶先的說著。
「好吧,看在你們那麼有誠意的話,我就算便宜點,四十萬!」大師的手指比了四根手指頭。
「四十萬?你去搶還比較快!」秦董忍不住了。
「四十萬嗎?我付我付,阿洋你坐下、給我坐下!媽一定要把你治好,大師呀,這裡是四十萬塊的支票,您去匯豐銀行就可以領了。請您快點作法救救我兒子吧,拜託、拜託。」老媽不識相的擋住了秦董,幾乎是跪下了求古大師。
「好吧,秦董你把眼睛閉上,我要作法了。」大師眼睛閃出一絲光芒,和剛剛判若兩人,一雙眼睛像是天神一般發亮。他將一雙油膩的手搭在秦董背上,一股熱流竄進了秦董的身體裡,感覺就像是將一壺熱水灌在血管裡。秦董閉上了眼睛,感覺強大的力量注入了身體裡頭.…。

「唉,念了三十分鐘的咒文、吐了口符水、給了塊貼身符咒和幾把藥就要四十萬?我看我也別工作了,不如拜他為師吧。」秦董現在逢人就拿這事開玩笑,但是古大師這一搞似乎真的有點名堂,秦董吃了幾碗符水之後,確實不再病了,但是奇怪的事情卻似乎發生了。

一個平凡的夜晚,秦董睡到一半睡眼惺忪的起床,忽然覺得身體輕的奇怪。轉頭想要拍拍妻子,沒想到忽然看到一個男人就躺在自己的大腿邊。秦董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大聲斥罵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擅闖民宅呢?」

那個人沒有回答。

秦董定了定神,將他輕輕的翻了過來。一看,高鼻、稀疏的短髮,那個人不是秦董還會是誰?

「奇怪?為什麼有兩個我?那邊有一個我躺在床上,這邊有一個我站在床邊.。」秦董繞了過去叫了叫妻子,妻子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媽的,難不成是靈魂出竅?」秦董慌張的想著:「如果回不到身體怎麼辦?」趕緊向自己的身體一跳,竟然就跑回身體裡了。秦董看著自己的手腳和身體,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妻子。妻子睡眼惺忪的看著他。

「你怎麼還不睡呢?那麼晚了。」妻子問。
「沒什麼,要睡了。」秦董吐了吐舌頭,小聲的回答。

然而從那天之後,秦董每天晚上都會靈魂出竅。剛開始秦董的靈魂都會嚇得馬上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但是後來秦董膽子也壯了,決定讓靈魂出去走走。

「好想吃塊鳳梨酥。」秦董的高血壓老是降不下來,因此妻子和老媽老是要逼他忌口,但是今天隔壁李太太作了幾塊鳳梨酥送了過來,香的醉人,秦董又怎麼克制的住呢?他悄悄的走出了房門,走到了一樓打開櫃子,拿出了金黃色的鳳梨酥吃了一塊。

「好香!」秦董吃得開心極了,這也不能怪他,他好幾年沒吃甜食了。這一吃就是一塊接一塊,秦董不知不覺就吃了八塊的鳳梨酥,心滿意足的回到被窩裡。嘴巴裡滿是鳳梨酥的香味,秦董帶著笑容甜蜜的入睡。

「阿洋!測血壓了!」老媽催促著秦董。
「不用了,我自己測就可以了。」秦董開始擔心了,吃了那麼多的鳳梨酥,血壓怎麼可能會量不出來呢?

「唉唷,阿母幫你測了那麼多年了,還客氣什麼?來、來、來,把手伸出來。」老媽一個勁的催促。
「來了。」秦董一時慌了手腳,卻也沒有辦法。

秦董兩隻眼睛看著老媽的表情,看著她拿筆記錄下來。老媽的臉非常平靜,沒有要罵人的樣子。奇怪?難道我的血壓不夠高嗎?老媽點點頭之後,對秦董笑了笑。

「乖孩子,果然有聽阿母的話,沒有亂吃甜食。」老媽笑著,摸了摸秦董的頭,轉身步入廚房,在老媽的眼中秦董還是一個頑皮的小孩子。

秦董倒是笑僵了,把血壓計放回抽屜裡之後,秦董跑下去打開那個放了鳳梨酥的櫃子一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奇怪,鳳梨酥竟然一塊也沒有少,真的,一塊也沒有少。

「敢情我吃的鳳梨酥是幻象?」秦董覺得怪怪的。

當天晚上秦董又靈魂出竅了,他走出大門,看到停在對面的藍色雪鐵龍,

「那不就是林旺生那幾個小太保到處開來開去叫囂的車子嗎?」秦董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砸過去。「磅啷!」車子的玻璃破了好幾塊,警報器也大響,但是就是沒有人出門察看。秦董膽子也漸漸大了,拿出一支價值十五萬的高爾夫球竿狠狠的敲了下去。「繃」、「繃」、「繃」,整部車子幾乎被打爛了,高爾夫球竿也斷了一截。秦董默默的走回家,又一次躺回床上。回到身體裡面。

第二天,秦董一起床就去看他的高爾夫球竿。
「老公,今天你有要去打高爾夫球嗎?」太太問。
「沒有,想要保養一下球竿而已。」他敷衍的回答,看著那根球竿一點也沒有損壞。那停在外頭的藍色雪鐵龍呢?秦董慌忙的跑到窗外,那台應該已經報廢的藍色汽車竟然好端端的停在林家的門口。

「原來靈魂出翹所做的事,不會影響事實啊!」秦董事長滴咕著。

從此以後,靈魂出竅的每個夜晚就是秦董的異想世界。

「媽的,那隻大狼狗每天看到我就猛叫個不停,真吵!」到了晚上,秦董就化身靈體把李家的狗給殺死。「豆豆家的那個老男人每次看到我就猛瞄我,還用很壞的笑著,真令我不舒服。」到了晚上,秦董就化身靈體將偷瞄太太的老男人打成殘廢。剛開始,秦董只是秉持著玩玩的念頭,沒有似乎時間越久,他的手法也更加細緻,下手也就更狠毒。漸漸的,這不再是遊戲。這是一個屬於他的世界,也是他生活中最好的發洩管道。到了最後,他甚至不能一天不做這樣的畸夢,整個夢似乎已經變成了他的全部。「不管我怎麼做,明天一切的一切都會復原的。」秦董也是這樣安慰自己。

「張志安,大家都是生意人,你做人不要不顧信義喔。好呀,有種你就給我再說一次,你他媽的,我秦某人為你做了多少退讓你知不知道?難道你一定要把我逼到死才甘心嗎?為什麼大家說好了的事情,請你不要再掀起來,而你卻出爾反爾呢?你他媽的不是人,是狗!」

「你不要不說話,你以為你不說話有用嗎、有用嗎?你不要再否認了,我現在再問你一次:『我們說的話還算不算數?』什麼,你還敢這樣說!原來你從頭到尾就沒有要幫我的意思。很好很好,我花了多少錢、多少時間,而這一切的一切你跟我只是騙局?」

「你還敢給我笑?你給我滾!現在就給我滾,要死大家就一起死!」

張總真不是信人,說的話和放屁沒兩樣。才兩個月而已,張總就背叛了秦董,將手上的資料和案子準備發還給小王,要小王發新聞稿一鼓作氣把『平欣』壓倒,然後和『平欣』的死敵『和順』聯手做企畫。下午五點半,秦董幾乎是一股作氣衝回家的,他覺得頭很痛,簡直是氣到快腦溢血了。他回到家躺在床上,希望作一個足以讓他消除爆炸頭腦的夢。

又是一個夢。

這個夢和每次做的夢似乎不太一樣,這次的夢是個奇怪的夢。秦董覺得全身充滿力量,這似乎跟以前輕飄飄的靈體不太相同。他打開了大門,看了看客廳裡的掛鐘,十一點二十五分。

「看來,今天要做一個『殺死總經理』的夢。」秦董喃喃自語的說著。秦董知道今天張總不僅下定決心要把『平欣』搞垮,另外一件事就是要和『和順』聯手,當然『和順』提出來的條件很間單,就是要張總出賣秦董。而今天他們要在『Cara』簽約,這秦董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誰教今天張總要在秦董面前炫耀呢?

台長: 高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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