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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3-06 17:00:00| 人氣48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可惜不是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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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平一覺醒來,感覺窗外的寒意更重了,是的,冬天的腳步近了,他數算自己當學生的日子己經不多,接下來的畢業和當兵,說不心煩是假的,他換上厚重的衣服,不止是身上沈重,心也己經沈重許久了。和程晨,要這樣僵下去嗎?

這兩個人抱著兩種心情,在校園裡不期而遇了,家平首先停下腳步,叫了程晨的名字,程晨正好面向陽光,所以瞇著眼睛看他,家平體貼的用自己的身影替她擋住臉上的陽光,笑笑的說:「一個人?儒儒呢?小珍呢?」

「她們都正好有事。」程晨平靜的說:「你也一個人?」

「現在不是了!我碰到妳了啊!」家平呼口氣:「一起去吃點熱的東西?」

程晨遲疑了一下,想到自己「珍惜」的決心,便點點頭:「嗯,去吃紅豆湯?」

「好,就吃紅豆湯。」家平說。

吃下一碗熱熱的紅豆湯,不僅胃裡暖活起來,連整個人和心都跟著暖活起來,在校園分手時,家平鼓起勇氣邀程晨:「傍晚下課後一起去吃炒餅?很久沒去吃了,畢業以後想吃也很難了。」

「是啊,」程晨意識到家平也是應屆的畢業生。

「吃炒餅就應該跟好朋友一起去吃才更有味道。」家平加上一句。即使不能成為男女朋友,就做個普通的好朋友,也總比互相躲著來的好。

「是啊,」程晨又應了一句:「就以你好朋友的身份一起去吃吧!」

就這樣,他們的關係算是正式的確定了,是兩個人都同意的「好朋友」,他們因為吃炒餅而認識,也藉著吃炒餅而重新開始。

唯傑在一個寒流來襲的週末和唯凱去看媽媽,小阿姨煮了熱熱的八寶粥,媽媽還是只對唯傑一人有反應,一口口的由唯傑餵著吃,唯傑把身上的厚外套掛在椅背上,媽媽吃了大半碗,不肯再吃,唯傑就起身收拾,唯凱半天沒有事做,趁著這會,主動幫忙,兄弟俩把碗筷湯匙收拾好進浴室清洗。

媽媽宜芬先是安安靜靜的坐著等候,不一會兒就伸手去摸唯傑掛在椅背上的厚外套,小阿姨見狀以為宜芬怕冷,就把外套披在宜芬的身上,宜芬披著外套還是沒有閒著,她突然伸手進外套的口袋。

外套的口袋中只有一個簡單的皮夾,宜芬抽出來,小阿姨本想阻止,但是轉念一想,不會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就由著姐姐宜芬翻著。皮夾中確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東西,不過是唯傑的零用錢和月票學生証之類的東西,另外就是一張和程晨的合照,那是很早以前去日月潭露營時的照片,當時他們剛剛確定彼此間的好感,所以唯傑笑的自信滿足,程晨也笑的燦爛。

宜芬愣愣的盯著照片,小阿姨這才發現有些不對,湊近去看,伸手要拿回來。卻觸怒了宜芬,雙手緊緊的握住,喉嚨發出低低的吼聲。

唯傑剛走出浴室,唯凱捧著溼溼的碗筷也剛踏出。發覺小阿姨神色有異,齊聲問道:「怎麼了?」唯傑急忙上前,發現是程晨的照片,也只有停住,唯凱明知沒用,卻盡責的解釋著:「啊!她啊,是唯傑的女朋友啊

宜芬全然不理會,眼光一直在照片上。而且愈握愈緊像要把照片中的人掐死一樣。唯傑低聲跟媽媽說話,但是宜芬看他的眼神卻滿滿是恨,唯傑不禁倒退一步。

這時候小阿姨急忙的叫了看護進來,急促的說著發生的事,看護冷靜的聽著,心中有數的請他們所有的人可以提前離開。

「可是我媽媽……

「我會找醫生來看她,你們在這裡沒有什麼用處。」看護說:「有需要我會再聯絡你們。」

「我們不能在會客室等嗎?」小阿姨問:「醫生應該很快可以做出診斷吧?」

看護點點頭,「好吧,我這就去找醫生。」

三個人在會客室等著,小阿姨有些懊惱:「我不該如此大意。」

「別說了,」唯傑抱住頭,想到自己和程晨的合照,會引起媽媽如此大的反應,心中就五味雜陳。

「或許沒事的,醫生總有辦法的。」唯凱口裡說,心中卻有點心疼唯傑,因為知道他所有的時間,除了讀書外就是照顧媽媽,也知道這個小弟的心裡,有十分完美的計劃和自我要求。「其實,媽媽的病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你有你自己的日子要過

「沒有以前的日子,就沒有現在的日子,更別提未來的日子

「唯傑!」唯凱說:「這樣對你和程晨都不公平,父母的婚姻如何,並不能決定兒女的婚姻也是一樣。」

「可是我就是害怕!」唯傑痛苦的說:「我害怕自己和媽媽一樣萬劫不復……

「程晨和你不是爸爸媽媽你該有信心

「我就是要看到媽媽好轉沒辦法我像是著魔一樣而媽媽好像是我和程晨感情裡重要的那一把鑰匙。」

 

愈靠近11月底,程家愈瀰漫著一股神秘的歡樂氣氛,因為程晨和家平恢復關係,所以程晨的20歲生日驚喜突然變的是全家參與的一個家庭活動。

去掉了心裡的包袱和障礙,家平和程晨其實是十分談的來的朋友,自從儒儒全心投入打工和讀書的大目標以後,家平成為程晨在校園中很好的同伴,許多打程晨主意的男生,由於搞不清楚他們的關係而自動放棄,無形中替程晨省了不少麻煩。

有一天他們漫步在校園中,家平替程晨捧著厚重的書,隨意的聊著程曦種種白痴的舉動,程晨突然覺得好像好久以前就認識家平,好像他們前世就是家人,不禁脫口而出:「你好像我們家另一個家人,我和程曦的哥哥,只是一直都住在另一個地方。」

「哈!」家平笑出聲,正想接話,突然之間心中一驚,自己不是也如此嗎?和程家相處的如此自然,雖然一開始的目的是為了程晨,但是時日一久,他不是愛上他們家的每一個人嗎?現在天天可以和程晨談天說地,一起吃飯,好像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但是有一天,終究程晨不會是他的,她會有另一個家,有另外的家人。

想到這,家平的笑容就消失了,很久不願去碰觸的心事,又重新啟動。程晨詑異家平的突然沈默,正想尋問,家平就拍了她的頭:「既然是哥哥,那就是我說了算,陪我去看場電影吧?」

他們去看了場家庭喜劇片,本來是想看愛情文藝片的,但是程晨支支唔唔的說不好,家平意識到她是想和另一個人看,就算和自己去看了,真的有什麼感動,自己還是自做多情,便也罷了。

散場後,走在暮色蒼茫的街道上,程晨縮著脖子,家平不好摟她的肩,遲疑片刻,鼓起勇氣牽她的手:「好冷的手。」

程晨沒說話,短短的一條街,家平盡力的用自己的體溫來暖活她的手,這條直走的街走完後,趁著等紅燈,程晨技巧的掙開了被家平握住的手。

空空的手掌只留下冰冰的感覺,家平用力的握一下拳頭,確定程晨的手不在了,轉身看程晨一眼:「我知道生日要送妳什麼了!」

 

唯傑看著月曆上紅色的大圈圈,日子過的真快,他利用補習的空檔,衝到百貨公司的專櫃,挑了隻大大的可愛的熊熊,雖然一個大男生抱著一隻玩具熊有些可笑,但是想到程晨抱到懷裡的那份驚喜,就不在乎了。

果然回到家,一樣被全家人取笑一番,他己經決定要給程晨一個驚喜,買好周未的車票去陪她過生日。媽媽的病情又開始時好時壞,醫生己經暫時停止一切的面會,並且很清楚的跟唯傑說明病情,因為媽媽對神似年輕時爸爸的唯傑有很深的移情心理,所以醫生還要很慎重的評估唯傑參與在當中的角色和功用。

「年輕人,不要急。」醫生說:「你也有你自己的日子要過吧?去休息一下做做你想做的事吧!」

程晨的臉孔在醫生說話時很快的浮現出來,一趟計劃中的驚喜之旅就成行了。

百般無聊的坐在客廳,一家人一大早都不見了,程晨望著日曆上的紅字,心裡不相信全家人會把這重要的日子忘掉,一定是要給她一個驚喜。但是這種心情真是難熬,她幾次在電話旁轉來轉去,也許唯傑會打一個電話?她按按話筒,電話掛好了嗎?

崔阿姨很想打個電話聽聽程晨的聲音,順便說聲:「生日快樂!」但是這麼做會破壞唯傑帶去的驚喜,所以忍著沒有行動,心想,等晚上唯傑見過程晨後,自己再打這個電話。

家平帶著程曦替程晨選購了條粉紅色的圍巾和手套,另外別出心裁的用白色的絨布剪出一大一小兩隻可愛的小熊,請自己手巧的媽媽車邊縫在圍巾和手套上,長長的圍巾繞過一圈,可愛的熊熊正好貼在程晨的胸口,這就是家平的用意,讓那隻他親手剪出的小熊,永遠代替自己貼近程晨的心。

 

唯傑在傍晚時分到達目地,他可以趕上程晨家的晚餐或是約程晨出來吃飯,他在車站握住電話,心裡盤算。突然去到程晨家吃飯跟自己的個性不合,把程晨約出來又怕讓程晨陷入兩難的境界,畢竟20歲也是個重要的生日,家人應該早早就安排好了活動。

幾番考慮,決定自己解決晚餐,再到程晨家給她一個驚喜。一來可以讓自己多些準備,說些心裡想說的話,二來不會打亂了程晨跟家人的慶祝,反正更晚的時間一定是屬於自己和程晨的!這就是唯傑和家平的不同,雖然因為程晨的幾次拜訪讓唯傑和家人間的互動變的熱絡,但是他還是習慣性的將家人跟自己做些適度的切割,這種下意識的習慣也影響了他看待程晨和家人間的互動。

程晨三番兩次的要進廚房,就是被爸爸攔下來,要程晨陪他下棋。程晨只好跟爸爸坐在客廳下棋,耳朵卻注意著電話的鈴聲,第一通是找爸爸的,聲音聽來耳熟,下一通是找媽媽的,程晨有些坐立難安,終於有一通被程晨搶著接到了,居然是立齊的聲音,他扯開喉嚨的大叫:「生日快樂!我和小珍在妳家附近可是就是找不到正確的住址

「啊?」程晨驚呼:「我家附近?」

「是啊!」立齊說:「不是要去妳家慶祝生日嗎?快告訴我們怎麼去啊!」

程晨回頭看假裝在研究棋盤的爸爸,明白了晚上她會有一個熱鬧的生日聚會。她開心的也放大聲音指點立齊如何找到正確的地址。

放下電話,她不依的閙爸爸:「說!你們要瞞我到幾時啊?還有誰會來?」

爸爸雙手一攤:「妳知道啦就不關我的事啦去廚房幫幫媽媽吧!」

 

台長: 班長老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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