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墨館】—給失眠的人解解悶 秋夜，微風，細雨綿綿。 推窗，舉頭，尋月。 放眼，尋遍，滿目石屎，明月何曾見﹖ 既暮，八方無聲，俱寂矣。 天地悠悠。 身處斗室，如陷圍城。 唯有扇獨轉。 —隨感錄之廿九〈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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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惡夢叫人難受，發一個氣氛詭異的惡夢叫人更難受。

在一片迷霧裡，我又再看到那數年前夢見過的熟悉畫面。在一個不記得年月日的深夜，有幾個年青男女，當然包括我。不知是什麼活動完了，我和某位女生離群而去。

她不算很美，但具有氣質。高個子，是個長髮眼鏡娘。我們去了看電影，電影散場後我送她回家。我們並肩而走，一路上談了許多話題。我難得地說笑話，她邊聽邊陪笑。她的笑容很甜美，因微笑而形成的酒渦更美。多幸福的時間。我多麼希望時間可以停止。

說著說著，已走到她家後園。她帶我進去，想介紹家人給我認識。我提起手想阻止，但來不及。她母親走了出來，跟她說：「弟弟睡著了，不要吵醒他，爸爸在客廳等著你們。」

我的心猛然一驚﹗

多麼熟悉的場景，多麼詭異的氣氛。是的﹗這個夢我從前夢過的﹗怎麼又回來了﹖

一個滿臉威嚴的大叔此時正坐在沙發椅上。他冷眼注視我良久，然後打發了妻子和女兒，著她們上床去。整個客廳只剩下我和大叔。

「對於一位大學生，我想私下問你一個問題。」大叔站起來，徐徐道出這句話。我的心臟愈跳愈快，腦海裡忽然想起一件家具。果然，這件家具立即出現了。

是 一部電視機，在那大叔的旁邊。本來在關機狀態的電視機熒幕，在大叔吐出「一個問題」這幾個字的時候忽然「嚓」一聲亮了。熒幕上映著一個客廳，客廳裡有我和 大叔，旁邊還有一部電視機。那部電視機熒幕中也是同樣的畫面。來回反復，非常詭異。望著這超現實的畫面，我的心愈跳愈快。根據以前那些夢的殘餘記憶，我猜 到下一步會是什麼。

大叔開口了：「你......」周圍的環境忽然強烈地扭曲，「砰砰」的心跳聲愈來愈響亮，終於把我從夢中驚醒了。在半夢半醒之間，我在搜索那個夢的記憶。顯然上一次的時間沒有那麼短。那次我驚醒之前，大叔說了些什麼呢﹖

我想起來了。幾年前那個一模一樣的惡夢。

那時大叔問我：「你跟我女兒多久了﹖」我沉默不答。在夢裡似乎只認識了幾個小時而已，我說不出口。

「你的職業是什麼﹖」

「攝影師。」大概潛意識裡有當攝影師的傾向吧，現實中的我竟完全不知道呢。

「攝影師﹖」大叔調高了聲浪。「這麼一個吊兒郎當的職業，你就想把我的女兒﹖」大叔的聲音經電視機放大後從四面八方而來，有如環迴立體聲，幾乎把我震聾了。我忽然覺得自己好渺小。接著大叔大發脾氣，他發誓絕對不讓我和他女兒交往。看來我再不跑他就要動手了。

在一片怒罵聲中，我落荒而逃。跑出他家後園後，我就被自己的心跳聲吵醒了。幾年前的那個夢到此為止。

不知為何，今日又發了這個詭異的夢，一個詭異的惡夢。真叫人難受。

兩個夢的過程一樣。一樣可愛的女生，一樣討厭的大叔。

......

我屌你老母﹗﹗﹗現實生活已經溝唔到女架啦，發個夢都唔俾人溝到女﹗我頂你個肺﹗

個仆街大叔做乜撚野阻頭阻勢﹖幾年前發呢個夢已經被呢個中坑阻住，溝唔到個女仔，幾年後發返個夢都仍然溝唔到﹗

真係有冇搞撚錯﹖最慘嘅係個女仔響現實中並唔存在﹗點賠番俾我﹖

頂你最嬲係我要發夢先去溝女，真係好撚可憐。

頂你個肺﹗愈諗愈嬲，起身打完呢篇野之後，我決定瞓返去屌鳩個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