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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10-04 10:42:57| 人氣51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橙色的藍--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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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了。
前面削瘦的身影應該是阿祖……李子羅慢下車來,儘量不出聲地尾隨著阿祖。
阿祖頻頻回頭望,不知道在望什麼……誰知道他想看到什麼……李子羅也只好邊跟邊躲……

地方公路的沿途,沒什麼人住……零星的工廠,早就拉下鐵捲門休息;如果這時還有人還在趕工,那就不知道是哪家土製手槍的名牌在追求福特主義創造以來的績效理念……
寂靜黑暗的路上,只有微弱待修的路燈支持著……唯一可以讓人感覺到這個世界還有光明希望的,是各式各樣閃著眩目霓虹燈的辣妹檳榔攤……島國第三大產業的連鎖分店……

一路幾乎是荒郊野外,風聲中似乎夾雜著腳踏車聲……自己想太多了……
(作者按:不能怪阿祖這個城市小孩,他會覺得,沒有7-11的地方就可以算是荒郊野外了。)

四點四十三分。天未明……第一班火車還在休息……
中壢火車站。前站。半徑一公里、張開六十度角的扇形範圍是當地傳統商業集中的精華區。舊市區。即使這裡有麥當勞……

終於走到了……一樣是到達預定的目的地,不一樣的心情……
一些遊民,一些在遊樂場流連的青少年,一些看完電影在選旅店的情侶……警察的臨檢似乎也倦了,數了數,今天基本業務量湊得夠數了,可以下班囉……
阿祖一個人走著……一個外地人,少不了得受在地人狐疑的眼光……而且還是這樣子的凌晨……
阿祖得坐在車站前的階梯上,等車站開門。

受過特殊訓練,喬裝後的李子羅不用承受這個社會環境給予獨身夜行女子的威脅……男人還得當心她咧……
站在一個街廓以外的巷口,看著阿祖,陪著他……

天將明,魚肚白的天空漸漸不適合李子羅身上的夜行裝。
應該沒問題了……阿祖應該可以全身而退……
李子羅稍微安了心……呵呵,原來那些監視阿祖的特務也有偷懶的時候……
可以離開了……李子羅看完阿祖最後一眼,騎著車,駛離車站……

瑟縮在階梯上,抱著膝蓋,忍著天明前的涼意,懷著一顆沒落的心……眷戀著剛才剩下的一絲溫暖……

回到宿舍時,太陽已經蒸融了凌晨的薄霧;空氣中瀰漫的,是冷暖空氣的過渡……
沒去想三個小時後的第一堂課……李子羅只是靜靜地躺下,望著天花板……
翻個身,才發現匆忙中被踢落到地上的小禮盒……
一只美麗精緻的水晶墜飾項鍊……附了一張小卡片……

***
子羅,
再過幾天,等妳正式拿到文憑,就要出社會工作了……
恭喜妳!畢業了……
不知道送什麼禮物才好,選了條普通項鍊,希望能在平常或是上班的時候可以用得上……
就降子吧!
祝妳在未來的工作上一切順利!
阿祖
***

他來,就是為了送這份禮物給我……
他還是這麼關心我……
當年我那樣子對他,他都沒有死心……
我虧欠他太多了……
但是……我既然選擇了一條沒有辦法回頭的路,我就必須承受一切將會出現的困境與壓力……包括對阿祖的……愛……

兩難……

(作者按:經過當事人的親口招供,才知道,他當初登在報紙上的文章內容有點好面子的保守……)

台長: 木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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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站分類: 圖文創作(詩詞、散文、小說、懷舊、插畫) | 個人分類: 【小說】橙色的藍(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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