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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10-02 10:42:39| 人氣13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橙色的藍--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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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突然發現我好像忘記了老布的警告和上司的關愛時,我的雙腳已經站在忠孝東路金石堂的大門外了。
在家實在是無聊到人會發酸發臭……怎奈一個在家把四庫全書啃完的書痴,已經沒有辦法在家找到新的樂趣了……除了睡覺……所以決定穿得樸素一點,到街上晃晃。

在推翻前輩們那套「殺手應該隱蔽」論調的同時,我覺得應該多走在人群中,藉著觀察與接觸,好順便訓練殺手的敏感度……和殺價的功力……逛街,以及與時尚店裡面的漂亮美眉聊上兩句,不但頓時吸收到時下最新流行的資訊,還可以按摩愛撫眼球。

最近這幾天,距離地面一百公尺的高度內,愈來愈多紅外線,像蜘蛛大隊一般在天空撒網散佈。誤把滅音器當解碼器的人,會以為影音資訊公司最近遭小偷或是運貨的貨車翻車……Hoh-hoh, 滿地長短槍適用的滅音器……
透過我改裝後的雷朋,可以解析出空氣裡不尋常的紅外線指數和高於平均值的「殺氣」……
這個城市……噢,應該放大來看……這個島國,在國家領導人還沒確定前以及決定之後,都會出現一堆沒有理由的反常現象……

走著走著,我竟然晃到了公館……這個多核心發展城市的另一個核心……南邊的那一個……
多核心發展城市,每個核心靠著大大小小、長長短短不同的點和線作了串聯……如果不想讓自己逛到腳酸,可以坐公車,還有舉世偉大的捷運……組織完整、可及性高、與商圈聯合的方便性……這樣的交通路網,是這個不堪的城市難得可愛的地方。

拐進巷子裡,一家門面不是很豪華的PUB。
雖然不起眼,不過節目很精采:

星期一,爵士銷魂之夜;
星期二,搖滾節奏之夜;
星期三,熱門迪斯可之夜;
星期四,R&B之夜;
星期五,鋼管熱辣之夜……

咦,星期六之後就沒有特別的什麼XX之夜囉?
原來混PUB也是需要休息的……應該是說,要學外國人,就要學得徹底……週末之後的假日是family day嘛!

完全針對外國人所設計的節目,讓他們有賓至如歸的感覺……人嘛,在異鄉,總是得找些與自己習慣的生活重心,以解自己的思鄉心情……

不過……今天,我看到的,卻只有四分之一的,可以辨識的「外國人」,除非我真的眼花分不出日本人和韓國人……真的不像專門為外國人開的店……在這個島國內,處在緊張的社會的傑出人士、青年楷模,還有為誰辛苦為誰忙的莘莘學子,以至於道上混生活的兄弟們,都是該找個地方讓自己放鬆放鬆……相對於外國人的異鄉情懷,島國人是想跳脫習慣了的生活空間,藉著已經入侵甚久的西式休閒方式,當然還有氣氛,來暫時解放自己……原本就已經很疲倦的身體加上空虛的靈魂……

或是在舞池裡奔放,或是圍坐在圓桌聊天,我孤身一人地坐著,是與這環境極不協調的,卻也沒礙著其他人的視覺和享受。
點了瓶海尼根,坐在最不起眼、廁所旁邊的角落。

十點三十九分,晚上,一個尷尬的時間……
桌上放的是我點的第三瓶海尼根……
人是愈來愈多……一個晚上已經看了三次的面孔,和剛進來的陌生人……一張張人面皮和一叢叢黑髮絲,流動在凝滯的尼古丁空氣中……我想我有茫了……幾瓶啤酒?我自覺有點遜……

幾位穿著惹火的女郎剛進這家PUB就挨到酒吧吧台邊上……高腳椅拉直了修長的曲線,細肩帶的緊身短裙,沒有一個男人可以視而不見……
幾杯伏特加,配檸檬片……這些身材曼妙的女郎的眼神也迷茫了,誰多注視了幾秒鐘,魂就會給勾了去……
猶疑的視線最後落在我的身上……當然,是我先啟動了動物的非人性,偷看了她……三十秒,我似乎是這位女士今晚的獵物了……不會吧?
我揉了柔眼,打了個哈欠,眼睛半開半闔,眼光呆滯……應該算是明顯的暗示吧?
Wow! NoNoNo!我不是妳所認為,最佳的O.N.S.伴侶,妳還是再挑一挑吧!
不死心地用舌尖在嘴唇上畫圈……極盡挑逗之能事……
嘖嘖,我看妳還是免了吧!
今天沒這個心情……也不想浪費體液在您身上……

自律!自律!
還是避開索命的誘惑比較恰當……
將目光掃向其他的方向……不能怪我專業的眼尖,還有怕死的敏感……在我動作同時,有三個面孔酷得不像是來放鬆自己的壯漢阿斗仔在同一時間內調了頭……哈!學「黑色追緝令」穿西裝……扮殺手?遜!

三個壯漢,一個性感女郎,和我……鑽石狀的等距多邊型,而我是那個尖端……而且還被逼在牆角,我想今天大概不好過了……很難走得出去囉……

早知道剛才就回應女郎的眉目傳情,也比現在這種緊張來得舒服呀!那位小姐說不定看上了我,會對我稍微網開一面……
她現在是心懷怨恨,以為我是看不上她……某些顯性的女性特質……天生的猜疑及小心眼……
我又在胡思亂想了……

頭漸漸重了……
索性攤在桌上……隨便妳們吧!我就是那麼豪氣干雲、勇者無懼……才怪!我怕死啦!想呀,想呀,下一步該怎麼辦呀?

當在舞池裡面的曠男怨女在我眼中slow motion時,正門口的那位壯漢拔出他加大版本的左輪,硬是朝我這兒開了一槍……

一八一二序曲Remix搖滾舞曲版的加農砲聲正響起,三百瓦的音響讓槍聲消失在空氣中……子彈卻筆直飛來……
我手上的酒瓶被轟個粉碎,幾塊碎片劃破了我的左臉……
當我拔出我的GD90……噢不,是貝瑞塔……我傍身的傢伙……
性感女郎笑得更是開懷,壯漢更是拍手大叫,全場歡聲雷動……
全場完全不在我預料之中的反應,頓時讓我迷糊了……要不是我的頭似乎是愈發地膨脹,肯定在我千分之一秒的反應下,那個大個子已經被我擺平……
但是,這到底怎麼回事呀?我被耍了?Oh,不會吧!?

PUB老闆走了過來,拍拍我的肩膀……
「今天小店開幕週年,想不到什麼好玩的,之前顧客比較少的時候,就跟全場來賓設計,以進到店裡來第250個客人作為目標……呵呵,您恰巧就是……又看您一個人坐,這麼悶,所以……您不會介意吧?大家高興高興嘛!」
「順便把您帶來的玩具槍收起來吧!」
「不會,不會……大家高興就好……」我只能裝傻陪笑,還拿起酒瓶向全場致意……賺到再一次的掌聲……

我的是玩具槍?唉,算了……懶得嚇他們了……

一個玩笑?這個島國似乎還沒開放私人擁有槍枝吧?還是制式的……對於槍械相關細節,我可是頭腦清醒的喔!
那絕對不是BB彈……
這是個警告!非常嚴重的警告……再靠近三吋,我的臉頰就穿孔了……天哪!我破相了……
或許這家店的老闆被買通,玩了個遊戲……或許我被跟蹤?
是誰摸清了我的底?是誰洩漏了我的底?
我的身分被發現了?還是我背上貼了我的自白和學經歷?
職業敏感加上受了點傷,我變得更緊張了……

愈是想,頭愈是沉重欲裂……
想回家,我溫暖的小窩……
「喂,老兄,今天我請客,您慢走呀!」老闆隔著吧台大聲地喊著,加上帶動全場笑聲的音調。
我揮了手回禮……人已經飄在馬路上了……

啊!天哪!在頭痛欲裂的情況下,我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張張登錄在IKC網站的照片……
法蘭度……那個PUB老闆是法蘭度……歐洲排名第二的殺手。
中文說得這麼溜?奇怪……
性感女郎來自法國唐人街……伊拉˙王……華人幫派暴力及暗殺事件中常會出現的角色;
三個壯漢來自東歐,前蘇聯KGB特務……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個蕞爾島國?他們有case嗎?
咦,他們不是被IKC停止會員資格一年?……因為違反「秘密執行業務標準」和「不殺無辜原則」……

洗了熱水澡,散掉一身酒氣,我的思路又恢復澄澈。
剛才我被下了輕微的安眠藥……

他們對島國文化這麼嚮往嗎?
是來學習中文的?
可能嗎?
說給小狗聽,小狗都不會相信(這樣子地說法連我自己都有一點覺得奇怪,大概是潛意識裡不想說粗口吧……各位乖狗狗,不好意思呀!)……這幾個玷污本行的老鼠屎……


台長: 木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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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站分類: 圖文創作(詩詞、散文、小說、懷舊、插畫) | 個人分類: 【小說】橙色的藍(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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