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種紅檜嗎？＠邱傑筆記心情｜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8-05-08 16:38:41| 人氣10,037| 回應3 | 上一篇 | 下一篇

你想種紅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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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從三芝打電話來，說是為我們找到了七株蓮花的苗，「待會就專程送到」，一個多小時之後，果真兩輛車一前一後大駕抵達。

　下了車，小心翼翼端過來一個便當盒大小的紙盒子，裡頭用幾個珍珠奶茶杯子盛著，大約只有一小片紙頭大小的花苗，我差些笑出聲來：喔，原來蓮花的苗長這樣子啊！

　立刻想起在紅龜家農場的一場偶遇，那天，農場裡另有一位年輕小姐，大夥聊開來之後，話題扯到明池山莊，山莊的小木屋，山莊附近的密林，以及漂亮的慈孝亭。聊興正起，她的眼睛亮起來：你想種紅檜嗎？可以長很高很高，是台灣的國寶呢！

　紅檜，我當然認得他，譽之為台灣的國寶並不為過，民國六十年代拉拉山上被漢族人聲稱「發現了三千年神木群」時，我和當時當桃園縣長的吳伯雄先生一行上了山，成了媒體第一個上山的探訪者。昔時拉拉山和今天的熱鬧喧囂當然大有不同，原住民世世代代相處相伴的巨木林，成了漢族「發現」「公佈於世」的新聞焦點。我感動的則是數千載滄桑之下巍然挺立的紅檜、扁柏林。他們站在這個地方，從秦始皇時代，孔孟時代就站在這兒，「巍巍巨木今猶在，人間不見秦始皇」，真是跨時空的悸動。

　我當然想種啊，紅檜，只不知新屋濱海離海岸線只一公里的地方，種不種得成這山中貴客？

　當我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時，她從口袋裡掏啊掏，哇，老天，原來是幾粒紅檜的種子。當下我差些把嘴裡的咖啡噴出來。種樹當然可以從種子培育起，只是，剛剛還在談著昂頭不見樹冠的超級巨無霸大樹，半秒鐘裡給我的是一公分大小的種子，這蒙太奇的跳躍未免太快了。

　但她仍一臉正經。因此我也不敢笑出來。與我這功利主義、速效速利的思考，她是多麼純真、純潔啊！

　同樣的場景，在鐵皮屋農舍裡迎接蓮花的種苗，迎得的是幾片指甲大小的幼齒植株，也讓我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這不對嗎？我一直強調種樹要種小樹，前兩天去古坑，做園藝景觀事業卓然有成的親戚指著滿園大樹：你要那一棵，就挖去吧，「株株都有上百、幾十萬的身價呢！」我連連搖頭，我不要種大樹，我喜歡看著小小樹木長大。而且移植大樹，得斷枝斷根，好像把人的四肢砍了，這過程太可憐了。最後，我只帶回一株幾片葉一尺高的肉桂。

　既然口口聲聲喜歡種小樹苗，怎麼內心還要偷偷對紅檜的種子，蓮花的幼株笑得前仰後合呢？不是訕笑，而是有趣，意外，就像遇著點了一杯咖啡，侍者推出一棵大大咖啡樹般的幽默，能不因而前仰後合才怪。

　蓮花的苗，砂子依著指示先種進瓦盆裡，有一天或許我們的小小湖真能出現友人形容的滿池蓮花搖曳美景。後悔的是想念那幾粒紅檜的種子，怎麼沒有帶回來試著種種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