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過客 一生邪桀山海孤，風華比翼玉蘭喻，一緣情定江湖會，回頭剎是百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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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記錄這個夢。

V說是前世。

 

（一）

我已長到十餘歲，修女養大。

一屋子都是女性，她們派了個短髮，性格男子氣的女孩管教我，她總沒笑容，可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們成天一起。

未成年我就接客，賺到錢，長期在房間工作。

修女偶然來看我，我心想：你來了。

意識知道，老人待我不差。

 

（二）

雖然我生意興隆，臉還是乾淨，穿著樸素。

鏡中看，根本是個鄰家女孩，約莫十三、四歲。

夢中完全不見男人和性，可我明白當時了知一切慾愛的技藝。

在屋子裡，我一直表現很乖。

招待貴客的名單都有我，所以給通知要讓下陰休息。

阿姨說：「我們有方法（指滋養）。」

我對修女的感覺和對阿姨的感覺不同。

當女孩們跑到我房間來，拉我一起選新裙子，招待貴客前夕那段日子，就沒見過修女了。

藍綠色的裙子很漂亮，我們三個女孩，皮膚白哲，短髮及脖，身型瘦小。

彼時，我才驚覺全部女孩都在接客，不只是我。

 

（三）

再給阿姨召去已是一個悲傷的日子。

她告訴我：「不用滋陰了。」

咦？這是不用我接客了嗎？

「無謂將來有人問修女怎麼認識你。」

啊！哈……，她們為了保存修女的名聲，情願給我們這些小女孩自由。

相信沒人知道修女在暗處開妓院吧。

 

（四）

夢最終落在一道窄長街道的風景中。

我單獨走著，已經離開屋院。沒有錢、沒有家、沒有目的地，只有自己。

當天是修女的葬禮，整個地區的人都在哀悼她的離世，我也非常傷心。

心想：為你，我接客了。為你，我又不接客了。我自由時，你卻死了。

如果有機會，修女老去，我願意照顧她，侍奉她。

即使她讓我接客……，當時不是大家都窮，都沒飯吃嗎？

修女對我來說就像母親，養育我的恩人，我以女兒的心情愛她，懷念她。

晃過街角時，看見今世妹妹的男朋友，心咐：XXX。他也在那裡，我不喜歡他，不想與他打照面。原來，他也在悼念修女。

每個人都在悼念修女，城裡人對修女評價想必很高。

 

只有我知道修女晦暗的一面。

然而，我也不會揭發她。

 

（五）

夢就那樣結束。

醒來時，我因持續懷念修女，忍不住哭亮了臉。

想起今世的媽媽，八年前夢見過今世媽媽的葬禮，說不出所以言的感覺相似。

要是她就是那世的修女，我對她的思念已經完願了。

 

我不祈求再以身體或心，報答修女養育之恩。

我不祈求出生成為修女的女兒，不祈求再見她一面。

過去，我以賣身作為報答修女的回禮。

這生，我也自願放棄分享祖產作為保護媽媽的工具。

對同樣有著光明面，晦暗面的修女和媽媽，我的情都還盡了。

 

還盡之時，在未來際，彼此可以互道珍重，不再牽掛。

 

 

延伸閱讀：夢的原像（2007）

http://mypaper.pchome.com.tw/fishy/post/1284872353

 

 

2015.09.02


*此文整合刊於《南風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