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眼睛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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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標題會不會讓你想起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反正我覺得標題好玩，而且，今天真的是2010年的最後一天。

按日曆算，是21世紀第一個10年的最後一天。根據風俗，今天除夕夜要去倒數，開開心心迎接新的一年。還有很多人習慣上會緬懷過去，計劃新一年的宏圖大計。但實際上，這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天，跟昨天和明天一樣。

今天和明天之所以特別，不過是因為它們被日曆和風俗挑選出來，就像你記憶中分明的一些事，是被積澱的情感挑選出來。忽然想，10年20年後我還會不會記得特別的今天？

於是我試著撥開記憶中尋找過去每一年的除夕和元旦，一無所獲！恍惚中好像有些慶祝啊，party啊，倒數啊，好像也有像平常看書看電視度過。總之沒有什麼特別的記憶。印象最深的是一種疏離的感覺：看著興高采烈的人們聚集狂歡，看著電視裡晚會節目聲色歡騰，看著遠處的煙花艷麗燦爛，這麼多年來，我始終不明白今天有什麼特別：告別什麼？慶祝什麼？懷念什麼？期待什麼？

每一天每一刻的存在好像跟它是什麼世紀什麼年關係不大，而視乎那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心裡翻起了怎樣的波浪留下了什麼痕跡。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今天有什麼特別呢？但是如果今天不算特別的話，那麼什麼時候才是特別呢？

或許是這樣的。我們一直忘了每一天每一刻都是獨一無二的時刻。今天不過特地被標籤出來的特別日子，就像被善意炒作出來的，提醒我們，每一天每一刻都和此時此刻一樣，很重要。


(2010/12/31,hk)

照片攝於2001年北京。說不定是2001年的第一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