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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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幾歲了?如果你跟我一樣超過三十歲，可否試著想像一下，在所謂較欠發展的國家，他們大概35歲就要死去了。在這之前，有多少想做的事還未做呢?為什麼我們就有較多機會活到60‧70‧80甚至90歲以上，他們在35歲左右就要死去?也許你要說，不要比較，這世界本來就充滿了不公平，那麼我們多出來近乎一倍的生命，你又有多做哪些讓自己不會遺憾的事情?或稍稍對這個世界有點助益的事情?

我不是想說教。只是清晨起床，看著櫃子上已經整理好很久，答應寄給朋友的一包東西，轉眼間已經放了一年仍未寄出，雖然我一直記著，卻遲未進行。時間用兩種速度在移動，一種慢如拖牛，一種迅如疾電。這兩種速度交錯著，配合著，常常引起你的驚覺、詫嘆或讓你不以為意。

 

生活中究竟在忙些什麼呢?一直追逐著，工作著，然後都沒時間停下來做那些最簡單卻最重要的事情：讓自己處於孤獨好好的跟自己對話、陪家人散散步、好好的吃頓自己煮的飯、專注的擁抱、打電話給許久不見的朋友、沒有任何干擾的看完一本喜歡的小書……，最近我在質疑“效率”這件事。到底是一直處在工作狀態叫做效率，還是把一天內該做的工作在時間內做完，剩下的時間就好好做那些看起來像不重要，實際上才重要的事情叫做效率?

 

某個禮拜，我下課後，貪圖聽同學與老師的課後對話，等到告一段落時，才驚覺已經12點36分了。我要搭的公車在校門口外15分鐘的馬路上，從教是到校門口，再從校門口到大馬路邊，步程約30分鐘。沒有戴安全帽的同學智明騎車經過我身旁時說：「我載妳吧！」「不行！沒有安全帽。」「不管了啦！不然妳要走到什麼時候?」我坐上車，「那妳要去哪?」我想了想，圖書館門口似乎有接駁車，可以省去同學沒安全帽還得載我到校門口的麻煩，「圖書館吧！謝謝！」不到五分鐘我就抵達圖書館，深摯的謝過同學的拔刀相助，我走向圖書館，想說確認一下時間吧！才發現非假日時的接駁車，直接跳過了一點那班。可以感受到我當下內心的驚惶嗎?我必須在兩點前抵達花蓮火車站，搭乘兩點的火車，再搭乘五點的國光客運，然後換八點的南投客運到霧社，請同事來接我上山。當然我也可以直接住在埔里的畫畫老師家，但重點是我那天晚上還有一份得回山上才能做的工作得做……。

 

讓我們回到東華圖書館前的當下吧！我往後校門門口走去，雖然在同學的幫忙下省了一小段，但我的腳程仍維持在20分鐘左右，而且花蓮的公車不太準時，通常會提早呼嘯而過，若錯過了這班公車，我只剩坐300元計程車的選擇了。就在我好不容易踱到接近後校門口剩十分鐘處，忽然興起了攔便車的意念，於是我就這樣伸出了大拇指，居然也被我攔到了！是兩位下午要在東華開會來自台東的女生，剛好正在開車到處亂晃，於是就非常好心的把我載到公車站牌那，讓我適時的搭到了公車，真是太感謝了！

 

後來，我思索著，自己懶得擁有交通工具的選擇，如何才能不讓其他人造成困擾。當其他人都在用時速至少40公里前進時，我的腳程一小時3-5公里。而其他人有時必須特別幫我準備安全帽、順道載我……，感覺不想讓自己有製造太多空氣汙染、太過依賴私人交通工具的想法，卻不得不有利用他人之嫌…….。

 

這週，我研究了一下路線，再加上下課後立即離開，倒是還多了二十分鐘空檔，可以到志學火車站事先買好火車票(通常我會先買好，但這週因為買不到想要的火車，就忘了)。但居然就讓我買到最難買到的兩點半的太魯閣號的一張票！差點就熱淚盈眶了！

 

然後我才有時間在清晨，坐在這，用拉雜的書寫，撫觸著自己的心。

※照片為12.03.29東華校園裡的樹鵲，鳴叫的時候，尾巴會揚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