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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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 很像狗狗的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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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推進到十月，2007年的十月。時間過得很快，除去那些你恨不得它快速推進，它卻爬得比烏龜還慢的某些時刻：下班前五分鐘、放假前一小時……，其他時候，“小時”大概背著“分鐘”跑，沒一會兒就追過了一天又一天，等你猛然回頭，它們乍然止步，卻也就是你稍稍注意到它們的那一瞬間。你一返頭做別的事，它們就快馬加鞭的又偷跑了老長老長的距離，如此重複。無怪年老時，你總摸不透時間怎麼那麼快就用盡了？

我的十月的第一天就很精采。應該說，從九月的最後一天，開始──我忘了幫腿部做防曬，天知道我跑了許多場路跑，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景況。忘情的頂著高山數倍的紫外線跑了兩個半小時後，下午某些部位就這樣收集了光和熱，然後發散，就好像，太陽貼著你親吻。

那些部位計有：豬肝色(德國蘋果色、紅酒色)的大腿，就是短褲的下面，到護膝的上面(所以妳到底為什麼要穿短褲跑呢？怕熱，怕摩擦，怕……，還是就是習慣穿短褲跑？)；水蜜桃色的小腿背側，護膝以下到襪子上面；看不到顏色的脖子兩邊；叉著腰跑的手肘上半部，應該是燒焦的顏色吧？

以前跑路跑的慘痛代價是兩、三天上下樓梯或行走時，必須用O形腿，且舉步維艱，但是至少可以睡覺。

這次，因為一開始找不到蘆薈，同事貞幼好心的借我雪蓮膏，然後我自己又發現了一罐傷燙傷藥膏，雖然是曬傷，但是看起來症狀相差無幾，我都很懷疑大腿肉已經煮熟了。

我塗了又塗，卻還是很疼，陣陣發熱。等到要睡覺時，發現棉被一蓋上去，那些部位就像被火燙到一般的被啃噬著。我只得幫大腿以下蓋一條棉被，上半身蓋一條棉被，避免翻身。但這很可能就會如同事所言，「妳會不會先是曬傷，然後凍傷啊？」

而且，今天早上我特別放了自己半天“腳傷假”，很早就醒了，開始找能穿的衣服。狀況是，沾黏到任何衣物都很痛，所以看樣子是不能穿褲子了。可是我只有一條裙子，好險還有一條，接下來幾天大概就得靠它了。

打電話跟春陽場的林大哥要蘆薈，請他有上來幫我帶。他說：「妳幹麻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把自己弄得那麼慘，跑第八名卻什麼都沒有。」「你怎麼知道我跑第八名？」「我在現場啊！」「騙人！」──這農場有一條隱形的消息索道，無聲無息，迅速且確實。卻也代表著同事們的彼此關心和在意。

掛掉電話後，我還在想──「無意義的事。」那什麼是有意義的事？上班，賺錢，回家，睡覺…….。喔，我還忘了告訴大哥說，除了曬傷，我還繳了五百元報名費，他一定會覺得我是自找的！

我好像常在做一般人眼中無意義的事。大學時期我打工的所有錢，都拿來支付寒暑假一趟又一趟旅程的車費和活動費。動輒三千，五千，還不計那一樣樣打破窮學生價值觀的登山裝備。所有假期都在山裡，滿身的汗味，僕僕的泥漬，芒草箭竹交相劃在臂膀和臉頰的記號，雙腳的黑青…….

和同伴們繞著一顆石頭就可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爬上一整個下午，堪稱「面壁思過」之一體現；我們參加一場又一場的路跑，跑到腳趾起水泡，膝蓋花了半年復健；騎著腳踏車壓過那陡得嚇死人的陽明山路，然後乘著風順著下坡飛梭而下，瞬間身體就凍結成了冰棒的寒酷，而久坐狹小坐墊屁股好痛；參加爬山運動競賽，累得半死，還讓同伴摔斷一隻手臂…….。

還有，最近回家看電視迷上了一部韓劇「加油！菊花」，回來很想租全套來看。貞幼幫我查過後，告訴我那有一百多集，「我勸妳還是別浪費時間沉迷吧！」還好，回到山上沒有電視，癮是斷絕了，不然這時候的我大概是準時守在電視前。所以，看電視也是件無意義的事？

如果我把這些告訴大哥，他大概不只搖頭嘆息，還要補上一句：「就是太好命了！」吧？

其實這些“大人”眼中“無意義的事”，卻有著金錢難已衡量的意義和價值。於我而言大概就是思考、比較、珍惜和領受。很難說明白的，但我想你懂，對吧？


所以下午上班，血淋淋的痕跡，倒是喚起了同事曬傷的記憶：去泛舟回來嚴重曬傷彷彿烤人；去墾丁玩，背部全部曬傷，一夥人赤裸躺在冰涼涼的大理石上睡覺…….。

而smile也贊助了一罐蘆薈露，晚上大哥的蘆薈託雅芳姊送到了，我馬上拿瑞士刀殺了蘆薈，我想，勤快點明天應該可能就可以穿褲子上班了吧？而今晚，至少可以全身裹在棉被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