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的人─記0601026-061029雪山翠池3.5日遊-4＠山南山北

2006-11-03 07:15:10| 人氣1,50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爬山的人─記0601026-061029雪山翠池3.5日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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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為 369後頭的白木林和巒大花楸

該快透空了吧？蜀龍忍不住問我說：「哭坡怎麼還沒到？」我只好拿出那一百零一句：「快到了，轉個彎就到了。」後來回程時，蜀龍經過那段我拿出經典名句的所在，還不忘抱怨：「我記得這裡，那時候一直都走不到，芭樂還說快到了。」沒有人不被那句「快到了」安撫過的吧？爬山的人哪！

路上巒大蕨黃枯傾倒，昭示著對冬的臣服。其他的草花，則把守著夏末秋初的最末一點能量，透著繁衍的想望，和對使命的堅持。3.5K剛好是在369山莊和登山口之間的所在，我在此休息過，看見它我就想起來了。有兩張橫擺的長木椅，是個絕佳的休息點。而那些曾和我爬過雪山的人，就像此次抓取的行程記錄上的一段話所述：「人生際遇每次組合都是唯一，就算再次探訪，也是不同夥伴，就算同組人員心境也不盡相同。」──我在山上想念你們。

照片為「黑森林的背」

深山鶯現身，3.8K後，樹林漸漸不見，夾道換成了茅草和稀疏的二葉松林。戴上了寬邊帽，隨著之字型迂迴，兩邊面頰輪流烘曬，烤餅乾似的。七點四十九分，4K，哭坡下觀景台。

照片為冷杉樹皮上的起伏

我在這把那顆很大，又沒什麼味道的飯團啃完了，我們每個人都有一顆兼做行動糧和午餐的飯糰，看起來像永遠吃不完似的。我把自己的吃完了，然後待會也許還可以幫別人吃，誰叫我糧食要估那麼多！背轉身，眼前就是哭坡了。剛走上來時，還未看到觀景台，lulu差點以為得過了眼前這段陡坡才會抵達，還好，觀景台頗人性化的建在哭坡底下，可以休息一下，再面對。雖名為「哭坡」，大概是早期救國團時期有的朋友在此陡坡上曾潸然淚下，印象中來過幾次，倒是從沒見過人在此哭過(難道是現代人體力變好了？還是哭坡變緩了…？)，頂多是自己爬到很累，感到一陣困乏罷了。哭坡不哭，約四百公尺長，不到半小時，比想像中快就結束了。攀上哭坡前，又一次，必須在現實和自己心裡的預設中征戰，誰贏了？面對山，不是山贏，就是你輸了。你掙扎在輸贏之間，藉以發現自己的脆弱和堅強。

雲霧八點多就罩籠了過來，可以望見369山莊背後突出的山，冷杉滿佈，巒大花楸抹抹艷紅穿梭錯落。後來進學形容那山是「黑森林的背」，想像中，那個人背對著我們，正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如果下次你去了，可以自己瞧看看，那是一堵多麼渾厚卻沉默的背。

照片為雲瀑

爬完哭坡，蜀龍說：「後頭應該就沒有任何陡上或陡下了吧？」我跟他說：「你作夢。」爬山又怎能完全沒有陡上和陡下呢？平路只是其中的賞賜，也因為有上下，才襯托得出甘與苦的領受。所以果真過沒多久，眼前又是另一處陡上，同伴說這處叫做「笑坡」，取其「哭笑不得」吧！尤其是沉重裝備壓在身上而得負重攀爬時，大概都是難得的痛苦體驗。

4.8K，隨後鑽入一箭竹小徑，愜意涼爽，不意快哉。沿途巒大花楸簇簇，像是路旁都燃著紅色的焰火，鋪天蓋地的燒著。她的果實，顆顆串串凝聚著屬於橘色系的晶瑩剔透，那種張牙舞爪，又有點虛假的冶豔，是還未成熟前的肆無忌憚。之後才是瑪瑙似的內斂赭紅，將亮在冬的前頭。

照片為巒大花楸果實

5K處，東峰腳畔，有多少人為了讓第一座百岳是雪山，硬是過而不登？在此望得見巒大花楸蔓延染紅了頹倒蒼白的白木林，顯得熱鬧，這是屬於白木林嘉年華會吧！另一面，則是肌理嶙峋的品田山，望之巍然。在東峰頂上吃著點心，從七卡一路就有一位輕裝要到369和朋友會合的先生，和我們如影相隨，他一日往返，剛好充做彼此的攝影師。十點十二續行，擔心自己會掛掉的惠娟一直衝在最前面，或許那樣可以讓她感覺比較安心，但是否就減少了一些分享彼此的樂趣，卻有著品味孤寂以及與山對話的領受吧？

天氣大好，不可置信的好。路上下山的山友分享說：「從中秋過後，就再沒下過雨了，連翠池都只剩下一小漥水。」他比著一個兩手伸至最前端再劃至肚子附近的橢圓，水深則是他的拇指到時只頂端的高度，令人難以想像的淺小漥，將是我的首次翠池印象。路旁繡線菊已開盡了，葉子也漸次轉色，黃的、紅的、橘的……；玉山莢迷腥紅果實突豔醒目，她的葉也會變色，一種接近咖啡紅的黯沉，或是水蜜桃般粉嫩柔橙的靦腆。5.5K過後路旁箭竹叢錯落灰白箭竹，宛如小型箭竹白木林。再遠一點，巒大花楸聚在一起，成了一股聲勢壯大的紅潮。我前頭的人都已看不見了。

我要檢舉

#巒大花楸#雪山

台長：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