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阿文‥157.2

阿文‥
　　現在是初一的下午，不知道阿文，正在做什麼呢？
　　其實‥「新年」對麗玉而言，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就像此刻，母親和小弟，分別外出，外公在房裡午睡，這屋子，仍和平常一樣的。
　　或許晚上，或是明早吧!?　阿姨若無改變的話，該會和一群人來「台中」，這是很久前，我就得知的。
　　阿姨從「台北．內湖」過來，似乎是最近過年，一個固定的行程了。（一半原因，是外公在這，而她也很難得，會去「彰化」的。）
　　我也許，來個破天荒，坐坐火車，去我嚮往的、類似「集集」的地點，（前題‥跟阿雪借照像機，去取我想要的鏡頭。）不過‥天不從我願嗎？　車子偏在一場雨之後，壞了，看來，問題似乎不簡單，也就還沒有修車的打算。
　　昨夜（除夕），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想到不久的將來，一群人，來臨之後的情形，說來好笑，我還真想「消失」呢！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用不完的「矛盾」！我樂於見到‥母親有眾人陪著，可是，我卻又無法接受‥她加入他們，幾乎不分日夜鬧哄哄，而不加衡量自己健康的情形，可否適宜的情況，所以我才希望‥可以「眼不見為『靜』」吧!?
　　既然要外出的可能性不大，也就只能算了，不去想它。
　
　　中午，我去了書局，給自己買了一本《西洋老歌精選》，本著愛音樂的個性（興趣、喜好），以及‥對文字的沉醉吧!?　還有‥就是學習的欲望了——
新年的一開始，我給自己這樣的一份禮物。
　　寫信之前的我，在房裡喝著熱茶、聽著音樂，擁有的，是輕鬆愉快的心情，沒有任何的壓力，因為‥一切就是這麼出自於，自己的喜愛，不在意，是否真得到什麼，卻讀得輕鬆自在；一篇短短的歌詞，像一個極短篇的故事，怪有趣的，比起電視，令我眼睛酸澀，還不如，看這無聲的另類電視，來得舒服。
　
　　對了！昨天，就想告訴阿文一件事，還好現在還記得。
　　大概是昨天清晨，或是前天夜裡吧!?　麗玉朦朧的睡意中，突然聽見了，一聲台語發音的‥「好抑未？」（除了這，沒有任何東西了。）
那聲音之清晰，令立即睜開雙眼的麗玉，著實覺得逼真，活像〈翁嘉偉〉，當時就在我旁邊。那聲音，是他的，我十分確定，因此，睜開眼之後，我還反覆的，回頭想了多遍，我問自己‥「有沒有聽錯呢？」　但最後，還是不覺得‥自己有聽錯。直到昨晚（除夕），掛上〈翁嘉偉〉，那許久之後，又撥來問候的那通電話，麗玉才又突然想起，那個聲音。
　　阿文！很巧合吧!?　說也奇怪，我的夢，經常是如此的——離奇吧!?
以至於‥對「夢」，我總有著相當大的好奇心，也許哪一天，時機成熟了，麗玉有可能對「夢」，念念不放、不忘，而去了解，可以看得到的，各種資料吧!?
　　大年初一，和阿文隨便談談！
　　初一，我的心情很好，希望‥阿文也和麗玉一樣！
　　　　　　　　　　　　　　　　　　麗玉
　　　　　　　　　　　　　　　　　　　　(87)1998.01.28.三　16:16:23
　
　　阿文！或許那聲‥「好抑未？」，有可能應該是‥「好嗎？」　若是如此，那就更有趣了。
　　因為‥以前〈翁嘉偉〉，還和我、阿姿，在「豐原」經常碰面的時候，就經常邀我們‥「到我家那鄉下，去走走好不好？」（他倒是很喜歡，那鄉下的空氣、環境。）
　　昨晚，是因為‥他提到「台東」的一程，有一部分是「遊樂園」，才又順口問‥「過來玩，好嗎？」
　
　　大概這一個月以來吧!?　總可以感覺‥自己多夢，但偏偏醒來，已不復記憶，忘得挺乾淨的。
　　跟阿文提過嗎？　這樣的情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帶姵圻的緣故？
印象中，似乎很少如此，是這麼一長段的時間，卻記不得什麼夢的，也因此，那句「好抑未」，感覺才會特別明顯了。
　　寫到這，讓我想起‥以前（民國八十五年或八十六年），有一夢，夢中，父親要我幾點叫醒他，因為‥他要幫忙母親打點拜拜的事。
　　而醒來之後，母親果真是要弄拜拜的——在醒來之前，我是完全不知道‥「拜拜」這件事。
　　阿文！像這兩種夢，是比較不容易忘掉的吧!?
　　　　　　　　　　　　　　　　　　麗玉
　　　　　　　　　　　　　　　　　　　　(87)1998.01.28.三　16:35:57
　
■臺語註解
【好抑未】ㄏㄜˋ　ㄚˋ　ㆠㄨㆤ├(漳)∥ㄏㄜˋ　ㄚˋ　ㆠㆤ├(泉)
　　　　　hor2 ah4~2 bue7(漳)∥hor2 ah4~2 be7(泉)
　⊕疑問詞。好了，還是沒好？好了沒？
　　{例}歸半點鐘啊！妳是妝好抑未？（都半個鐘頭了，妳是化妝好了沒？）
　

▼給阿文‥157.3

阿文‥
　　麗玉覺得‥小妹似乎弄不清情況。
　　而母親呢？　她又似乎以為‥她可以幫我，作下任何決定嗎？
　　昨天（初二），小妹回家裡來，後來感冒了，夜裡要回家時，我在房裡，照顧姵圻——之所以在房裡，是因為‥白天，母親吐過，而夜已深了，一臉睡意已濃的她，任憑我說勸，卻仍舊混在人群之中。
　　而事實上，小妹也很「懶」（懶嗎？），每到了餵奶時刻，她看出我並無意代餵，所以‥每次都會找母親，完全是‥「能逃則逃」似的模樣。
　　有時，我會告訴母親‥「讓小妹去餵，哪有現在餵小孩，還老是教她嗆到的？」我果真如此說法，有時，成功了，有時，自然是沒有用的。
　　倒是泓毅，或許是因為‥阿雪尚有彬仔吧!?　而且，阿雪不像芬仔，怎會成了那模樣？
　　說來好笑，人的自尊心吧!?
　　阿雪要外出，都會先問我‥「可不可以，帶泓毅？」
　　而芬仔，就像除夕那天去逛街，也沒說什麼，孩子丟給我，活像是我的小孩呢！
　　說多了，總之，為教自己好過，也讓母親耳根輕鬆，所以‥昨夜「零時三十分」之後，我就先回房裡去，不管什麼了。
　　在房裡，我並沒有睡，所以‥很不幸吧!?　我又聽見了‥阿芬說、洸華說、母親說、阿姨說……他們統統說、統統同意‥孩子就留給我帶，而她（阿芬）需要休息……
　　小妹從小被呵護著，她總是禁不得生病，否則‥就總是常會帶個淚的可憐狀。
　　他們互相說「好」，而我成了最最的局外人，這令我覺得是有些可笑。
　　他們卻都看不見‥我的病痛吧!?　昨夜，仍舊在咳，也在吐……很想哭！
　　　　　　　　　　　　　　　　　　麗玉
　　　　　　　　　　　　　　　　　　　　(87)1998.01.30.五　09:50:08
　
　　小真來電話，通知她的婚期時——
　　我和她談了蠻久的，其中，我建議她‥至少一年內，先不要考慮「生小孩」的事。當時，我的理由，只是‥他們可能需要有一段時間，去學習、去適應兩個人的生活，至於孩子的教、養，則是後來才陸續提的。
　　也就因為越談越多，所以‥我搬出了小妹的例子；我無意粉碎‥像小真這樣女子的美麗夢想，但，我更希望‥她可以看看小妹，生孩子之後，才明白的事情。
並且，我提到‥別像小妹這樣——生了，卻無法帶，甚至‥根本只是不願而已……
　　誰知道‥小真立刻回答我‥「阿姐！不是！妳知道為什麼嗎？」她用很愉快的聲音，繼續說‥「因為‥妳就是給人那種感覺，所以‥阿雪和阿芬，才會那麼信賴妳、依賴妳……」
　　阿文！那段話，教麗玉不知該哭或該笑？
　　今日，回想起，小真這話，我突然覺得‥今年，也許是‥我該徹底反省一下的時候了。
　　早上，我真的在想‥〔是不是真的告訴小妹，另外找人帶姵圻了？　否則‥母親永遠會成了，我的替死鬼……〕　天啊！我該想清楚的事，又何止這些？
　
　　昨天，阿姨又不放棄的，提到‥那個誰家的兒子，她又問‥「不結婚嗎？」
　　結婚？　這不是我所要想的！　所感到迷茫的，竟然是‥我對未來的藍圖，一個字也說不出、描不來……
　　阿文！我去找母親了……
　　總之，她給我一句話‥「好啦！好啦！要不然，叫她帶回去啦！」
　　我想去寄信了，除非忘了帶，否則‥還是出去好些。
　　　　　　　　　　　　　　　　　　麗玉
　　　　　　　　　　　　　　　　　　　　(87)1998.01.30.五　10:15:39
　
　　出門前，匆忙將先前寫好，要給阿文的信件，裝入信封。
　　走著走著，將到郵筒的時候，才發現‥匆忙中，忘了貼上郵票，當時，心想‥〔又要帶回家去了……〕　不過‥後來，我卻去便利商店，買了兩張郵票，並且‥向服務人員，借了膠水（不是帥哥，但服務態度，倒是不錯），如此，信件自然就能如期寄出了——可是‥我又錯了！因為‥走到家門口，我才發現‥信忘了去寄了，於是‥之前的工作，算是白忙一場了。
　　阿文！我在想‥〔大概是我對別人的要求太高了，也許‥在不知不覺中，我很容易成為「完美主義」吧!?〕
　　在麗玉車子怎麼牽也牽不動之後，有一回，母親心情很好的情況下，她說‥
「要不要買部中古的？　如果要，我們一人出一半！」
　　照理來說‥車子完全是我的事，能有那樣的聲音出現，我當只有感激的分，可是‥人一旦想為了反對而反對，也總是可以的，像我，就可以這麼想‥〔為什麼我得用中古的呢？　（其實，我很清楚‥她怕新車，容易被偷。）　為什麼‥在其他子女身上的大方，我卻享受不到嗎？　我親手交給她的錢，會比他們少嗎？　她到底以為‥我有多少「私房錢」呢？……〕
　　只要你想，千萬個理由，你都可以去挖出來吧!?
　　「其實，麗玉不喜歡計較！」但寫得出上面的東西之後，再去說這句話，又似乎極為矛盾了。
　　或者，阿文只要當它‥我是在為「寫小說」訓練，那麼‥問題就簡單多了！
　　其實，車子壞了，我覺得還好！（至少目前是。）像今天下午，我就後面背個包包（外出時，如果可以，我希望兩手空空，而且，不帶任何包包，除了放在口袋的小錢包——有零錢、有書店的貴賓卡等），放了個隨聲聽，一邊走、一邊自得其樂得很；雖然‥有些人，見到我耳朵上的耳機，那眼神怪怪的，（像在說‥「正經的女孩子，走路時，不該是這德性！」吧!?）儘管，也許我一年才做這種事一、二次，我也不去在乎它，何苦呢？
　　阿文！晚上六點半了，外公一個人，也怪可憐的，此刻的我，待在房裡，偌大的空間裡，只剩他一人留在客廳。
　　早該弄晚餐的了，家裡除了我，現在沒有其他人，教他餓了肚子，我總是不該。
　　停筆了！不該再待在房裡的！
　　　　　　　　　　　　　　　　　　麗玉
　　　　　　　　　　　　　　　　　　　　(87)1998.01.30.五　18:40:42
　

▼給阿文‥157.4

阿文‥
　　房裡的東西，在時間的累積下，一旦繼續成長、增加，總會有那麼一個時刻，有了‥「想丟掉些什麼」的念頭。
　　看著書架上，早已裝不下的那些書，突然很希望‥可以抽出一部分，然後‥捨去，誰知道‥到了最後，又原封不動的，把它一一整齊的堆好，只因為「戀」吧!?所以‥瀟灑不得，也就不想為難自己，即使‥有的書，真的是‥有可能不會再去翻閱的，還是全留下。
　　其實‥我理想中的房間，是有一面、一整面適合我的書架，連同書桌（在正中央），並且，有一個可以「隱藏起來」的電腦置物空間，以及擺上「ＣＤ音樂卡帶」的地方，除此之外，竟可能的把衣服，和其它東西，甚至連床、被啊！都可以在不用的時候，通通教我看不見——蓋起來、拉起來、關起來……
　　啊哈！寫到這裡，才想到‥〔如果‥有一整牆，或畫、或掛，只要是海洋，那該是多麼棒呢？〕想想，也挺樂的。
　
　　阿文！姵圻現在在我懷裡，剛睡著，因為‥寫完方才那頁之後，我打開門去看‥她究竟為了什麼，又哭個不停？　卻見‥小妹芬仔，放下奶瓶，又罵又打妹妹的小臉了。　麗玉問明原因——
　　她說‥「吃不吃，哭、哭、哭，不知道‥在哭什麼，氣死了！」
　　於是‥我接下她手上的工作。
　　不久，晚上經過這而來的阿雪，便笑著說‥「哈！妹妹（姵圻）！媽媽不會抱！」
　　初三傍晚，芬仔帶回姵圻，結果‥夜裡零點多（初四），我未睡，聽見開門聲，原以為是母親，卻隨後不久，聽見‥妹妹的哭聲，哭得很大聲，開門去看，竟是——
　　小妹帶著妹妹回來，而且‥小妹正在打妹妹的臉頰，直說‥「哭、哭、哭！呣知咧哭啥？」
　　待麗玉問個清楚，才發現‥該餵她牛奶的時刻，已經過了，難怪‥她餓得直哭。喝了牛奶，很快的，她們母女倆，都躺下睡覺了。
　　現在，終於把妹妹放下，可以寫信了。
　
　　初二，姨丈見我整天不停的，安頓那三個孩子，到了夜晚時，他告訴我‥
「妳很有耐心！」
　　其實，麗玉以為‥再有耐心的人，要帶起孩子，總是不免會有「挫折」，會有「使不上力」的時候，我想‥〔最重要的‥原動力與支持力量，也許只是「愛心」和「意願」而已！〕
　　面對小妹，幾度連餵奶，都要氣呼呼的，我都不作任何表達，反正‥一切事的發生，總是有它的原因，而我也認為‥小妹心裡，清楚一切的！　我只能盡量的，給她機會，讓她去「試」著做吧!?　可以把姵圻交給她的時候，我就儘可能地，不去插手。
　
　　對了！她初三晚上，帶回來之後，氣呼呼的，在電話中，告訴洸華‥「我回到家裡了啦！你不用找我！」說完，就——咖！掛上了話筒。
　　直到隔日晚上八點，洸華來電話。
　　小妹才告訴他‥「我昨天，頭暈暈的，你為什麼，不幫我帶妹妹？　只顧著和朋友，喝你的酒……我頭很難過哪……」
　　見到小妹，半夜回來，又氣呼呼的，要洸華別找他了，我就知道‥她正在氣頭上，只是‥麗玉並沒有意思去過問，直到洸華來電話，我才明白一切始末。
　　阿文！小妹說穿了，也許根本還只是個‥「大孩子」吧!?
　
　　初二那天下午——
　　洸華因為和朋友喝酒。
　　小妹卻叩他，又老是不見回應，於是‥開口罵道‥「一定又不知道，醉在哪兒了，若真的喝酒去，回來我一定罵他！」
　　阿姨、姨丈都在。
　　麗玉就曾告訴她‥「會喝酒，是婚前就知道的事了，有什麼好罵的？」
　　所以‥洸華那晚來電話時，我並未跟小妹說什麼，重要的是‥他們夫妻倆，那回的「機會溝通」，而我從頭到尾，不正如阿文一般——「看戲」，然後「笑看人生」吧!?
　
　　剛才，麗玉在客餵妹妹時，見到小妹，拿了一紙箱（那裡全裝姵圻的衣服），很明顯的，是告訴人‥妹妹不再留在這了！
　　我心裡想‥〔母親不知是跟小妹，如何說的？　又說了什麼呢？〕
　　（初四到初六，母親全排值班，不在家。）
　　餵完牛奶，小妹和大妹，還在看電視。
　　我就抱了姵圻，回房裡來給阿文寫信。
　　不久，說要出去拿個東西的佳樑，在阿雪找人之後，回來了——大概出去一小時到一小時半。
　　我就在房裡，聽見他們兩的聲音，對話自然是‥
　　「你不是說‥去拿個東西嗎？　怎麼那麼久？」
　　「我才出去多久……不用跟人家，說說話嗎？」
　　等到他們要回家時，小妹來敲門（當時，我已放下妹妹了），叫道‥
「姊！我要回家了喔！明天要上班了——妹妹，妳幫我帶啦！好不好？」
　　阿文！她這話一出，也就證明‥母親是和她提過些什麼了，只不過‥到底談了什麼、怎麼談的？　麗玉並不想知道。我也清楚‥自然無意為難她，所以‥我心甘情願的點頭，只是‥經過這一回，小妹是否更能體認到‥她早已為人母的事實呢？
　　成天和阿文提這些，阿文會不會累呢？
　
　　昨晚，作了一夢，這是最近，好不容易，可以記得住的夢了，夢裡‥有棟房子著了火（印象中，只見煙薰，不見火），而我卻從鄰近，那安然無恙的「竹林」中，走了出來；因為‥要去救火，或許，又是因為「竹林」，所以‥記住了此夢。
　　阿文！作多了一些奇怪、巧合的夢之後，有個後遺症，就是‥經常會忍不住地去想‥〔這回的夢，又有什麼意義嗎？〕
　
　　突然記起‥有一回，夢裡‥慧姿的母親，教我洗米，結果‥水槽裡的米粒，膨脹得填滿了水槽。而我之所以難忘的，是因為‥那些米膨脹之後，又白又亮，我實在無法形容，它有多美，美得令我無法忘卻那樣的夢。
　　寫到這裡，突然記起一齣日劇，名為‥「夏子的酒」——
驚訝地發現‥「製酒」的門外漢〈夏子〉，為了完成他那因為‥要製造出，像「彩虹那樣的酒」的哥哥的遺志，而開始培育、種植、呵護他哥哥生前，終於找到的‥「釀酒的米」的種子……
　　阿文！麗玉不是在寫小說喔！我忽然發現‥夏子所種出來的米粒，和我夢裡所見的，不能說不像；而「夏子的米」，是經過許多人的努力，是夏子向許多人，苦苦哀求、向許多人學習，才得到的，而那些所謂的「許多人」，不也挺像教我洗米的伯母嗎？
　　怎麼樣？　寫到這裡，阿文或許覺得‥還真像是「小說情節」，是嗎？　怪有趣的！
　　「米的夢」，是早就發生的，而「夏子的酒」，則是去年，才看到的日劇。
　　　　　　　　　　　　　　　　　　麗玉
　　　　　　　　　　　　　　　　　　　　(87)1998.02.01.日　23:50:05
　

▼給阿文‥157.5

阿文‥
　　你可曾仔細地，分析過‥你的個性、觀念，是像爸爸的多，或是像母親的多呢？　（這問題，會無聊嗎？　但願你也不覺得！）
　　發現自己，既像父親，又像母親。在他們身上的，被我看似「缺點」（正面大於負面）的那些東西，我想‥〔它們是那麼完整地，遺傳在我這個人的身上！〕　也許，這其實也是一種‥要不得的藉口!?　一種不負責任的說詞！
　　如同母親，不只一次的訓道‥「孤僻、固執！」
　　我的身上，正背著與父親同樣氣質的「沉默寡言」，而它的另一種說法，就是「孤僻」吧!?
　　只是，母親可曾想到‥她口中那個「固執」的我，卻是，不能說‥不是得自她的真傳。
　　阿文！像你這樣的朋友，我無意在你面前，仍要刻意偽裝，否則‥真的投胎去當條狗，也許我會樂意的！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在我的心裡，總有一股「無力感」——在我面對我最親的人們的時候，我是多麼的，像個外地而來的外星人吧!?
我曾努力，也想試過，但是，卻始終找不到，那條可以彼此溝通的方法，於是，漸漸地，只覺得委屈，只覺得所有的人，為什麼‥都要冤枉我、誤解我？　最後，我只有躲起來，也只有想法子，把一切不快的感受，像事先被錄好的卡帶那樣，給洗掉，而一切，只因為‥我還是得繼續活著。
　　常覺得諷刺的，竟是‥只在一些「死的東西」上頭，找到了自己的感動，而它，經常只是‥一首旋律、一本書，或只是‥一句詞，甚至是‥一張不起眼的畫，或是‥泥塑像。
　　越來越感受到，存在我內心裡的諸多矛盾與衝突，或者，就像最近熱門的「星座」等。
　　「獅子座」是「七月二十三到八月二十二」；「處女座」是「八月二十三到九月二十二」，而麗玉的生日是「八月二十一」，在客觀上來說‥我的個性，大多符合「處女座」，可是，我又不得不懷疑‥我是兼具了「獅子座」，如此情形，也和我的血型「Ｂ型」，但外人總猜是「Ａ型」，甚至要我去重驗一樣——
天曉得‥麗玉對於這個我的「我」，存在著有多少的疑惑？
就好像‥我對「外星人」的陌生、無知一樣。
　　說來好笑！我竟只是想要一個「中和」的我，而不是擁有‥「兩個極端」的這個我。
　　阿文會認為‥麗玉需要個「心理醫生」嗎？
　　其實‥如果可以輕易取得，我想‥我歡迎得很！
　　有些人，會以為‥「心理醫生」，需要它、找它（需要他、找他），是「不正常」的，可是‥對麗玉而言，任何一張‥具有這功能的「印刷品」，我可以拿在手上的話，我絕不放棄！
　　寫到這，姵圻不允許我再多寫了！
　　　　　　　　　　　　　　　　　　麗玉
　　　　　　　　　　　　　　　　　　　　(87)1998.02.03.二
　

▼給阿文‥157.6

阿文‥
　　本來，想在下午，利用姵圻熟睡之後，走去福利中心買尿布（明天沒得用了，而芬仔，我提醒過她‥要把家裡的存貨帶來，但……）誰曉得‥雨又繼續下了，如此，也只好再坐在窗前的小台前，讀我的「西洋老歌」、查我的單字了。
　　說真的，以前，國中為了「考試」，英文基礎，就已經被我毀了（興趣，也就別談了——因此，一路背得辛苦），所以‥畢業之後，雖說用不上，但誰相信呢？麗玉卻自己去找了一些書籍，而它竟是「音標」（像國語的注音），更有像「國中生、文法」，寫著那幾個大字的書。
　　昨晚，聽著雨，和那些英文字母，玩到夜裡三點「泡牛奶」為止，其實‥很想繼續，因為‥英文歌詞，說也奇怪，竟都是一篇篇的‥「說故事」型式，若不是為了該睡而睡，那倒是目前，一件令我快樂的事。
　
　　那天，頭一回作了那樣的夢，醒來，不禁搖頭‥怎麼會做這種夢呢？
　　結果‥白天（二月三日），外出回家時，我被自己嚇到，也被那個躲在一旁的人嚇到，因為‥白天所見的，竟與我那一晚，所作的夢，有相同之處（說了，阿文別被我嚇到）——
　　當時，麗玉走的是，比較少人走，但有人走的巷子，一邊是長長的，不算矮的牆，另一邊，是大排水溝。
　　我沿牆邊走，走到中間，那缺了一塊牆的地方，就被牆裡面，冒出來的人，嚇了一跳……
　　隨後，才發現‥那男的，下半身，該遮的不遮（很奇怪，用餘光去看那人的表情和手勢，你便知道‥什麼事，正在發生）。
　　由於路口就在前方，所以‥麗玉倒也不會覺得害怕，倒是走到路口，見到‥兩位歐巴桑，差些要開口「雞婆」一下，但想想‥不會有事，於是，實在像個惡作劇的孩子，猜想‥她們會如何的反應時，倒有些想笑。
　　有一回，在「市立圖書館」，有個男人，打開車門，做的事，也是那般……
　　我不知道‥〔這社會，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群人？〕
　　幸運者，逃過一回，不幸的，又豈是可以想像的情形？
　　　　　　　　　　　　　　　　　　麗玉
　　　　　　　　　　　　　　　　　　　　(87)1998.02.05.四　16:05:03
　

▼給阿文‥157.7

阿文‥
　　今晚，麗玉將只告訴阿文一件事，那就是‥下午，麗玉抽出「三十五本書籍」，拿到文化中心，去參加「好書交換資源回收活動」，（收書日「二月一日」到「二月二十二日」，交換日「一月二十八日」，上午三個小時），如此，我放書的空間，多了出來，而且「二月二十八日」那天，如果可以的話，我還可以去交換別的書本回來——如果沒辦法外出，也就算了，反正目前，至少我已得到一段時間，擁有更多一點空間的好處，而且，麗玉抽出的書，都是「好書」，並不是「垃圾」，才被我搬出去的。
　　書本是依交換點數，來辦理的，分別有「一點、二點、三點」之分，麗玉只有兩本，是拿到一個點數，其餘都是二、三點的，共計「八十二點」，我看了，很高興，但也覺得苦惱‥〔屆時，若只有我一人，而且，只能步行的話，拿著「八十二個點數」的交換券，要如何一路挑書，甚至帶書回家呢？〕
　　負責的那位小姐，和我談得愉快，直跟麗玉談話，她還比給我看，在她身後的書本，就是目前收到的全部了，她直搖頭說‥「跟以往，差了很多！」
　　見她頻頻搖頭、感嘆，麗玉卻是在想‥〔我眼裡所見的，有「三分之一」，是雜誌本似的（不很確定），另外，剩下的，看來很沒「我的緣」（一種感覺），到時，能拿到、會換到什麼樣的書呢？　是否我能滿意，或是可以遇上‥真正能與我結緣的書本呢？〕
　　對了！麗玉也把書本，當成一種結緣的機會，雖然，拿到的人，不知道書後的大名是誰——大多蓋了章，而目的，最初只是為了玩「印章」，後來，就成了習慣了——但也許有那麼一刻，那個人，就會很自然的去想‥〔是什麼樣的人，曾經買下～讀著它呢？……〕　這樣的一種緣分，也算難得吧!?
　　〔帶回什麼書呢？〕其實，並不在意的，一切隨緣——
有緣的，它就遇上了我，無緣的，擺在面前，又能如何？
　　　　　　　　　　　　　　　　　　麗玉
　　　　　　　　　　　　　　　　　　　　(87)1998.02.07.六　00:45:18
　
　　心裡有的話，沒說完，仍是不甘心吧!?　就容我繼續往下寫嘍！
　　說真的！如果有把握，「二月二十八日」那天，可以帶回任意數目的書本的話，我想‥我一定可以，也八成會去做的一件事，就是‥再整理一些書本出來（把點數給具有同好的「朋友」，我想也相當樂意）——其實，很多東西，人們總因為‥覺得它好，而長久的保存著它，但其實，阿文也應該同意‥如果把那些東西拿走，對自己常是無害的，而且，很可能把那些東西，給了其他人，它將再度發揮它的能量。　這說法，在很多人看來，或許會搖搖頭吧!?
　　就好像‥以前部分的男同事，常覺得‥「已為人母的女同事，為了要交換玩具，而去跟人家，要報紙上的『印花』，或是誰家的奶粉蓋子」，是件很可笑的事；有的，甚至會回以一句‥「無聊！那一個，多少錢，去買就好了！」
事實上，我無法附和他們，只因為，我深知‥一切只因「角色不同」使然而已！
　　在平常來說，麗玉絕對是喜歡「便宜的」（指價格），但我想‥〔我應該不是那種‥為了「便宜」，而瘋狂去購貨的人！〕　舉個例子‥
　　買個東西，如果老闆說‥「一個四十、三個一百！」
　　我會因為只需要兩個，再多，我是用不到的情況下，去買兩個，我自認‥如此，我賺了「二十元」。（我果真認為‥自己省了二十元。）
　　而母親，若在旁邊，每一回，她都會罵我傻，因為，她認為‥我賠了「二十元」。
　　在家中，麗玉已實行了半年～一年之久，我會把洗米、洗菜，那些「不油」的水，倒在桶子裡，也會把洗衣、洗澡的水留下來，（我習慣用手洗衣服，倒不是因為‥洗衣機，總會用上大桶的水），也許用它刷洗浴室的地板，而主要，卻是沖馬桶——當然啦！在觀念上，與我實在無法接近的人看來，這時的麗玉，鐵定被看成、當成是‥「未免省得太過」的那種人，但是‥我仍然這麼做，家人無人跟隨不要緊，留住多少回收的水，就再度利用了多少回收的水——回收，不是怕「停水」，只是覺得‥那些用過的水還能用，為什麼不去用呢？
　　倒是沒有辦法，把「電」給留下，「回收再利用」就是了，畢竟‥沒電的苦，不下於沒水的時候麻煩，一切電器，全部停止運作，屆時的世界，是一片黑暗和安靜‥沒有電視聲；沒有夜市叫賣時，由擴音器，傳出的聲音，甚至‥喪事的那種「吵」。
　　可以用的，想用就繼續用；可以給人的，就給人，而且‥給別人的好處，大於留在身邊的，那麼‥能捨，也是種樂事！
　　阿文！記得嗎？　麗玉的房裡，曾有收藏喜歡的娃娃，我給了叔叔的女兒，理由就是‥「我真的很喜歡它！」　這麼說，能被認同嗎？
　
　　中途去泡了牛奶，已經夜裡兩點了，不再寫！
　　晚安！
　　　　　　　　　　　　　　　　　　麗玉
　　　　　　　　　　　　　　　　　　　　(87)1998.02.07.六　02:00:31
　
　　阿文！麗玉是哪一天，作了「失火」和「竹林」的夢呢？
　　當先前，我聽見消防車和警車的響聲，一直在樓下響起時，我開了後頭的門，一看之下，著實開始‥有些擔心！
　　我無法先想別的，只有先回房去抱姵圻再說（沒有其他人了）。
　　隨後，守衛的廣播響起。
　　於是‥我打開落地窗式玻璃門，到陽台上聽，但聽不出所以然，卻見樓下，約五、六人吧!?　其中，有人手指著麗玉這棟大樓的方向，我有聽見‥
　　「那裡！那裡！有火，亮亮的！」
　　因為‥廣播仍在持續（被警車等聲音影響之故，始終聽不清楚，只覺得吵），所以‥我知道當時，若與守衛室聯絡，大概沒用，於是‥我把鑰匙帶在身上，避免一場窮緊張之後，會進不了門，把姵圻穿了厚衣裳；我有準備，可能離開樓上的打算。
　　打開門，是為了想再聽聽廣播，卻正巧對面的太太，也開了門，我問她……
　　她說‥「我也不很清楚，是說失火……」說完，她說了一句話，大概是說‥要去問誰吧!?　我沒聽清楚，她已不見了。
　　如此，廣播也停了，於是‥我打電話到守衛室去，原來是‥樓上的火光（是九樓的樣子，因電梯，幾度有人按到九樓），被別人發現了，於是‥叫了兩輛消防車來，所以‥樓下許多車燈，照亮了大樓前的這條馬路，有種恐怖的味道。
　　（有人愛到高處看夜景，因為覺得‥那盞盞燈光很美，可是‥這時的燈火，只有「恐怖」的味道，一點也美不起來。）
　　 只不過‥一切幸好是「虛心一場」。
　　因為‥那火、那光，是因為樓上在陽台燒金紙，所發出的，想是陽台，總有段牆環繞著，所以‥不見桶子，只見那火花，因此‥警覺性高的人，想到的，就是‥〔失火了，該找人處理、想辦法……〕於是……
　　其實‥大樓有規定，是不得在大樓內，焚燒金紙的。
　　我想‥這次事件，到時，大樓開會，肯定會被提出的。
　　平常，麗玉家，像初一、十五拜拜，也是在樓上燒的，明知違反規定，但量少，仍然放心的那麼做，倒是真的，如果‥金紙的量很多時，則會拿到大樓外的桶子去燒。
　　不過，老實說‥那麼做，就我自己而言，很要不得的是‥我並非基於安全的原則，只是怕那量多的話，會壞了自己和別人家的空氣，畢竟，那煙是令人難受的，我真的沒有去為「安全」而擔心，慢慢的燒，唯一怕的，只是怕‥母親的花，還有我那一群柚子，小小的樹苗，會禁不住那熱，而垂頭喪氣。
　
　　我把姵圻，抱去睡了，確定大家平安，真好！
　　只是‥想到我先前的夢，還真是奇怪，一次次，夢的巧合，或許說了出來，有人會認為‥麗玉很會編吧!?
　　夢裡的「竹林」，能否聯想成「觀音」？　再聯想成「拜拜」？
　　而夢裡，老神在在的我，是否可以代表‥一切真的不需，有所擔心的？
　　用現實情況，來反觀夢境，不巧也巧了！
　　關於我的「夢」，隨意的聽聽看，想是還值得聽一下的！認真了、嚴肅了，反而沒了趣味。
　　　　　　　　　　　　　　　　　　麗玉
　　　　　　　　　　　　　　　　　　　　(87)1998.02.07.六　23:25:06
　

▼給阿文‥157.8

阿文‥
　　好久沒有在雨中行走了。
　　晚上，姵圻回她家過夜了，而母親，不久也外出——聽說‥母親的朋友，因為「看護」的工作，如今，惹上了麻煩，如果病人平安，也就無事，否則，那什麼高官階的對方，就要告那看護……
　　寫到這裡，麗玉卻想起近日的‥「華航空難」事件……
　　此時，真有一種感覺‥「『死亡』並不真的等於『結束』。」
　　否則，也就不會有人批評‥官員「作秀」，有人大罵‥「華航、政府」等，沒有良心，說‥「死的，若是他們的親人，他們就不會是如此作風、說詞……」
　　面對這些，也是置身於事外吧!?　麗玉只是搖搖頭，笑一笑，有的，只是祈求（如果真的能夠的話），祈求那些亡魂、祈求菩薩‥願一方跟隨、一方指引吧!?　如今，也只能去他們該去的地方了，除此，又能改變什麼呢？
　　阿文！說真的，麗玉覺得‥那樣的離開，至少，他們絕大部分，不會是孤單的吧!?　出遊、出差，多是數人同行，而且，多的是最親和最近的親友，或許‥能帶著裝滿遊玩之後，快樂的行李，然後，隨即離去——對他們來說，已是幸福了！
　
　　扯遠了！
　　等到雨也剛好似有似無了，我就決定‥出去一趟，誰知沒走多久，雨越來越大了，不得已，只得中途去買了件「便利雨衣」（多買了一件，找不到人給），穿起它，我像個偷偷離家，外出去玩水的大孩子，半跑半躲，也半享受‥走在雨裡的幸福。
　　回家，拿著買給母親的小電鍋（她一直想買的，要在醫院用的），此時，雨已停了，不過回家之後，沒多久，雨又下得狂了，真是‥頑皮的雨精靈。
　　突然不想再寫了，因母親回來，我要去告訴她‥使用小電鍋上的注意事項——思緒中斷，我想‥我再也不可能把信，寫得好的！
　　晚安！
　　　　　　　　　　　　　　　　　　麗玉
　　　　　　　　　　　　　　　　　　　　(87)1998.02.20.五　01:22:33
　

▼給阿文‥157.9

阿文‥
　　房門外，小弟和母親的對話，仍在繼續。
　　最近，小弟騎車，又出了事，洸華借他的機車，也瓦解了；一次次的，麗玉仍聽不到他反省的聲音，反倒責怪母親，他不出事就好，否則‥就又要訓他喝酒，訓他‥「你看！你看！晚上都亂跑！」且怪她「一語成讖」。
　　剛才，小弟伸手向母親要錢，說是「白包」用的，（我在房裡，）母親給了他一千，我聽見他事後說‥「這是什麼時代了，哪有人包一千的？　那是你們古早時代，才在包一千的！」　（不是「時代」問題，是「他」心裡，自己的問題。）
　　在房裡，我也清楚的聽見——
　　小弟又說了那句‥「搬出去住！」
　　我心裡想‥〔他若真的住在外頭，或許他就不再敢，隨口如此說了……〕
　　就好像，母親時常就說‥「乾脆去死……」激動起來，便拿菜刀。
　　如果‥死後也能感覺到「痛苦」的話，那麼‥只怕死了，連「反悔」的機會，都變得極為殘酷了。
　
　　手上抱著姵圻，房外仍有聲音，但也許是不想理會吧!?　寫信的我，完全不知道‥房門之外的世界。
　　阿文！其實‥麗玉真的沒有那個能耐，在這個時候，還可以若無其事的寫我的信，但我別無選擇，就好像現在，正要準備告訴阿文的‥「我知道‥對於『解釋他人或自己，都希望是用「客觀、平靜」的態度處理』的我來說，實在難以說服我自己，來肯定‥這樣的作法，但總不能，什麼問題都留著，何況，有的話，不說，是會放在心裡——難過一輩子的。」
　　最近一次，收到你的來信，是在我外出，寄信給你之後拿到的。
　　不想瞞阿文，最初，那信令我讀得有些「難過」，從那時至今，我一直想告訴阿文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麗玉從沒把阿文，看成‥情緒的垃圾桶、發洩站。」　（註‥小弟剛出去了。）
　　儘管‥我長久以來的作法，是多麼的符合‥把阿文當作「情緒垃圾桶、發洩站」，我還是得為自己說明一下‥
「真的！打從心底，把阿文當成朋友——一個我可以自在開口的朋友。」
　　而不像今天，我的一個自認為很好的念頭，卻被當成了笑話似的，於是，突然覺得有了‥「孤單」的感覺；很早，我便躲回自己的世界、回到我自己的房間。　或許‥正因如此，才特別的想著阿文、想著那封信，還有‥我加諸於阿文身上的，那些不愉快的東西……除了「抱歉」，我不知道‥我該說些什麼？
而除了「抱歉」，又有哪一句話，是我最想說的呢？
　　聽見門又開的聲音（內外二門，聲音不同，可以分辨‥是進門或出去），也許‥母親跟在小弟後頭，下樓去了……
　　說這些，是真的不能解決什麼，停筆吧！想是該我打開房門的時候了！
　　晚安！
　　　　　　　　　　　　　　　　　　麗玉
　　　　　　　　　　　　　　　　　　　　(87)1998.02.21.六　00:30:45
　

▼給阿文‥157.10

阿文‥
　　放下看了半小時之後的書本，我的情感與理智，都告訴我‥「孩子！停筆了！」
　　上個月，早已倒數過去了，可是，上月累積寫成的信件，卻仍留在自己身邊，一張也沒少掉。　而理由，除了一半是因為‥「外出」的時候不多之外，剩下的，恐怕只能，也只有「懶」這一字，可以來詮釋了；而「懶」，有時想是由於‥「沒了心思」，沒把什麼，真的擱在心上；而有時候，也許卻是源於心思繁雜，而誤了諸事吧!?
　　那麼，我呢？　正在用「筆」，記錄（無形中，正在記下些什麼了）的麗玉，是哪一種人呢？　前者？　後者？
　　我想‥〔該是界於二者之間了，而理由，只因為‥這麼說法，是比較適合的，不似強要解說為「前者」或「後者」，那般令自己感到與事實，有了一段明顯的距離，牽強得‥甚至連自己，也不得以說服，我不喜歡。〕
　　對付「懶」，這個怪物，或者沒有什麼竅門，有的，只是強迫自己‥「現在非做不可！」　用「強迫」二字，可能有些令人討厭，但是‥卻也不假吧!?　因為‥這也真是令一個人，無法再繼續‥偷懶下去的必要的動作。
　　再說‥這信躺在身邊，也夠久了，總不能再繼續，也擱在心間吧!?
　　利用清晨最美好，其次安靜的這個時候，為這一回的訊息，劃上逗點——
直覺得‥人生是一連串的「逗點」串成，至於，那「句點」，是不是能在死的一刻，完美的呈現，這是我還不能知道的其中一件事——答案，仍在風裡穿梭流浪。
除非‥它找了一個，甘心住了下來的地方，而不再飄搖了，那麼‥也許我還有機會，好好的，可以仔細的看看它，究竟是如何的一張臉？
　　換書活動，很幸運的，我可以如期參加！帶了四十本書，和六本不厚的雜誌回來，雖然，絕對是興奮的，但想想‥卻也真有幾分可笑，沒想到‥丟不成，反而需要挪出更大的空間，來支付‥「愛」的代價了。
　　只因早有無法參加的打算，所以‥書本和抽獎而得到的‥一千元「圖書禮券」，對我而言，無一不是賺到的，真的很高興！
　　　　　　　　　　　　　　　　　　麗玉
　　　　　　　　　　　　　　　　　　　　(87)1998.03.03.二　06:52:00
　

△給麗玉－157-1

麗玉‥
　　阿文要跟妳說聲‥「抱歉！」
　　因為‥阿文把「氣」，出在妳身上，而且，還「故意」說一些「重話」，要妳覺得「難過」！
　　阿文氣什麼呢？　其實是‥氣自己——缺乏智能」，沒能去幫助麗玉，乃至幫助眾生‥離苦得樂。
阿文覺得氣餒，而且灰心，乃至「退道心」，沒了「耐性」，也沒了「定力」……
於是，很容易地，就被那些外境的人事物所影響，愈是跟著別人生氣、苦惱……
於是，阿文想「逃避」‥想「一走了之」、想「退隱山林」、想「不理世事」……　於是，也就豎起‥「禁止進入、請勿干擾」的牌子（誰要在一旁喧鬧，乃至只是一隻蚊子在叫，都會教阿文覺得有氣）——
　　然而‥躲離了外在的喧囂、熱鬧，卻躲不了自己內在的紛擾，於是‥便把罪怪到外在的人事物上，故要大喊‥「都是你們害我的！」
如是，也就恨不得，把外在的一切人、事、物，全給摧毀掉……
（這只是「順便提一提」啦！　阿文還沒到這種地步！）
　　阿文近來的生活，是有些「散漫、怠惰」的，提不起勁去看經書（只看了一堆有關「心理、情感」的書）……還三不五時的，就跟母親「大細聲——對格」……　台語「對格」，就是「 抬槓、頂撞、作對、違逆不順」之意。
　　阿文覺得‥母親有點「重聽」了，所以‥對她說話，要「大聲」些，她才會聽到；要不然，她是不會、不肯「聽話」（聽不進去）的！　跟她「大細聲」，也是一種「溝通」方式啦！　阿文「大細聲」，只是在「表達」自己的看法、想法、意見，並不是因為「忿怒」，而斥嚇、責罵啦！
　　麗玉「放心」好了！　擔心妳自己就夠了！
　　阿文只是‥「自我放逐」一下罷了！　阿文知道如何‥「自我調解」的啦！
　
　　《佛說大八人覺經》‥
「生死熾然，苦惱無量；發大乘心，普濟一切‥
　願代眾生，受無量苦，令諸眾生，畢竟大樂。」
　　再次誦讀這樣的經文，阿文也只能「慚愧」了……
　　諺語所謂‥「心有餘，而力不足。」
　　阿文不但「沒智力、沒能力」，甚至連「心情」都沒了呢！　甚至連「表示」一下「同情」，也都懶得說了呢！
　　因為覺得‥有時候，「同情」是沒用的‥「我很同情你……可是，我沒辦法幫助你！」　這樣的「同情」，有什麼用——有什麼「實用」呢？
　　譬如‥
　　乞丐會說‥「你不用同情我，你只要給我錢就好！」
　　阿文只能說‥「我只能同情你，但我沒錢可以給你！」　於是‥竟覺得會「愧對」乞丐，而「避不見面」（有些人，看到乞丐，或是傷殘者在賣東西，總是繞道而行）；只是‥久而久之，也就必須「武裝自己、麻痹自己——裝酷」，才能去面對，於是就會說‥「我不同情你，我也沒錢可以給你！」
乃至‥拿掃把，將乞丐給趕走，不讓他在自己家門口——眼不見為淨。
　
　　譬如‥
　　醫生每天，面對病人，聽著病人呻吟、訴苦、叫痛，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而沒有什麼「同情心」，看病診斷，雖然專業、雖然努力，卻也只是‥一種工作、一種應酬罷了，而談不上，什麼「仁心德性」。
　　而醫生天天看病人，看久了，也會累、也會倦、也會厭……於是‥就想「離開」，也就「蹺班」，去公園「偷得浮生半日閑」了——也許，院長只想到「自己的收入」，而責怪他不盡責；也許，病患只想到「自己的病痛」，而抱怨他不敬業……然而，誰又能「體諒」‥醫生也是人，也會累，乃至也會生病哪！
　　而有一種病人，只會叫苦連天，卻不配合醫生的指示‥注意飲食、適度運動、按時吃藥……結果‥病情一無起色，反倒責怪‥醫生醫術不高明、用藥不對症……　碰到這樣的病人，醫生也只好請他‥「另尋高明」了！
　
　　當然啦！阿文另一方面，也是想逼著麗玉，去「面對自己」——
　　麗玉又何嘗，只需要「同情」呢？　而光是「同情」，又有什麼「實質的幫助」呢？　再者‥麗玉又何嘗，只是需要找一個人「傾吐」，就「夠了」呢？
　　看看那些新聞媒體上的社會案件，人們總因為‥「不知、不會、不肯‥面對事實、認清事實」，而難以「止斷」，於是，便落到以「悲劇」收場的「結局」。
　　佛家所謂‥「回頭是岸！」
　　「回頭是岸」哪！
　　麗玉如果不願意，讓自己，落到以「悲劇」收場的話，那就必須‥尋找自己的「出路」啊！
　　麗玉不是「超人」，也不是「神」，妳無法‥「背負親人的苦難」哪！
　　「願代眾生——受無量苦」，也只是「願」而已！　誰又真能‥「代眾生——受無量苦」呢？
　　〈耶穌〉死在「十字架」上，多少的「血淚」，還是無法洗淨人類的罪惡哪！
　　〈釋迦牟尼〉，說法「四十九年」，留下無數的經典，尚且無法「渡盡」眾生哪！
　　「慈濟」龐大的慈善救助——人間還是有貧戶、流浪漢……
　　只因為‥「眾生各有其業報——因緣果報，自作自受——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乃至‥任何鬼、神、佛、菩薩，能夠來改變‥『自己的業報』哪！」
　　阿文算什麼？　麗玉又算什麼？　儘管「心甘情願」，也是「無法渡」哪！
　　阿文倒是覺得‥「我渡——眾生渡！」
　　因為‥有「我」，才有「眾生」哪！　眼前這個人生世間，是因為‥「我的存在」，才存在的啊！　若是「無我」，則眾生一無意義與作用的。　若是「無我」，還談什麼眾生、什麼意義、什麼作用呢？
　　對於別人，終究也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也只能「聊表心意」罷了——更何況‥阿文看到的，麗玉並不是‥「心甘情願意歡喜」的，麗玉是「負擔」得‥「一肚的苦水、一心的怨氣、一身的病痛」哪！
　　因為‥麗玉儘管有些愛心、有些耐心，然而‥卻缺乏「智慧」，而且，還缺乏「勇氣」呢！面對親人‥「想說不說、該說不說」，滿腹委屈、一肚子話，是「不能說」，還是「不肯說」呢？　是「不敢說」，還是「不會說」呢？
搞了半天，自己痛苦，還得不到別人的體諒與慰藉呢！
　　阿文也只能由衷的建議麗玉——運動療法‥
「運動」吧！要是不方便出門去跑步、打羽毛球……那麼‥就在家裡，做做「韻律操」，或是「有氣舞蹈」、或是「瑜珈」，最主要的，是要讓自己「流汗」。　流汗，可以排解身體的毒素，比肝臟、腎臟的「濾毒」功能，還快、還多呢！　藉著身體的活動，也可以抒解，「心理壓力」哪！
　　這是不需要‥妳花「半毛錢」的「運動」哪！　只要每天，給自己半小時～五十分鐘就好——要不要做，就看麗玉吧！做不做得到，也是妳的事！
　　千萬不要再找任何理由、任何藉口，來說‥妳「做不到、不想做」，好嗎？
那會令人‥「很生氣、很厭惡」的！
　　妳這隻「病鴨子」！一下感冒、一下腰酸背痛的……妳也只是在「懲罰自己、折磨自己」罷了！誰會為妳的「病痛」，感到「愧疚」呢？　「放過自己」吧！
　　如果‥妳不喜歡這樣的自己，那麼‥妳就要「改變自己」，讓自己‥「身體健康、心情愉快」，否則‥誰又能替妳病痛、替妳惱苦呢？
　　而妳的病痛、妳的惱苦，也只會帶給親人「困擾」；親人幫不了妳（也沒人幫得了妳），為了「掩飾」他們自己的「無能為力」，或是「無可奈何」，也只好反過來，「氣忿」地「責罵」妳‥「為什麼不顧好，自己的身體（心理）呢？」
　　妳自己都不過好，誰又能讓妳好過呢？
　　妳自己都過不好，又能讓誰好過呢？
　
　　但作思惟‥
〔一個人，要是無法，或是不願‥去面對、去承認、去接受，
　自己的傷痛（問題），終究是無法走出傷痛（解決問題）的呀！
　人生世間，傷痛（問題）雖非必要，但總是難免的啦！
　重要的是‥要如何處決傷痛（問題），才是我們所必須去學習、去做的嘛！〕
　（處決‥處理、解決。）
　　　　　　　　　　　　　　　　　　阿文
　　　　　　　　　　　　　　　　　　　　(87)1998.03.13.五　11:25:03
　

△給麗玉－157-2

麗玉‥
　　妳好嗎？　近日如何呢？
　　「你好嗎？　近日如何呢？」真覺得這些話，不過是一種「客套話」，乃至於‥只是一種「習慣」——問，也只是「禮貌」罷了！　阿文還真懷疑‥問這句話的人，到底是否真的，在「關心對方‥好、不好」呢？
　　通常，被問的人，也只會順口回答‥「好啊！」
　　阿文會笑著回答說‥「沒什麼不好的！」
　　如果被問的人，回答‥「不好！我難過死了！我先生有外遇……我又被人倒會八十萬……最近還失業了……」　甚至是‥「實在不好……我父母剛過世……」
　　如果得到的，是這種‥「不好」的答案，那問的人，又該要怎麼辦呢？
　　只好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大概‥被問的人，為了不想增加對方的困擾、麻煩，或者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儘管不好，想必也會「言不由衷」的說‥「好啊！」
　
　　人們見面，也喜歡「問好」‥「伯伯好、叔叔好、阿姨好……小朋友好！」
可是‥伯伯、叔叔、阿姨……小朋友，真的「好」嗎？
被問的人「好、不好」，似乎不是問的人的事情。
　　阿文要是「抬槓」的話，會說‥
「人心無常、人事無常，好、不好，也是無常的——
　前天好，昨天也許就不好；早上好，中午也許就不好……
　這事好，那事也許就不好……
　你問我‥『好、不好』，是在問什麼時候、什麼事呢？
　好，又能怎樣；不好，又能怎樣呢？」
　
　　像是新年，人們見面，就喜歡說‥「恭禧發財！」
　　一句「恭禧發財」，就能讓人「發財」了嗎？　發財的，想必是‥「說的人」吧!?　因為‥聽的人，免不了要給個「紅包」嘛！
　　阿文還不得不笑著說‥
「恭禧發財！紅包拿來！　你『恭禧』，我『發財』。」呢！
　　而當人們，向他人祝福道‥「祝你幸福快樂！」
　　這樣的「祝福」，對方難道就會「幸福快樂」了嗎？　真要「幸福快樂」，還是得靠對方，自己去努力、去追尋、去創造的呀！
　　如此看來，一切「祝福」，也不過是‥「聊表心意」罷了！只因為‥人們喜歡「聽好聽的話」，所以‥也就「說好聽的話」——說的人，擺著笑臉；聽的人，也就如沐春風了。
　　那些高官政要，乃至於總統，每到廟寺，就要焚香禱告一番，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世界和平」，然而‥猶是天災人禍不斷；社會治安，日趨惡化；國際局勢，詭譎多變……
　　就算是小小的個人，拿著香拜拜，祈求著‥「生意興隆、財源廣進……平安健康、考試順利」，然而‥生意還是「依然故我」，沒什麼起色；家庭還是風波不斷、問題重重……一切祈求、禱告，也是沒什麼「效果」——人們，卻還是努力地祭拜那些‥「鬼、神、佛、菩薩」，焚香、燒紙錢、備犧牲……為了「拜拜」，而花費金錢、心力、精神、體力。
　
　　到底為什麼，總是不能‥「夢想成真、心想事成、如願以償、所求順遂」呢？
　　佛陀開示弟子們‥「有施、有齋、有願——這才是『正見』。」
　　阿文近來，一直思索著這三者的「關係」，總算是能夠了解了——
　　所謂「施」，就是「行善佈施」；所謂「齋」，就是「齋戒律儀」；所謂「願」，就是「誓願欲望」。
　　「有願」，必須建立在「有施、有齋」的行為、修持上‥
「有施」才有「福」、「有齋」才有「德」——
有福、有德，那麼「有願」，方才能夠「如願以償」的。
要不然‥「有其心，而無其行」，
那麼．一切願，都只是‥「空口說白話——徒發誓願」罷了！
　　人們的「願」，有「大願、小願；善願、惡願；正願、邪願；圓願、偏願」之別。大願非得大成就，方得滿足；小願則如‥「青蛙——得一井，則心滿意足」；而「不知‥江河湖海之大」。
　　「持咒，就能消災解厄嗎？
　　　禮佛，就能滅罪除過嗎？
　　　唸佛，就能往生西方嗎？
　　　朝山，就有無量功德嗎？」
　　　燒香、祭拜，就能得到庇祐嗎？」
　　有這等「便宜」的事嗎？
持咒、禮佛、唸佛、朝山、燒香、祭拜，也只是「欲願」而已！
若「無施、無齋」，則「無福德」。
所謂‥「有善惡業、有善惡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若「無施、無齋」，就是「無業」——無業就「無報」！
那麼‥一切欲願，說好聽一聽，叫作「理想、志願、抱負」，
其實‥也就只是一些「空思、妄想、夢幻」罷了！
　　人們每日工作忙碌辛苦，為了三餐溫飽、為了房子的貸款、車子的期款、為了孩子的教育基金……這也是「欲願」；為佛弟子，發「菩薩願」，願得「無上正等正覺」；「願斷一切惡、願修一切善、願渡一切眾生」，或是「四宏願‥眾生無邊誓願渡、煩惱無盡誓願斷、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無上誓願成」；乃至‥阿彌陀佛‥「四十八大願」，也都只是「欲願」。
　　當知‥
一切‥「祝福、祈禱、夢想、希望」，也都只是「欲願」——
「無願，不從心」，可是‥「有願——無行」，一樣也是「不從心」。
人們喜歡‥「大言不慚」地發願，可是‥「願好說，而行難做」，
所以‥「心想事成」，是很難的事。
為什麼不能‥「心想事成」呢？
為什麼不能‥「如願以償」呢？
為什麼‥「所求不遂」呢？
衡量一下‥自己的「福德」，有多少吧！
省省自己的「身行、心性」吧！
「行善不足、修養不夠」，那麼‥再大的願，也只是‥「好聽的話」而已！
　　然而‥要有「正願、正戒、正行」，也才能有「正成就」，否則‥「邪願、邪戒、邪行」，也就得到「邪成就」了。
　
　　好啦！話說到此，越說越慚愧！
自己都做不好、沒做好，再怎麼講，都像是「屁」一樣啦！
只有自己「修練成仙」，那麼‥「仙人放屁」，才會「不同凡響」是也！
　　想要「兼善先下」，那就先「獨善其身」吧！
　　說來說去，還是‥「反求諸已——好自為之‥好，自為之」啦！
　
　　　　　　＊　　　　　　＊　　　　　　＊　　　　　　＊
　
　　麗玉的「好書交換」，看妳「精挑細選」地，拿了四十多本書，想是可以「閉關悅讀（樂讀）」好久了吧!?　（不是「苦讀」喔！）
　　讀過之後，說說自己的想法吧！也許，就只是說說，自己覺得「感動」的一句話，那也沒關係的啦！
　　　　　　　　　　　　　　　　　　阿文
　　　　　　　　　　　　　　　　　　　　(87)1998.04.17.五　09:15:12

■附錄：聖嚴法師《慈悲的智慧》

　　　◎慈悲的智慧

　　　　　　　　　　　　　　　　　　　　　⊕聖嚴法師

　　有許多人，跟我談到‥他們旅行到貧窮的國家，經常看見‥滿街的乞丐和遊童，雖然，心中悲憫，卻又為了自己的「愛莫能助」，而備感煎熬。
　　總不能從此閉上眼睛，不看這人間的苦難吧？
　　他們問我‥「究竟該怎麼做，才是有智慧？」
　　其實‥在地球上，有人類生存的地方，就有各種令人‥心生悲憫的人物和現象；所以‥人世間，是最能令人，發「菩提心」的所在。
　　看見各種人間疾苦，而起了「慈悲心」，我們就可以說‥那是有「善根」的人！　如果看見受苦受難的眾生，而無動於衷，那就是「麻木不仁」了。
　　不過，即使是誓願‥「普救眾生」的佛菩薩，也不可能在同一時間，或一生之中，救遍天下所有的人；就像地藏王菩薩，即使發了‥「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大願，也因為‥不斷會有眾生進出地獄，而永遠不能成佛——
佛菩薩，尚且來不及‥救渡一切眾生，離苦得樂，更何況是‥凡夫如我們呢？
　　了解了這一點，我們佈施、做慈善工作，就只能依自己的智力、財力跟時間‥選擇跟自己志趣最接近的對象，做重點性的服務。比方說‥
　　我們要照顧智障兒童，只能選擇某一所「兒童發展中心」，參與其中一部分工作。這樣，才有可能長遠而持續；不然，用力過猛，一下子，把自己的力氣，都耗光了，不但做不完全慈善工作，很可能把自己都拖垮了，這並不是有智慧的作法。所以‥要「量力而為、細水長流」。
　　除此之外，也要設法‥厚稙救濟眾生的能力，讓自己有能力，承擔更多的責任，好為更多人服務。
　　另外，我過去也曾說過‥「為了拋磚引玉‥為善要讓天下知！」
　　一個人的能力有限，以有限服務無限，絕對不可能，所以‥
激發大眾的慈悲心，呼籲更多人，參與慈善工作，以無限來服務有限，力量無窮。
　　而且‥能開發別人的菩提心，讓他們，也有佈施的機會，也是一件大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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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6.08.四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57。1998.04.17.五　09: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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