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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2-02 13:24:03| 人氣2,637| 回應2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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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閱讀:莎岡《藍色的靈魂》

 
大寒閱讀:莎岡《藍色的靈魂》
 
書名:《藍色的靈魂》Des bleus a l’ame
 
作者:莎岡
「迷人的小魔鬼」「不滅的青春之神」「永遠的天才文學美少女」
本名法蘭絲瓦.奎雷茲(Francoise Quoirez),小名琪琪(Kiki),出生於法國西南洛特省卡日阿城(Cajarc)的富商之家,為家中么女。自幼嗜愛閱讀,最喜歡讀小說,更深受韓波《彩畫集》感動,體悟文字的力量與美,立下投身文學之志願。十九歲出版的處女作《日安憂鬱》獲法國「文評人獎」(Prix des Critiques),令她崛起於文壇,一夜間聲名大噪,世界聞名。 
 
莎岡筆下人物多是經濟寬裕的中產階級,他們無憂無慮、享盡奢華,然而內心空虛孤獨,因此成日飲酒作樂,自戀自溺,眼中沒有他人,懶理世間道德。這些人物可說是莎岡自身的投射,其私生活之精采更勝小說情節。 
 
莎岡著作甚豐,著有《日安憂鬱》、《熱戀》、《心靈守護者》(麥田陸續出版)、《微笑》、《你喜歡布拉姆斯嗎》、《無心應戰》等三十餘部小說,本本暢銷,並撰有回憶錄《我最美好的回憶》(麥田出版)、芭蕾舞劇《失約》與電視劇本《瑞典的城堡》、《偶爾聽見小提琴》、《昏迷的馬》等多種。 
相關著作
《我最美好的回憶》 
 
譯者:顏湘如
美國南伊利諾大學法文系畢業,現為自由譯者。譯著包括《外遇不用翻譯》、《事發的十九分鐘》、《龍紋身的女孩》、《玩火的女孩》、《催眠》、《資身記者化身底層階級180天》、《毒物》等數十冊。 
 
內容介紹:
從故事走入隨筆
從隨筆進入自剖
從自剖再陷入故事之中
小說愛神莎岡突破既有形式的嶄新創作
猶如俄羅斯娃娃般的層層設計
虛構故事與真實人生的劇情糾纏不可分割
演繹出專屬於莎岡的法式文字遊戲
我今年三十五歲,要是遇上喜歡的人,通常也還行有餘力。只是我已然沒有慾望。若是可能,我也想愛人。但總之已經行不通了,我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幾頁拿給編輯看,眼前不過是一個害怕一切的女子打字的結果。 
 
我應該會想這麼寫:『賽巴斯提安邊吹口哨邊跑上階梯,有點喘。』我要讓賽巴斯提安與妹妹伊蓮娜變得一貧如洗,卻仍然愉快、厚顏又靦腆。畢竟,賽巴斯提安與伊蓮娜賴以存在的世界,是全然屬於我的舞台。 
 
賽巴斯提安邊吹口哨邊跑上階梯,有點喘。不是體重的問題,不是,而是短期內喝的一萬杯各式各樣的酒。他不是酒鬼,但一個女人和一杯酒的結合卻令他陶醉不已。但無論如何,他妹妹伊蓮娜始終主宰著他的生命,這個瘋狂的、美麗的、無與倫比的伊蓮娜。 
 
憂鬱這個主題有點太新潮,但還是很迷人。我就是這樣開始這部小說隨筆的,一開始就描述這種狀態。後來我遇到十五個類似的情況,之所以能解脫可多虧自己有個怪癖,那就是把瞬間在眼前如花朵般綻放、在腦海中不斷回響的字詞一一排列出來。 
 
為筆下的主人翁流淚,淚水還滴進咖啡裡的巴爾札克萬歲,憑著怪癖絕不任意詳述的普魯斯特萬歲,我要再回到我的瑞典兄妹了,其實說得準確一點,應該是回到我的瑞典女子,她正邁開大步走過巴黎清晨的鋪石路,也不知要回哪兒去,說要回「她家」,這個字眼在她心裡毫無意義,應該說要回「他們家」,也就是:她哥哥那兒。我還不知道為什麼把伊蓮娜丟進賽巴斯提安這個頑童懷裡…… 
 
書摘:
二月的紅太陽落到黑森森的樹林背後去了。不幸的平庸作家在諾曼第住家窗前,看著一天結束。打從四十八小時前,她就再也寫不出一個字來,想必因此感到悲傷吧。試著想寫卻寫不出來,這就像做愛沒有樂趣、喝酒沒有醉意、旅行始終沒有終點。這是地獄、是失敗。當然了,日子還是照常地過,每天都很相像,而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天氣,因為靜定不動,有一種慵懶的柔和,一種半迷醉感。但無論如何還是得活下去、得工作,有一天得再回到巴黎去找「其他人」。得打起精神來。然而,上午是陽光普照的好天氣,大地散發寒意,小狗繞著一根棍棒玩耍了數小時,還有柴火轟轟作響,節奏和這本厚厚的、不小心開始翻閱的英國小說一樣。打起精神來……那肯定是很鬱悶了。其實是真的,因為:一切都變得很痛苦。她十八歲那年,寫了一篇法文作文,出版了也出名了。她不肯以悲苦甚或嚴肅的態度看待這一切:不管怎麼說,一開始寫作對她而言是一種樂趣。如今過了十八年後,假如不想讓自己的處境、讓寥寥幾個家人的處境變得悲慘,她就得真正嚴肅地看待自己。現在,她一點寫作的慾望都沒有。「這一整天」一事無成的懊悔,已經讓她良心不安。一些繳稅、欠債的事,一些淒涼的事粉碎了她詩意般的夢想。她讓事情順其自然,養成便宜行事的習慣,讓他人為她描繪東拼西湊而成的畫像,也讓一切悄悄溜走:時間、金錢與熱情,然後再回到打字機前面,一架沉默得有如筋疲力竭的會計小姐的打字機。與此同時,她內心裡始終對自己的行徑輕聲狂笑著。嘲弄著。沒錯,她願意承認自己打赤腳開車(不過從海灘回來的人都是這樣,因為鞋裡有沙很不舒服),沒錯,她願意承認威士忌是她最忠實的副官之一(因為人生並未太善待這些半去皮模型,也就是人類)。沒錯!但她絕對不會開口道歉,因為好像沒有任何人值得她道歉。她頂多只會在某些私密與激情的情況下,在黑暗中極度謙卑地向某個受傷的人請求原諒。但就這個外人眼中的溫柔傀儡而言(其實她也許真的是,只是有時候不自覺),這可不行,絕不可能!如果大家忍受得了她的拼湊肖像,就得加以尊重,說不定還得比內在的自我尊重更小心翼翼。這是傲氣,也是幽默的「基本要件」。

##
伊蓮娜和這位年輕人在某個夜總會裡跳舞……
糟了!我說了什麼?這下又再次墜入莎岡的小世界和夜總會裡了……目前,對我這個讀報的人而言有個現象很奇怪,那就是只要某位作家,不管他叫特洛亞或賈汀或任何人,一讓筆下人物進入夜總會,就會立刻讓眾評論家聯想到我美麗的名字。我好像成了文學界的海倫.馬汀尼。至於若有哪個作家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讚頌跑車的魅力,就祝他好運了……評論家當中有四分之三虛偽到極點。因為在豔陽下駕著一輛美麗的敞篷車,油門一踩便轟然作響,有如一頭被馴服的老虎,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叫人心曠神怡?當你知道打完這場高爾夫,在那些和你同樣愉快、同樣在物質上無憂無慮的人家裡,有一杯冰涼威士忌正在等著你,還有什麼比這個更令人心情愉快?總而言之,還有什麼比尋找並發現一個愉悅的、讓人忘記眼下煩惱的地方更正常的事?對,真是虛偽,這些人!錢只要是用來花、用來丟出窗戶(最好趁有人從窗下走過時),絕對不討人厭。總之,只要把它變成一種珠光寶氣、巴洛克式、荒謬可笑,還有理所當然的流動式的東西就行了。金錢之所以討人厭往往在於賺錢尤其是存錢的方式。看那些差勁的煽動者去跟知道真相的人說反話,我倒覺得有趣:搭二等車廂或旅行車旅行的人,難道不會百倍千倍地更想造訪我所說的、有冰塊和金合歡花的別墅嗎?只是他們為了一些受到公理正義譴責的原因而未曾受邀,但也因此從來無法容忍別人興沖沖地說自己在這件事情當中,是公義與幸福的一方。
 
好啦,伊蓮娜在這間夜總會裡和這個金髮年輕人跳舞,他將要面臨更特別的命運,面臨榮耀、疲憊、老去與遺忘等命運。這美好的命運讓人在一些自己所鄙視的(至少一開始)日報上看見自己的面容,後來又因為報紙不再刊登而怨恨得要命。演員有一點像這樣,通常是作家、畫家、電影工作者,所有被稱為「海報主角」、卻是(請容我這麼說)海報更重於主角的人。

所以伊蓮娜和布魯諾共舞,他們的姿態追隨著他們穿過舞池,音樂從他們身上滑過,帶領著他們,布魯諾明顯外露的慾望結合伊蓮娜顯而易見的淡漠,勾勒出他們的步伐、節奏,以及若非兩人一起絕對想不出來的舞步。她很喜歡跟著他後退,她很喜歡他結實的小腿貼著自己的小腿,和他那張微感震驚的臉龐,臉上只有一個表情:「我想要你。」比這個(她已經習以為常的這個)再深入一點,她聽見了那個可怕的句子:「我什麼都不能保證。」他提議到樓下喝一杯,遠離喧嘩、遠離正不知在和誰閒聊的賽巴斯提安,她聽了微微一笑。衣帽間的女侍是布魯諾的朋友,他下樓時向她打了個暗號,便一手搭著伊蓮娜的肩膀,另一手搭在她的腰際,和她進入電話間。他有點喝多了,已經不太清楚她是誰,也不清楚自己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尤其是在這頓對他而言過於高雅、過於輕鬆、過於愉快的晚餐之後;生活與生命的樂趣對於共進這頓晚餐的人都是一項熟悉的習慣。這個女人,他想冒犯她並讓她留下深刻印象。但當他將她拉近身來,卻是她帶著溫柔的微笑親吻他微溼的頸子,並和他同時用雙手環抱住對方的腰。伊蓮娜的雙眼在黑暗中閃爍片刻,之後才閉上太長的睫毛,接著兩人任由身子滑落,淹沒在一個衣物散亂、手心溫熱、動作輕柔的宇宙中,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因為全然不帶嘲諷而展現出的驚人的靈巧,這是在此之前從未有過的經驗。稍後,他靠著她的肩醒來,雙眼閉合,或者應該說被歡愉給釘住不動(就像貓頭鷹被釘在木樁上),更令他訝異的是她的口氣竟如此清新。伊蓮娜呢,則是看著這頭狂熱的小山羊,暗想自己已經許久未曾冒這種風險。她不知道衣帽間女侍的共犯關係,而她向來最討厭引人議論。但總得安撫這個小夥子,她知道讓一個人安心的唯一方法就是與他共享歡愉。這非常簡單,歡愛後的人:在夜裡一手搭在手臂或臀部上,睡著的人伸個懶腰、嘆口氣、重新入睡。不能獨眠。必要的話,獨自生活,可以,但不能獨眠。她很清楚危險並不在於毫無修飾、真正經歷、當然也可能艱辛,偶爾又很無聊的生活──但至少這個生活不會強迫我們作夢,除非面臨激情(而這個就像打仗,往往很殘酷但很精密,至少是遵循著精密的規則)。相反地,那些狂亂的夢以及清晨醒來時的驚慌、怦然心跳,要讓她擔心得多了。那些黎明令人傷痛,誠如韓波所說,這是她透過賽巴斯提安開始接觸其作品,也是她了解得最透徹的一位詩人。她不害怕死亡,因為死亡本身沒什麼,不過就是最後一顆智齒。然而對死亡本身,她相當提高警覺。伊蓮娜在夢中,更嚴重的是在她自己的投影中,看見了無情的死 神穿著灰色蕾絲、戴著帽子、側著高傲的臉,對愚蠢的事物露出彬彬有禮的笑容,就像出現在拖拖拉拉的晚宴上那每一個體面的人,像這種場合她會盡可能優雅地溜走,但也會帶著你一起走。她徹底的叛逆便是由此而生:死亡對她而言真的就像一個來侵犯我們的可鄙的老婦人,若是生病就慢慢來,若是意外就讓人猝不及防,但總是帶著侵犯的意圖。她不認為有所謂英雄式的死亡。沒有人能夠好好地死,或甚至獲得解脫。我們會牢牢抓住一切,包括折磨痛苦在內,就連罹患報紙上所說「長期而痛苦的疾病」的人也不例外。(真奇怪,媒體能輕易地說出「勃起、骨盆、肝炎、膀胱」等字眼,卻從不說「癌症」。)這種虛偽的忌諱讓人有點反胃。啊,不對,對不起,他們能說肺癌:因為香菸的緣故。總之,這次伊蓮娜,美麗的伊蓮娜、冷漠的伊蓮娜、與同名的阿基坦公主一樣遙不可及的伊蓮娜不得不承認,這個一開始無論是職業、照片、憂喜她都看不起的陌生年輕男子,將會讓她重新發現一樣強烈、狂熱、充滿恐懼到極點的東西,她不禁感到慌張不安。有些人都還沒受到打擊,而且手裡掌握了所有王牌,卻就像這樣受傷了──說到這個,我猜應該要追溯到佛洛伊德,追溯到對他們缺乏愛的小媽媽,追溯到和他們的小媽媽上床的壞爸爸,也追溯到當年在黑暗中睜大雙眼、傾聽夫妻床第間的聲響的他們自己,總之就是追溯到那偶爾正確、多半卻令人厭煩又總是令人感到羞辱的所有傳說。假如十五歲的我未能接受父母親也會有肉體的愛,那我不但是個笨蛋,也是後天養成的一個忘恩負義的大混蛋。

##
我慢慢地把一切都搞混了,伊蓮娜和我,她的生活和我的生活。這很正常,因為這正是我的用意,倘若忠實讀者能把這部堪稱怪異的作品看完就會明白了。
 

台長: 讀.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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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冊.人
《藍色的靈魂》
作者莎岡本名法蘭絲瓦.奎雷茲(Francoise Quoirez),小名琪琪(Kiki),出生於法國西南洛特省卡日阿城(Cajarc)的富商之家。自幼嗜愛閱讀,最喜歡讀小說,更深受韓波《彩畫集》感動,體悟文字的力量與美,立下投身文學之志願。十九歲出版的處女作《日安憂鬱》獲法國「文評人獎」(Prix des Critiques),崛起於文壇,一夜間聲名大噪,世界聞名。

我今年三十五歲,要是遇上喜歡的人,通常也還行有餘力。只是我已然沒有慾望。若是可能,我也想愛人。但總之已經行不通了,我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幾頁拿給編輯看,眼前不過是一個害怕一切的女子打字的結果。

我應該會想這麼寫:『賽巴斯提安邊吹口哨邊跑上階梯,有點喘。』我要讓賽巴斯提安與妹妹伊蓮娜變得一貧如洗,卻仍然愉快、厚顏又靦腆。畢竟,賽巴斯提安與伊蓮娜賴以存在的世界,是全然屬於我的舞台。

賽巴斯提安邊吹口哨邊跑上階梯,有點喘。不是體重的問題,不是,而是短期內喝的一萬杯各式各樣的酒。他不是酒鬼,但一個女人和一杯酒的結合卻令他陶醉不已。但無論如何,他妹妹伊蓮娜始終主宰著他的生命,這個瘋狂的、美麗的、無與倫比的伊蓮娜。

憂鬱這個主題有點太新潮,但還是很迷人。我就是這樣開始這部小說隨筆的,一開始就描述這種狀態。後來我遇到十五個類似的情況,之所以能解脫可多虧自己有個怪癖,那就是把瞬間在眼前如花朵般綻放、在腦海中不斷回響的字詞一一排列出來。

為筆下的主人翁流淚,淚水還滴進咖啡裡的巴爾札克萬歲,憑著怪癖絕不任意詳述的普魯斯特萬歲,我要再回到我的瑞典兄妹了,其實說得準確一點,應該是回到我的瑞典女子,她正邁開大步走過巴黎清晨的鋪石路,也不知要回哪兒去,說要回「她家」,這個字眼在她心裡毫無意義,應該說要回「他們家」,也就是:她哥哥那兒。

莎岡筆下人物多是經濟寬裕的中產階級,他們無憂無慮、享盡奢華,然而內心空虛孤獨,因此成日飲酒作樂,自戀自溺,眼中沒有他人,懶理世間道德。
2013-02-02 13:29:05
子樵
莎岡!文字和人一樣令人著迷的美女作家.
經濟富裕带給人的是享受物质.享受美酒和揮霍慾望的快感! 卻大都無法享受心靈,酒醒夢醒之後,獲取的是虛無和寂寞.
莎岡以獨具魅力的文字風格,讓人能享受醒思.
2013-02-03 09:04:06
是 (本台目前設定為強制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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