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跟你走■
他的拒絕像一種禁止標誌，禁止她更接近他的生活。~W1Z2;
「我送妳吧！」他先問了她的住處，隨口就說，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其
實也真的晚了，計程車不見得安全。
「妳睏了嗎？想不想隨便晃晃？」他們剛結束會議，已經很晚了，不過
有個透氣的機會也不錯。
他的車不大，卻很舒服，開著窗上陽明山看夜景，彷彿回到學生時代夜
遊的感覺；「冷不冷？」他問，遞過他剛才下車在７－１１買的罐裝熱咖啡
，她雖然冷著，卻有暖意從心底泛上來。
山上一片寂靜，他和她聊得很開心，要下山的時候，天空是凌晨四點的
寶藍色，山上已經有早起運動的人煙。「去吃早餐吧！」他說。對她來說好
像也沒有否決的權利，既然他興致正好，就捨命陪君子了。
２４小時不打烊的永和豆漿，是他們下一個去處，吃完早餐回到家，已
經是早上６點了。「真抱歉，拖著妳混了一個晚上，沒過幾個小時妳又要上
班了。」她忍著呵欠對他說：「難得一次的機會呢，還要謝謝你，我好久沒
有出去透透氣了。」
那一個跟著他到處閒晃的晚上，似乎是他們交往的開端，他像是在試探
，她願不願意跟著他。後來，她總揣想，那天的出遊是他預謀中的安排嗎？
「要不要跟我去？」。他總是忙碌的，為了爭取一點和她在一起的時間
，常常這樣問她。她點點頭，為了在他身邊，她願意跟著他到天涯海角。於
是她跟著他去他朋友們的聚會、跟著他回家，甚至跟著他出席重要的會議，
而偶爾應酬的場合裡，因為有她在，他也能藉故少喝一點；她看到他對別人
介紹她的時候，帶著一點炫耀的神情，她在他邊，彷彿也可以因此而驕傲起
來。
他願意讓她跟著，等於願意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生活，願意讓他知道他
的過去和一切；而她不問他要帶她去那裡，默默的跟著他，也像是對他的承
諾和回應，像是願意這樣跟著他一輩子。
「要不要我跟你去？」結婚幾年之後，這是她最常問他的一句話。
「只是幾個老朋友聊聊天，你去了也無聊，況且大家都不帶老婆的。」
他三兩句打發她，終究是不願意讓她跟著他。
「別黏著我嘛，妳該試著獨立，好好去過自己的生活。」她看著他出門
，不知道他會跟誰去那裡，什麼時候回來。他的拒絕像一種禁止標誌，禁止
她更接近他的生活。
他不是以前問常常她，願不願意跟著他的那個人嗎？或者現在已經不是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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