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7/12 到國家音樂廳欣賞ABQ演出海頓「弦四(十字架)」序奏, 阿班貝爾格「抒情組曲」, 舒伯特「弦四15」D887. 其實早在去年五月ABQ早就說要解散的, 當時小毅就在質疑, 怎麼明年才要解散的團體, 當年就在做告別演出的, 沒想今年又搞了一場, 這其實有一點欺騙他人情感的味道, 畢竟去年在做解散宣傳演出的時候, 不少樂迷是多少帶著感傷的情緒參與的, 結果今年被主辦單位這樣硬搞, 彷彿是摑了那些人一個耳光, 索性小毅向來是站在樂評人公正客觀理性超然的立場, 不受這些情感因訴左右, 是以沒被主辦單位「許遠東先生暨夫人紀念文教基金會」給佔到什麼便宜, 試想, 要真被這些大財閥給佔便宜的話, 豈能不教人嘔氣.
所以今天欣賞這場音樂會, 小毅絕對不是為了ABQ, 更不可能是為了什麼許遠東, 而是為了要聽舒伯的「弦四15」, 雖然7/13才算是最後一場,某些樂友可能會基於套票優惠的考量兩場都聽, 但依小毅專業的評估, 兩場音樂會的主打其實是在下半場的曲目, 也就是舒伯「弦四15」與貝多「弦四15」, 二者擇一, 內行人自然選7/12這場, 若純粹是為了湊熱鬧, 感受一下告別演出感傷氣氛的, 自然會選7/13這場. 小毅既然自號「弦四達人」, 自然是有過人之處, 敢與他人較量之心, 只要是弦四類型作品評析, 好壞高下立判, 絕不模稜兩可, 故弄玄虛. 可以說在台灣, 找不到幾個像小毅這樣對弦四作品如此自信自豪之人, 其實小毅也不是不明白「謙受益, 滿招損」「人外有人, 天外有天」「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 無奈在國內實在找不到什麼旗鼓相當的對手, 現階段已經不是要以誰為目標看齊, 而是要儘可能的給自己找一些受辱及難堪的機會, 好挫挫銳氣, 畢竟再這樣自得自滿下去, 無疑是阻礙自身進步發展的機會, 並非小毅狂妄, 而是真心希望在弦四領域裡被打擊, 被打敗, 好獲得一些刻骨銘心, 當頭棒喝的經驗.
剛到音樂廳的時候, 發覺比起平常多了一些警察, 進出口也都有警察, 後來才知道是副總統有來的關係. 其實這些政治人物參加音樂會多半是捧財團的場而已, 本身未必喜好古典音樂, 且也未必專精, 更何況弦四又是對一般樂迷比較有欣賞難度的曲子.
在演出之前, 有請主持人張正傑做演講, 內容不外乎是先對財團主人歌功頌德一番, 講得許遠東好大的面子啊, ABQ還特別加演這場音樂會, 好像是我們應該要感謝「許遠東先生暨夫人紀念文教基金會」一樣, 小毅是不曉得明天那場會不會再演講一遍, 如果沒有的話, 那小毅真的是吃到虧了. 雖然張正傑廢話連篇, 不過還是有提到幾點是要特別留意的: 第一, ABQ之命名並非是作曲家阿班欽定的, 而是阿班的夫人在聽過ABQ首演後給當時的xx樂團建議. 其二, 原來ABQ只有37年的歷史, 這不講還好, 一講小毅就知道解散原因了, 歸根就底, 問題還是出在「後繼無人」上, ABQ團員中果然有人深思熟慮, 與其讓素質低落的後生晚輩自砸招牌, 不如乘早解散, 留下美名, 據了解ABQ成立以來只換過一個團員, 如今面臨人事已高, 且又人才難尋的情形下, 只好做此決定. 但區區小計只可瞞過他人, 小毅既然已破解此計, 自然是要將其公開, 留給眾多愛樂人士評價.
上半場先是演出海頓「弦四(十字架)」序奏, 不同於以往的「社交弦四」「沙龍弦四」「下午茶弦四」, 這首弦四算是題材風格比較嚴肅一點, 不過聽起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所謂的「最後七言」是什麼, 小毅不信基督也不知道, 海頓音樂中表達了什麼也不知道, 不過這部作品可能是改編其它作品的弦四版本.
接著演出阿班「抒情組曲」, 這部作品層級更低, 一開始主持人做作品簡介時就講到, 這首弦四是阿班寫給情婦的, 小毅在此並不是要批評這些男女關係, 偷雞摸狗之事, 本來在藝術領域裡, 就沒有什麼禮義廉恥, 公民道德, 生活倫理, 差別只是在於, 純粹的搞男女關係的作品, 格局真的太小, 藝術家要有宏觀的視野, 男歡女愛的題材並不是說沒有價值, 只是對層次比較高的藝術欣賞者而言, 標準自然要高一些. 總而言之, 上半場開宗明義小毅就已經說不是什麼重點, 演出好壞如何不予置評, 小毅也是隨便聽聽, 有很多純粹捧場的觀眾聽到後來也是茫茫然然的, 小毅已經自認很懂弦四的, 聽都不太能理解的, 在一般人的認知又會是如何實在耐人尋味.
下半場演出重點曲目, 舒伯「弦四15」D887, 音樂史上了不起的弦四大作, 超水準超高級作品, 所謂的「頂級弦四」就是這種作品, 因為小毅擅長鑑定弦四, 所以很清楚舒伯「弦四15」該在什麼位置, 大體上可與貝多「弦四 12 13 14」並列. 且這部作品和「鋼奏21」D960, 可稱為舒伯藝術生涯創作的頂峰, 亦可稱為兩種不同類型作品所分別樹立的標竿. 水準奇高, 旋律之美彷彿從天而降, 有些學者甚至把舒伯特的創作頂點, 認為是梅毒末期引發的燥鬱症導致, 因為輕微的躁症似乎有利於創作, 不過代價實在太高, 舒伯幾乎可以說是用生命換來D887和D960, 其實一般梅毒潛伏期有一段時間, 舒伯特可能真的是比較倒楣或是延誤治療, 如果他再多活幾年, 成就或許超過貝多芬. 不過在這邊可能會產生疑義, 因為如果說是梅毒造就偉大的舒伯特及偉大的D887和D960, 那是不是歸根究底我們必須感謝梅毒, 感謝把梅毒傳染給舒伯特的「神秘男子」, 然後把他找出來加以歌功頌得一番, 這樣講在邏輯上好像沒有錯, 實際上有問題, 因為在18, 19世紀造成數以千計的死亡, 可是偉大的維也納作曲家COMPOSER—法蘭茲．舒伯特Franz Schubert只有一個, 偉大的D887和D960也僅各有一部, 空前絕後. 也就是說, 同樣一個梅毒帶原者, 可以把梅毒傳給舒伯特, 傳給其他人, 最後大家同歸於盡, 也就是說結局一樣, 但評價不同, D887和D960就是一個意外的變數, 讓舒伯特顯得格外不凡. 思考問題應該如此才不犯邏輯上的矛盾, 問題也才能獲得解決
ABQ的演出也有一定水準, 除了第四樂章感覺有差了一些, 不過大致上也還好, 沒有什麼特別突出的, 刻意表現的地方, 換個角度想, 一部作品已經如此完美, 過多刻意詮釋沒有必要. 演出完後有安可曲, 在演奏前, 第一小提手有講了一些話, 用英文, 不過那種口音真的聽不懂, 結果是演出貝多芬「弦四13」第四樂章, 這個樂章聽來相當感人, 給人一種孤獨淒涼的感覺, 一首孤獨者之歌, 也就是說, 內心孤獨的人, 沒朋友的人, 搞孤僻耍自閉最愛聽這種旋律, 小毅是健談的人, 交遊廣闊的人, 八面玲瓏的人, 小毅喜歡和不同的人分享各式各樣的生活經驗, 學問知識, 即使是文盲, 做工的人也能跟小毅聊的很high. 有些人對小毅有著錯誤的觀感, 以為小毅是不甘寂寞, 所以來古典音樂板, 譁眾取寵, 引人側目, 其實會這麼想的人, 未免也太抬舉ptt古典音樂板了, 這種每日點閱率不過百的小板, 真要譁眾取寵找個點閱率高的超級大板不是更有效率, 其次是小毅朋友很多, 真的是百忙之中撥空寫評論, 各位真的不要計較太多, 要不然你看不過去自己寫一篇不就好了. 不過像op130這種能引發他人情緒, 左右他人情感的音樂, 不能說不是藝術的上乘之作.
演出完後並沒有謝幕很久, 也沒有全體起立鼓掌, 甚至也沒有熱情多少, 或許是觀眾心裡有芥蒂, 擔心又被再耍一次, 這情形有點類似「放羊的小孩」的故事, 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這兩場演出真的有可能是最後一場公演, 也就是說小毅的這篇評論極有可能是ABQ演出史上的最後一篇了, 如果之後沒有人再補寫的話, 那這篇評論也就當作是ABQ表演生涯的最後一段回憶, 或許很多樂友會覺得奇怪, 為什麼小毅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一點感傷, 或是感激的情緒呢, 那是因為做為一個評論者, 不能被這些情感問題給羈絆, 也不能有人情上的壓力, 更不可以為了賺稿費亂湊篇幅的心態, 況且誰該感激誰還不曉得, ABQ演出, 小毅寫評論, 不過各司其職, 至於許遠東那跟小毅更沒關係, 小毅有需要為了紀念你們夫妻倆, 然後來給你們捧場的嗎? 況且還被迫聽你們集團派來的張先生演講, 怎麼算小毅都有吃到虧, 不過大人有大量, 退一步海闊天空, 還是將此篇文章送給－「阿班貝爾格弦樂四重奏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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