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樣藍 Clear 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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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寒冷的禮拜五，我背著行李從部隊回台北，一出六張黎捷運站，冷冽的寒
風吹得我牙齒直打顫，當下就有非得喝碗熱湯不可的念頭。

找了間看起來很溫馨的路邊攤，期待著陌生的口感。

「老闆娘，來碗麻醬麵加一顆滷蛋，還有餛飩湯。」我看了菜單做出了選擇，
在攤子前坐下。

「馬上好嘿！」老闆娘面有苦色強作親切地說。

面有苦色？

此此坐在我隔壁的一位蓬頭垢面的中年人，吃了幾口麵後，又開始對老闆娘發
牢騷。

「你這麵真的很難吃。」中年人說。

我瞄了老闆娘的臉，雖然還是面帶笑容，但依然是苦笑。

「我跟妳說，你們這種賣麵的，最重要的就是醬油，是醬油。」中年人說完，
又吃了幾塊豆干。

仔細看後，發現那中年人吃的是麻醬麵、餛飩湯，一些滷菜，扣除滷菜，吃得
跟我一模一樣。

「先生你有所不知啊！我們醬油都…」老闆娘解釋。

不等老闆娘解釋，中年人又開口了「這樣也敢出來賣。」說完，他又喝了一口
湯。

老闆娘顯得不吃味，但還是笑笑的，什麼都沒說。

覺得老闆娘EQ高是之後的是，當下我反而緊張，在心理默想「靠！會不會真的
不好吃啊。」

可能是因為中年人的打擾，我的麵上桌比較晚了點，於是我又開始緊張「靠…
麵會不會煮太久啦，不會爛掉沒嚼勁嗎？」

但想再多都沒用，畢竟我已經點了。

不一會兒麵跟湯同時端上來了，我拿著筷子，戰戰兢兢的吃了一口…




















真好吃。




















真的很好吃，我在扒麵的同時瞄了坐左邊地中年人一眼，他又開始說話「吃妳
的麵真的很痛苦耶。」然後一口把湯喝完，不悅的付了帳走人。

明明很好吃，那中年人的味覺是出了什麼問題先不探討。

我只是很討厭剛剛自己那些心裡的想法，我誤會了老闆娘，誤會了這間店的口
味，更不應該先入為主的覺得這家店難吃，我邊吃邊想著，突然走來兩位女孩
子。

「嬸婆，我們來吃麵。」一位看起來年紀比較小的女孩子說。

「兩份榨菜肉絲麵。」年紀較大的女孩子說。

這個時候隔壁賣碗糕的老闆娘走了過來安慰老闆娘，說不要想那麼多等等之類
的。

「換作是我，我早就把他轟出去了！」賣碗糕的老闆娘義憤填膺的說。

老闆娘回答了一句話，真讓我覺得不好意思，想找個洞鑽起來。


「沒有關係啦，至少，有人覺得我東西很好吃就夠了。」



「嬸婆？怎麼了啊？」年紀較小的問。

賣碗糕的老闆娘把剛剛的是重覆了一次。

「哪有？嬸婆的麵很好吃啊！」年紀較大的氣憤說。

「對呀！很好吃呀！」年紀較小的呼應。


的確，很好吃，湯也很好喝。

賣碗糕隔壁賣四神湯的老伯伯端了碗湯過來，「請妳喝啦，消消氣。」

老闆娘推辭，但盛情難耐，還是收下了。


我突然也想親口對老闆娘說一句「老闆，你東西很好吃。」

只是沒有膽子說出來。「要不要說？要不要說？」我在心裡面掙扎了成千上萬
次。

我抽起衛生紙拭了嘴後說「老闆娘，買單。」

「稍等噢！我看看，嗯…六十元。」

我拿了一百給老闆娘找。

「四十元找您，謝謝。」老闆娘親切的笑著。


又是個笑容啊！


「那個，老闆娘！」我說。

等到我發現時，我已經不知不覺德說出口了，雖然很自己覺德尷尬，但都踏出
第一步了，就說吧。

「還要什麼嗎？」老闆娘親切的問。




「你的麵很好吃。」我說，也露出了笑容。

老闆娘愣了一下，隨即開懷的笑了出來。




「謝謝你喔，下次再來。」

「我會的。」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