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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2-25 00:43:02| 人氣1,51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羽之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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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小羽提到他想牽我的手試看看,這真的讓我有些感動。

我喜歡過的男孩子,很不幸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異男,根本不會有人哪根筋不對會想要主動牽我的手;我認識的同男,又百分之九十九都存在於虛擬的網路世界中,要見上一面都很困難了,更不用談牽手了。

記得我在《戀戀小金門》故事裡,曾經提過我大學室友小忠,在一次我和興的嚴重爭吵後,心灰意冷的我,感動於他的關心,全盤托出了我和興的一切,算是我在大學的第一次出櫃吧。

當時我的心如槁木死灰,鬱卒到了極點,還好他一直陪在我的身邊聽我抱怨興的一切。

那天我們一起從宿舍走到教室的半途中,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或許是想安慰我吧,他主動的牽了我的手,那種感覺,真是給他超小鹿亂撞的,雖然他從來就不是我喜歡的那型,而且他還有女朋友,但當下還是意亂情迷了一下。

我記得我有點靦腆的低頭說道(請不要覺得噁心,我也是有年輕過的啦!):「呃…你不怕被別人看到嗎?」(明明很爽,還是要假裝衿持一下…orz)

『有什麼關係,女生都可以手牽手走路,誰說男生不可以呀?』他義正辭嚴的說道。

不過說真的,雖然路上其他人對我們兩個牽手的舉動偶爾會飄來一些奇特的目光,但當時的感覺,真的有那種豁出去什麼都沒關係的豪情萬丈,現在想想,也不過是個牽手而已,好像也沒那麼偉大啦!

只是當了老師之後,除了小金門以外,就沒再牽過什麼其他人的手了。

小忠到現在,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也沒有因為我的性向特殊而和我有什麼避諱的話題,每次重逢都會緊緊的抱我一下,拉著我手到處跑,像這樣一個好人,這個世上真的很少見了。

最近看布袋戲《刀戟戡魔錄》中,有這麼一段劇情,讓我很是受用。鹿王泊寒波和慕少艾談到他們共同的好友-羽人非獍。

泊寒波說道:「說來,你也未免太保護他了<註:此指羽人>,你是當他的朋友,不是當他的父母,更不是道德審判官,就算他過去曾親手殺了他的母親,連你都避諱了,他的心結怎解?」

慕少艾說道:『非是我避諱,過去早成過去,已經結痂的傷口,旁人又何必一再掀開讓它流血疼痛?』

泊寒波嚴肅的說道:「結痂?哈!我看已經是爛在裡面吧,你的保護越多,結果他如同孤獨缺<註:羽人的師父>,越往死胡同鑽,放大自己的悲哀,越來越悲觀。」

慕少艾說道:「換成是你,你會在他的面前毫無顧忌嗎?確實,我非是他的父母,更厭惡世人所謂的道德審判,我只想做他的朋友,我希望他快樂,他的痛苦我不忍見呀!」

泊寒波問道:「他的過去,你認為有罪嗎?」

慕少艾:『當然不是!』

泊寒波接著道:「可是在他的心中,會不會以為你瞧不起他?因為他有罪!」
慕少艾:『不會!他瞭解我。』

泊寒波:「如果不會,他就不可能與孤獨缺決鬥,他是怎樣刺激羽仔,你也知道,有些話,說不清楚都會誤會,何況是不說?你關心則亂,往往遇上他的事,就太過小心翼翼,失了從容與樂觀。但他需要的是你的樂觀,淡化他的悲觀,否則他的人生,真的是一片黑暗了!」

(這段話寫得真讓人擊節讚賞,過去我對於我曾經愛過的人,都是犯了這個毛病!)

慕少艾恍然道:『經你這樣一說,我才發現我這個朋友真是失格!』

泊寒波道:「哦,結論呢?」

慕少艾正色道:『結論是,慕少艾受教了,以後他的過去,再也不是我的禁忌!』
泊寒波再問道:「嗯,還有呢?」

慕少艾道:『還有,朋友也有朋友的限制,談不談,我還是留給他做自由選擇,但我會鼓勵他主動來談。首先,至少在旁人面前提起之時,我不再是閃避的態度。』

後來,在羽人的住所「落下孤燈裡」,失魂落魄的羽人主動對慕少艾說道:「我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

慕少艾說道:『那是意外!』

羽人非境:「我以為我在贖罪,其實我只是逃避。」

慕少艾:「你要向誰贖罪?自己嗎?世界上沒不能救贖的罪過,你付出的代價夠了。」

羽人非境說道:「是嗎?」

慕少艾說道:『羽仔,過去的事情,不能回頭了,所以人的眼光總是向著前方,如果你想自責,那就儘量自責吧!但記住,你有一直陪伴你的朋友,等你走出自己。』

以前的我,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認為自己喜歡男生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偏偏那種偏執衝動又不顧一切的愛,逼得我不計一切的為我所愛的人付出。

在付出的過程,我欺騙周遭的人,也欺騙我自己,這不是同志的愛,這是兄弟之情,這是師生之情,這是知已之情,這是父子之情。

到後來,我騙不了我所愛的人,也騙不了我自己,畢竟我喜歡的還是男生的這個事實。

這些心路歷程,長期以來一直積壓在心底,無人可以傾訴,所以我知道我的性格因為這些壓抑,而有了一些情緒上的極度不穩與性格上的外冷內熱,在現在看來,的確是有憂鬱症的症狀。

直到我開始把我的故事一五一十的寫了出來,我開始正視自己的內心,我也可以和讀者朋友們侃侃而談我的過去,我的悲傷,我的憤怒,我的情慾,我喜歡上哪一個男生,毫不避諱。

寫小金門故事到現在,也一直有很多朋友,在網路上和現實生活中給我加油打氣。
也因為有了這麼多支持我的朋友,現在的我,連我自己都蠻喜歡的!

有你們這些朋友,真是我命中註定的貴人!謝謝!

台長: 小金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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