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多沒見到Danny了。聽說他搬到了紐約,就打了電話給他。
Danny還是老樣子,說起話來挺熱絡的。他找我去吃大餐,說是「紐約式日本料理」,約了日子。
星期四晚上,他打電話來要我準備一下,他從紐約過來接我。
怕穿得太隨便不符合場合,就挑了一件黑色的背心配黑白花色長裙與黑色涼鞋,也化了妝。
大約一個小時後,Danny到了,穿得隨便得跟什麼似的,讓我覺得自己真是無聊。
開到紐約Bond St.,我們到了一家裝潢相當昏暗時尚的日本料理餐廳。從裝潢上來看,可是一點日本味都沒有,以黑色為主與深色的高大花瓶配上細長的花草,侍者們也是清一色地穿黑色,感覺倒是比較像酒吧。
就坐壽司吧。Danny不太像詢問地跟我說。
走到餐廳後面的壽司吧就有日本餐廳的感覺了。首先,壽司吧這邊相當明亮,前面站了一排大約四五位壽司師傅,只要有人站起或坐下都很有朝氣地同聲吆喝著招呼。
侍者拿了菜單來。Danny推回菜單,說,兩個八十塊的omakase﹝任廚師安排﹞。他轉頭看我一眼,我也點了點頭。接著他點札幌啤酒,我點了一小杯具有水果甜味的冰清酒。
第一道菜是兩杯小小的椰奶湯,再來是一人一份的魚子醬、蟹肉拌薏仁、蘆筍沙拉、鮮魚味增湯、炸龍蝦配芥茉醬。主菜是七對不同的壽司,淋著各式各樣的醬汁。每一道菜裝飾之精巧都讓人覺得那看起來不像是吃的東西,口感都非常新鮮細緻。最後上來的甜點就完全是美國式的了。Danny的是布丁與蒟蒻果凍,我的是熱巧克力蛋糕配上冰淇淋。
這頓飯吃了快三個小時。真的很難想像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好吃的東西。不過世界上最好吃的料理也具有相當水準的價錢。我們這樣兩個人吃一頓加稅與小費總共兩百四十元,約台幣八千四,差不多是我在台灣時兩個月的飯錢。如果要我出錢,大概一輩子也捨不得吃這一餐。Danny很爽快的付了帳,再開車載我回家。
這是幫你接風又幫你送行,Danny說。
隔著燈光閃耀的Hudson River,我們一路上聊著平民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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