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婿有個大學社團的同學,人在台北工作,在龍潭黃泥塘的老家有塊田,老人家年紀大了,不捨父親太勞累,週末都會回來幫忙。年輕人有想法,想田地不大,人力也不足,就種台灣原生的秈米,採有機農法。號召親朋好友入股農田股東,認購稻米,有空時也可以體驗農夫的生活。小妺夫問我們,是否有意願加入? 都是假日農夫,離家也近,我們當然入股了。今天,我們一家子,放下山上的雜草,跑去人家的田裡,頂著大太陽,綁稻草。
收割了數天,稻草大致乾了,我們兩家八人,加上主人兩人,彎著腰,把散在地上的稻草,一綑一綑綁起來。問他們為什麼要綁成束? 他們回答:「要晒乾利用。再來要種地瓜,可以舖在地瓜上保溼。」才早上八點多,但暑氣蒸騰,比起我在山上除草,可以躲在樹蔭下,農田裡的工作辛苦多了。
家附近有許多田,小時同學也大多種田,但我們家偏偏不種田,天知道我多羨慕別人家的土地與綠意。我在同學家的田裡奔跑、嬉戲、烤地瓜,就是沒有實地農作,今天是第一回。好不容易綁完一大片,主人說要堆疊起來備用,怕下雨就用帆布蓋起來。
那堆高的稻草堆我小時候看過,原來是先綁過再疊,中間要留空隙通風,層層疊疊,要高,要穩固,需要主人親自堆疊,我們就當小螞蟻,把稻草從田裡運到主人家旁的空地上。大功告成,主人拿來一個水壺,幾個碗,請我們喝水。哇﹗我小時候到同學家玩,都是用碗喝水的,好熟悉的感覺,農家就是這樣。什麼水最好喝? 口渴時喝的水,就像現在。
大人話桑麻,孩子們,已跑到田裡玩了。拿竹竿打棒球,在田裡追逐,最後,做起稻草人來了。奇怪,太陽這麼大,孩子們卻一點也不怕,玩,就不覺得熱,佩服。
漸漸地,日正當中,也該回去了,拿了一些稻草給山上的雞鴨鵝當窩。想牠們,將可以聞著晒過陽光的草香,睡個甜甜的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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