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寫憂懷30：直覺反應，想像的詩與遠方
妹問：老哥，你今天欣賞完安平日落景色後，特別地乖，還會主動想唱失戀歌給妹妹聽，真好。我可跟你說喔，我一個人在美國無聊得要死，還是台灣好玩多了，在台北呢，就是看電影唱KTV呀，每天都是不夜城。走出台北呢，就是欣賞風景，還是有釣蝦場，保齡球館撞球場，或是KTV或是電動玩具可以玩，要不然呢，去MTV窩個一晚飆個片，也還是不夜城。更重要的，滿街都是24小時的便利商店，我們要清談對酌個幾天幾夜都不成問題，只要時間可以揮霍就行！但妹妹可先跟你說喔，我不想去陪你見你的當兵朋友，也不想去喝花酒，當你的坐檯小妹，那個呢，本姑娘不幹，我只想陪哥哥喝酒談心。你都當了兩年兵了，老實說，你根本就不是酒鬼，你喝了一大堆酒，身上一點酒味也沒有，你只是消遣自己說自己是酒鬼，鬼個屁。你當兵累的要死，又勞心又勞力，哪有閒功夫喝酒？沒錢沒閒的，只有你小妹我與你見面，你才有酒興的，我心知肚明。
我笑道：噫，真的沒白疼喔，知道這麼多！我其實也不是那麼有錢有閒有興致獨酌，那也是要看心情，但我不管別人看我的眼光，一向都不管！我只是有喝酒的能力，但確實不是酒鬼，也不酗酒。有好酒，有好音樂，我會想喝，其他時間，我還有很多事要辦。對了，更沒空去玩的，但妳要小酌談詩說音樂，我可以奉陪。
妹問：老哥，你是不是沒坐過飛機出過國呢？那如果，全世界可以讓你自由去旅行的話，你會想到要去哪兒？
我笑道：妳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我們三年前認識，我還是高三的學生，我父母沒出過國呀，我當然也沒有！我第一個想去的地方是杭州，第二個想去的是日本北海道，我當兵時曾經行軍路過桃園機場附近的產業道路，我記得是在大園，我們走到桃園大園濱海公路時，那時夕陽西下，筆直的產業道路，前看後看都看不到盡頭的陳子昂詩意，就是在那兒。妹妹妳知道嗎？那一天簡直就是長征。從新竹科學園區的坪埔軍部駐地，徒步行軍走到台北縣八里山區的火砲實彈射擊場，從上午八點開始走，走到晚上九點，整整十三個小時，一百多公里。如果以古代西漢時期，衛青霍去病騎馬日行八百里，那時一里是415.8公尺來計算的話，我們就算是最少走一百公里的話，我們徒步行軍，那一天的行軍速度也走了240里，若我們是騎兵的話，那天日行千里絕對不在話下！而且，我們還是全副武裝，整個步兵營行軍，對了，還有輪流扛著八一砲排的八一迫擊砲走，在冷酷的去年十二月，走到全連汗流浹背，那樣的訓練精神，一定超越火戰車電影情節，超級兵器連就是這樣操出來的！
妹驚訝道：還有更硬的呀？日行一百多公里的呀！老哥，那樣也太恐怖了！還是全連全副武裝走！馬的，那是什麼恐怖部隊呀？是什麼強大的力量驅使呀，居然日行一百多公里？我真的想起火戰車的電影情節，他們是在海邊沙灘慢跑，但你們是全軍全副武裝沿著北台灣海岸線行軍耶，那樣的話，老哥勝！
Vangelis - Them from The Chariots of Fire 1981
Mr. Bean Live Performance at the London 2012 Olympic Games
https://youtu.be/CwzjlmBLfrQ?si=zaSXJoXlsxbqQe_3
我笑道：那還有什麼部隊，當然是師對抗常勝軍，鎮守北部第一野戰重裝師北雄獅。戰事一爆發，就馬上抵達前線的前瞻師（八二三砲戰前瞻師）。不是北喬峰喔，妹妹不許記錯！就是一匹紅樓熱血少年野馬，遇見熱血步兵師的永生難忘小故事嘛！現在我剛退伍，現在想起來，就是一碟下酒菜，非常重口味的小菜一碟，然後絕對要佐上金陵酒小妹獨家的大高梁。那絕對會是我人生中，最搖滾華麗的生命樂章，Lead Me On。只是Top Gun是在天上飛，而我是在地上奔馳，差別就是那樣而已。喔，還有一個重點，我沒遇到女教官，沒有女主角，那也是很大的差別，因為葉莉她曠課死當，沒說Lead Me On。等會小妹就點那首歌來聽，然後翻譯給我聽，咱們只聽那首歌不唱的，我要聽的是小妹的翻譯，妳住在美國也兩年了，英文應該比我好。妳小哥我，英文已年久失修了！我要看小妹翻譯的有沒有達到信雅達的翻譯美學標準，尤其是那一段：
The choices of a lifetime
In the dreams of a day
When the coast is getting clearer
I hear you say
Come on and
Lead me on
Top Gun (1986) Soundtrack Lead Me On Teena Marie
英文歌詞版：https://youtu.be/KV80ZFnNxng?si=LEVCCDyqUCmJ0J-a
妹問：老哥，翻譯的信雅達審美標準是什麼呀？我還是第一次聽你這樣說！可是呢，我從那歌詞的字面上來看，我覺得你這個人真是死鴨子嘴硬，明明那時行軍，心裡裝的還是滿滿的葉莉呀，誰說你沒有女教官？那你也死當！
我笑道：就是把歌詞的涵意，翻譯成詩的意境來呀！我可以向妳說，當我踏上那段百里長征的路途中，筆直的路彷彿在對我說著：向我行來，綿延不絕，向死而生，步步重生。然後走到大園時，正好夕陽西下，我的同袍們一時興起，還唱了一曲老歌，叫最後的火車站，因為已經走到不知終點在哪兒，大園還在桃園縣的範圍，還沒進入台北縣。
那時夕陽西下，整條產業道路只聽到整個營行軍一致的腳步聲，回頭看不到盡頭，往前看也看不到盡頭，就像以前老師教過的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那首詩，雙腿好像反射動作就一直往前走，後我與其他下士們一起唱了這曲老歌：最後的火車站。阿兵哥都嚇一跳說，這七個班長真是太恐怖了，都行軍走了那麼遠了，還有心情與體力唱歌！那時，好像咱們其中有一個下士說：拎北就是行軍要走一百多公里，多到不知要多多少？走很遠，走路走得很爽！還扛著八一砲邊走邊唱，269師師對抗的戰力，就是這樣操出來的！老兵不死，也絕不凋零。我那時笑同袍說，說得對，但難道是風華正茂嗎？咱們已破冬了，但還有九個月就退伍了，我們一退伍，這些小兵就沒人罩了！
小妹妳知道嗎？那首歌勾起我好多回憶，那時心裡想，再往北走，過淡水河就到淡水，然後再沿海岸線走四十公里就到金山老家了，居然可以從新竹直接走回老家？而且唱這首台語老歌，讓我想起我們在基隆港火車站要入伍的那天，我母親送我到火車站，在我要上火車前說：今天開始，你暫時就是天公伯的囝仔，要把自己照顧好！我坐在車廂裡，火車也不知幾時要開，就在那兒一直耗著，突然火車沒有預警地動了，我回頭看到我母親在那兒擦眼淚，我心裡很難過，那時唱這首老歌時，使我想起剛入伍那天的心情。
最後的火車站 原唱：方瑞娥 1968
改編自1955年日語歌曲終着駅に灯がともる(終點站有一盞燈)。
費玉清翻唱版：https://youtu.be/3Q1PVQv978c?si=eW_N1z9mbY49IJ4g
紅紅夕陽雖然好 可惜近黃昏 夜晚風吹著阮一陣冷酸酸
夜快車載阮離開著故鄉 在車內孤單心頭亂紛紛
啊！最後的最後的火車站到底在何方
彼時講出的言語 你甘放忘記 白色的目屎也流落在胸前
車窗外燈火光光塊閃熾 才知是來到異鄉的都市
啊！月光暝月光暝引起阮想著初戀時
悲恨已經深如海 惡夢已經醒 窗外的車螺聲替阮哭歸暝
目屎也已經為伊流甲盡 對伊的真情已經變無味
啊！無情人無情人你叫阮怎樣過日子
妹笑道：老哥，我發現你個性沒變，但性子比以往更烈更深沉，也更強大了！你該不會是，腦子想著那曲Lead Me On走你的北桃竹海岸線，百里長征吧？
人生是一場體驗遊戲，妹妹，哥跟妳說，我當兵這兩年，我在部隊裡很認真地讀了莊子。兩年的部隊軍旅生涯，對我自己的心靈，上了一場無為而治的課程。很認真地去經歷我未體驗的事，即使我把自己搞得很忙，大大整治了連隊。但是，我的心閒得很，但沒法遊山玩水，只是時間沒辦法揮霍而已。那我問妳，咱們成大去了，安平也來了，再來公主還想微服出巡去哪兒呢？妳要把握機會，我也只有這陣子有閒情陪妳遊山玩水，再來我要慢慢準備一個人的戰役，準備明年七月一日的大學聯考。時間也頗緊迫，我都兩年沒碰考試的書本了，只有七個月的準備時間，要唸三年的課程，還需要繼續變魔術。
妹：那我想想喔，咱們在安平都吃飽喝足了，現在去MTV混又有點早！那不然這樣好了，你帶我去高雄，我明天換要欣賞西子灣日落景色！
我好奇問：為什麼想去看高雄西子灣日落呢？
妹：因為你告訴我，你上回來台南來拜訪一位佛堂的朋友，她考進成大護理系，還是第一屆的學生，她寫信到部隊慰問你，還邀請你到台南來探望她。結果，你來台南探望她，她卻是帶你去高雄西子灣，原因是台南她初來乍到也不熟，南部她只去過高雄西子灣，因為她們系上迎新，她是第一屆也沒學長姐，系辦就在高雄西子灣辦迎新，所以她就帶你去那兒。所以，你妹我也想去看看！
我笑道：原來如此！那次陪她去西子灣，我們看完日落後，就坐車回台南，因為她要趕在晚上十點回宿舍，不然她就進不去了！結果呢，她回宿舍後，我就一個人在台南流浪了。不對，是陪府城小姐姐流浪，去吃了宵夜，還唱了兩個人的KTV，她向我報告她正在進行的戀情，之後我就去南投山裡的廟裡唸經去！
妹笑問：那，那位護理系的佛堂朋友美不美呀？
我：她呀，與妳同年紀，身高頗高很修長，有170。長得秀麗端莊，但與我是君子之交，我們算是一起上佛經課的道友，我們還一起吃素呢！
妹哈哈大笑：我才不信呢，什麼君子之交？她其實是心裡喜歡你，但說不出口罷了，不然幹嘛邀請你來台南看她呀？你不知道嗎？女孩主動邀請男孩時，大多是心裡有好感，說你不懂那心理學，打死我我也不信，我哥可是情場絕頂高手呢！那妹妹來拷問一下，她寫過幾封信給你？多長時間？信多長呢？
我：這個嘛，我想想。她在我過年後，也就是今年三，四月間寫了三封信，然後邀請我去台南找她，還說她不知不覺就寫了長信給我。我在入伍前聯考後，與佛堂講師一起去過她家，她與我一起去南投開法會，所以我們也算是法會的同學，所以我們真的是很誠摯的好友，但聊天話題大多是佛經，偶爾才聊點搖滾樂，她在信裡還開玩笑問我，誰說佛家弟子不能聽搖滾樂，我也還是個大學生而已呀！
妹問：那現在呢？
我：這個嘛，她與我永遠失聯了！因為，她天年也不永。大概是修得比我好很多，所以不必在人間受苦！我只能偶爾在想像中懷念一下，但也不常，各有天命，如此而已。人間的酸甜苦辣可多著呢，我大概還沒受夠，還沒嚐盡品味盡，所以呢，繼續在人間苦中作樂。我與她的友誼，也算是曇花一現。
Imagine ~ John Lennon 1971
Boyce Avenue翻唱版
https://youtu.be/3SDorDG69bA?si=6ZwIiOjDYLH6NuZ9
妹驚訝道：喔，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她平平安安的，繼續陪老哥一起在佛堂上佛經課，妹妹在想，她可能會變成你的道侶。只要，你像寫信給葉莉那樣，在信裡繼續陪她那樣聊著，她肯定會與你越走越近的！我老哥的異性緣可好著呢，在妹妹眼裡，那也是天下第一。
我：小妹，妳幾時改姓王？賣瓜自賣自誇，我哪有那種本事？那個不確定性太高，我不作評論，也難以評論。這兩年，我得到一個心得，喜歡的依然喜歡，只是，已經不需要去勉強了，只能用心地，對際遇無為而治！歲月與時間就像一陣風的片段，為我拂去縷縷風沙。
妹笑問：老哥你是大羅金仙下凡來嗎？時間怎麼會為你拂去風沙呢？你還出口成章，說的像短詩那樣美，難怪那麼會撩妹？那，你帶我去高雄，咱們欣賞完安平日落，馬上殺到高雄去！
抵達高雄後，陪小妹坐計程車找尋百貨公司，小姑娘想逛大街壓馬路。我在車上對小妹說著，這地方我雖是第二次來，但我還是很陌生喔，沒辦法當妳的導遊喔！只能，陪妳一起探險！
妹：沒事的，老哥，既來之則安之，咱們就晃晃嘛。剛剛計程車路過那家音樂餐廳，我直覺印象挺好了，你應該也喜歡。所以，你妹我就叫司機折回來，就去那家續攤。那裡應該是可以點歌的，咱們兄妹倆就選日不如撞日，就這家了，人家還是新開的呢，叫藍色狂想曲（附註）。說真的，台灣比美國實在好玩太多太多了，又有頂級酒國戰士護航，真是完美透頂！我在想，會不會我的老哥，在南台灣也有一段情緣要了呢？你看這地方，多好呀！完全為頂級雅痞而設，我看呀，咱們就在藍色狂想曲玩到喝到它打烊，再去MTV看電影，飆個幾部片都沒問題，累了還可以睡大頭覺，多完美呀！
附註：關於藍色狂想 About Blue Famtasy
成立於1990年，由一群熱愛爵士藍調的音樂工作者，在高雄開創一間複合式餐廳，結合「現場音樂表演、休閒、餐廳及PUB」，成為兼具多元型態之聚會場所，目前仍在營業中。
網址：https://musicpub.business.site/
Solo 2024.01.01-04 筆
後記：2020年二月疫情期間，遇到程響此曲
程響 怎麼能忘了 2014
https://youtu.be/6EDZ6UtGHyw?si=VxTwiUWnNoAUyN_8
凌晨作了一個夢，夢裡走進一個很大很大的視聽室，我一走進就驚喜看著牆上的唱片牆，喜悅地對身旁的大堂姐說，老姐這裡與小時候老家的廣場差不多一樣大，簡直就像是個曬穀場小小巨蛋。我還記得，小叔叔結婚的喜宴時，就在曬穀場辦的，我還記得，那時香果園爺爺坐在主桌瞌著瓜子，我坐在他腿上，那時我年紀還很小，大概只有五歲。突然，大堂姐在夢裡答話道，夭壽死囝仔，哈里顧（台語音意：那麼久）ㄟ代誌，恁阿罵勒你擱會記勒？（台語音意：你奶奶的你居然都記得？）對啦，你彼凍袸是阿公ㄟ孫內底，是年歲通細漢ㄟ小堂弟（台語音意：你那時爺爺孫子中年紀最小的孫子），是阿公的金孫。在大堂姐說完那句後，畫面突然切換，轉換至那年，五十多年前小叔叔喜宴的畫面，香果園奶奶走進爺爺身旁說著：人客攏來呀，阿無去招呼一下？甘那會曉惦這嘎恁孫七逃（台語音意：只會在這裡與你孫子玩），來阿孫仔，阿罵抱（台語），夢境到此時，出現一首歌在夢裡靜靜播放，那曲子就唱著：
愛一旦結冰 一切都好平靜
淚水它一旦流盡 只剩決心
放逐自己在黑夜的邊境
任由黎明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想你的心 化成灰燼
真的有點累了 沒什麼力氣
有太多太多回憶 哽住呼吸
愛你的心我無處投遞
如果可以飛簷走壁找到你
愛的委屈 不必澄清
只要你將我抱緊
如果雲知道 想你的夜慢慢熬
每個思念過一秒 每次呼喊過一秒
只覺得生命不停燃燒
如果雲知道 逃不開糾纏的牢
每當心痛過一秒 每回哭醒過一秒
只剩下心在乞討 你不會知道
夢境到此刻，我以最慢速度，緩緩睜開眼睛，剛剛與爺爺奶奶在夢中相會，眼角有點濕，我用力的想，剛剛夢裡那首曲子究竟叫什麼名字？是的，那曲子叫如果雲知道。我記得我剛剛準時陪兒子入眠，他睡前把冷冷的腳丫子貼在我的腳丫子上，笑著對我說道，爸爸，我從小時候冬天就最愛和你睡，你可是這世上最棒的暖暖包，而且絕對沒有保存期限，絕對有效，全身絕對都是暖呼呼的，我真是搞不懂，為什麼你的身體這麼溫暖，尤其是手腳，害我冬天都很愛貼在你身上睡。我聽完兒子睡前那番很自然可愛的甜甜話後，很快地我就沉沉睡著了。直到作了那場夢醒來，一看手錶時間，一月四日半夜三點整。心裡自語，是你們一起來看我嗎？
剛剛那首歌，我記得她對我說，她在學校裡參加歌唱比賽，拿了第一名。我努力地想，那句話是誰說的？嘆了一口氣，自語著，是呀，是那位很會唱歌住在高雄的那個人，在中山大學唸碩士班，每天看西子灣日落美景的雙子座大提琴手（第四段情）。那時，她對我說，她很會唱如果雲知道，最近那歌可紅了，就拉著我的手走進藍色狂想曲音樂餐廳裡，說要我先聽一回，她再清唱給我聽，我已很久很久沒聽這首歌了。靜靜彎著手臂為枕側躺著，靜靜回想，我記得在1996年冬天十二月初，我帶了一隻品種為俄國藍的小貓，提著貓籠坐飛機南下帶去給她，是二姐店裡隔壁作汽車美容的老闆娘養的貓生了一堆小貓，她問我要不要一隻，眼睛極美都好可愛呢，於是她就送我一隻。我打電話到高雄，問她想不想養俄國藍？那時剛與差點踏上地毯那一端的趙小姐分手一年多，母親也過世四年多了。
我想起來了，她2019年在臉書找到我時，已經二十多年後的事了。
我問她：我們多久沒見呢？
她開玩笑道：這位先生，我們已超過一百年沒見了，終於找到你了！她續笑問我：我問你喔，我們究竟當年談了多久的戀愛呢？
我說：半年！
她好奇地問：那熱戀多久呢？
我：也是半年。
她驚訝問：我們打得那麼火熱呢？那第一次見面是幾時呢？
我：1996年八月二十日小港機場，我南下見妳。
她慢慢地在訊息裡打出幾個字：這，位，先，生，你的記性太恐怖了，你不是不吃魚嗎？為什麼可以這麼聰明？不過我還是很喜歡，你怎啥都記得呢？我現在嫁來台南了，第二段婚姻，我住台南很久了。第一段婚姻2004年在上海，我們同時間在上海，卻從未在上海碰頭過。
靜靜地想到這兒，問自己，過去那四十年來我究竟還過幾段情的情債？我這一生是來還債的嗎？居然還了八段情債，我才成家立業，轉頭看兒子睡得很甜的樣子，我記得剛剛睡著前對他說，在爸爸心裡，你永遠是世上最可愛的小寶寶。
（2024年一月四日半夜三點年度首夢記）
附註：
《如果雲知道》是許茹芸第3張國語專輯，於1996年9月27日發行。原預定10月6日發行，因盜版流出而提早九天。專輯在全亞洲銷售達220萬張的成績，許茹芸的「芸式氣音唱腔」也在此時得名。
上海黑底白字幕紀念版
https://youtu.be/I-j1ORbiiRw?si=20NLVRGpTA4xWx1P
芸式氣音唱腔練習，2002上海十里洋場
延伸：∮花落誰家十一：寂寞麥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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