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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10 02:05:49| 人氣1,01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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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聲喧嘩(    )》 —— 讓觀眾填格子


自去年的《碎夢人生同學會》,便發現由中大劇社出身的組合︰編導方祺端及演員成博民,為本地劇壇帶來一份新鮮感,就是如他那樣一些非香港演藝學院出身的青年,正形成了一種模糊卻引人入勝的印象,一份異常強烈地透過表演發聲的欲望。《碎》如是,是次演出更甚,前者借《歐蘭朵》出發而衍生作品,後者把五個文本統合成篇。無論是媒體報導或演後與劇場界朋友分享,彼此也覺得編導方祺端充滿於劇場咆哮的野心,但當中並不易被閱讀,或因為發出的聲音太過巨大,反而不清晰,正如劇名中有(    ),需要觀眾幫忙填格子。

是次演出取材自《1984》、《叮噹》、《羅密歐與茱麗葉》、《四聲猿》、《酒神女信徒》,以之為骨幹,並化成十多個不同的片段,例如開初抽取《1984》的部分成章,述說主人翁渴望自由,後繼有叮噹要離開大雄,希望大雄從小孩成長為大人、羅密歐與羅密歐的一場不被社會接受的戀愛等,是細碎而非線性。片段可以獨立成章,彼此之間也沒有故事上清晰的脈絡,縱然當中好像穿插幾個人物,如從《叮噹》故事中被權力壓迫的童年,成長後變成追逐名利的壓迫者,然而本質上五個改篇依然沒有足以令觀眾在情節上為之串聯。最終,我們所看到的是日記式的片碎印象,標誌了在如此被受壓迫的社會下,不同層面的成長階段。情況有點像MarkRavenhill的《Shoot/Get treasure/Repeat》,劇本有十多個短劇,同樣以經典著作為題,而故事與故事間沒有關連。然而,《Shoot》有鮮明的主題︰戰爭及為之受傷的人,所重視的依然是透過劇情、人物表達出來的無奈與神傷。至於《眾》中五個改篇也有鮮明的對白內容,也很容易令觀眾對號入座,將之與原著扣連。但從導演以形體化的處理,設計師把強烈的燈效及音響加入其中,便發現這個演出不是純由劇情帶動訊息,而是意象。那麼,整體演出確如劇名︰眾聲喧嘩,但也因為喧嘩,而令主題出現散焦。配合場刊及編導演前在網上的筆記,我們仍能感受到演出述說壓抑的社會與渴望自由的自我間的矛盾,創作人對世界強烈不滿,但最終是怎樣的不滿,似乎反被五個改篇牽着走,沒有明確的指向,那麼何處才是憤怒的終點?確實要觀眾自行填上那(    )

這種統籌不同文本卻不聚成一體的演出,其述事方式有點像部落格,觀眾像在閱讀作者日記,甚至在了解他讀過什麼書一樣,這樣很需要觀者自行把內容梳理。《Shoot》有趣的地方是各短劇一開始就以獨立成章為前題,演出時於鄰近時間及地點分別上演短劇,所謂的「Get treasure」,就是要觀眾於指定地方,自行尋找零散的演出。如此,觀眾就像看散文一樣,把看過的片段在腦海中整合,形成一個強烈的印象。但《眾》不同,它把故事串連起來,就像要觀眾一氣呵成讀完整本散文集,但沒法翻看。劇場與閱讀不同,即使如何打破形式,其乃時間藝術的概念是不可更易的,那麼觀眾必須要問,為何是《1984》到《叮噹》再來《羅茱》等次序?當然,這種串連必然有其意義,但當觀眾在理清不同片段內容,回憶幾個經典故事,再來迎接演員的肢體符號,燈光音響的衝擊,繼而要思考沒有太多提示,不太明顯的整體脈絡,當刻似乎不太容易做到。

最終,我相信創作人刻意隱去一些訊息,利用模糊而意象化的方式呈現作品,讓觀眾與自身經驗對照,為之套上 (    )。有趣的是,最初說的一群本地創作的青年,感覺上多做一些有大概主線,但具體指向模糊的創作,觀眾要為之詮釋,投入其中。或者,這確實帶動了創作人與觀眾在思想上的交流,也令觀眾有更多想像空間。《眾聲喧嘩(    )》直指當下社會問題,也刻意為觀眾留下可填上去的空白。究竟,要怎樣閱讀才可以完全與創作人感通?怎樣才可避免只是觀眾為演出開說,或過度詮釋?還是觀眾必須過度詮釋才行?方祺端除了創作了深具層次的文本,也透過形式,向觀眾拋擲一個思考該如何觀賞演出的問題。看得出來,他的野心,也伸延至對香港觀眾有所要求,要大家醒覺。

 

觀賞場次︰2012826 3pm,前進進牛棚劇場

文章已刊於《Art Plus》2012年10月

台長: 肥力 felix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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