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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2-24 22:01:13| 人氣1,20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流水綠豆(2)：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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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

高二那年，1994年春天，
當時大街小巷都在流行「心情故事」，
金石堂的暢銷排行榜上總是居高不下，
忘了是哪個牌子的咖啡飲料也跟著印上流行。

也許是年紀小膽子大，
也許根本不懂什麼是「心情」故事，
就這樣儍儍的，編了個故事只為零用錢。
選了個以「夾娃娃」的女學生為主角，
純粹也只是覺得題材特別，
卻把爸媽嚇了一大跳緊急召開家庭會議，
為了傾聽正值叛逆期女兒的心事。

回想年少輕狂只覺莞爾，
恰如辛棄疾＜醜奴兒＞中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
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雖然一切純屬虛構，
十年後再回味卻也別有感受。


【告解】

看著散滿櫃台的錢幣，護士疑惑又帶點嘲笑的眼神，像一道寒光掠過，我默默的低下頭，可是齊耳的短髮絲毫也遮掩不住我紅得發燙的臉頰，以及昨夜因失眠而帶著黑眼圈的眼睛。

手術枱上，我全身發冷。護士將麻醉針扎進手臂，我疲倦地闔上眼。朦朧中，好像聽到你的哭聲：「媽，不要。」孩子，原諒媽媽！雖然當我再度睜開眼時，你已經不在了，而我竟是終結你生命的劊子手。

那天，醫生堅決地判定，你在我身體裡己經生活了三個月，而且也開始有心跳的時候，我好興奮也好害怕。孩子！你知道嗎？在我的世界裡根本就不容你存在，畢竟我只是一個高中生，而你，是我偷食禁果的結果。我掙扎了好久，但最後只有選擇放棄你。孩子！原諒媽媽！昨天夜裡，我彷彿聽到你呼喊著：「媽，不要。媽，不要．．．」看來你也為自己求救著。孩子！我又何嘗不明白你是最無辜的一個？我又何嘗願意當一個殘忍的劊子手？

可是，我沒有辦法，真的沒辦法。我只是生活在道德觀強烈的社會下的一個弱女子，我無法承受世俗異樣的眼光和指責。所以我只有選擇放棄你。孩子！你懂嗎？

（刊登於皇冠雜誌４８３期－心情故事）

我要檢舉
台長： 小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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