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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勒爺電視小說選:孽海花(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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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18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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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逃逃我們一起逃吧!快走!」

仲平牽起桂英的手急奔而去。

「看!相公,那邊有個棄置的竹筏。」

桂英指著河邊草叢。

「太好了,我們快過去!」

「不!」桂英說道:「這是溪流,他們追上來抓人很容易,你快上竹筏,我用樹葉和枯草蓋在你身上做掩護,然後我朝別的方向跑,把官兵引開。」

「這怎麼可以?」仲平頭搖得像波浪鼓:「妳要我拋下妳,像拋下我家人那樣自顧自去逃命?不!我是妳的丈夫,我連自己的妻子都保不住,還算什麼男人?」

「你快逃!逃到京城裡以王魁的身分應考,如能掄元奪魁,不是可以面告御狀,查出謀害你家人的底細,到時再回來接我也不遲啊!」桂英勸慰著說。

「要逃一起逃,要死一起死,這次說什麼我也不要再和自己的親人分開。」

桂英又悲又急又無奈,趁仲平不注意,從地上撿了塊石頭朝他後腦勺砸去,仲平一聲不吭,倒了下去。

桂英手忙腳亂地將仲平放上竹筏,用一些河邊的枯枝雜草蓋在他身上,最後將竹筏朝河心推去,隨波逐流。

桂英依戀地回頭看了看,然後朝相反的方向逃去….。

 

仲平鬢散髮亂,形色憔悴,失神落魄地跟著路上行人走著,走著….。

走到城門口,他抬頭望去,只見城樓上寫著三個大字:

「臨安城」

「原來….我到了京畿重地了。」他喃喃自語道。

走入市區,看到攤販林立,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仲平走過包子鋪,香味撲鼻,才發覺自己早已是飢腸轆轆,他伸手入懷,掏出一串制錢。

正當此時,街頭那端有一馬車向這急駛而來,搞得攤販、路人險象環生,紛紛走避。仲平心神恍惚,根本未加注意,馬車過處,正好將他撞倒,銅錢掉了一地。

馬車中坐著的是位身著華服的公子哥,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仲平眼裡燃著熊熊恨火,此時一堆乞丐紛紛上前撿拾地上的銅板,仲平這才恍過神來,一邊撿錢一邊吼道:

「喂!那是我的錢,你們不能撿,哎!哎!那是我的錢啊!」

數數撿回來的銅板,只剩五個,仲平買了兩個包子,走到一處屋簷下就坐著吃將起來。

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孩,一身破爛,正盯著他瞧,吃著、吃著,仲平感到很不自在,抬頭看了看那小孩,一念惻隱之心徒然升起,他將另一個包子遞給那小孩。

小孩接過包子,狼吞虎嚥的吃著。忽然,背後出現一個婦人,一把將包子奪了過去:

「要死了!你敢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不怕裡面下迷藥,把你抓去賣掉啊!」

婦人說著把包子朝汙濁的水溝裡丟去,小孩哇哇大哭,仲平見狀,呆了半晌,反而開始笑了,笑得渾身抽筋、笑得滾下眼淚….。

 

大雨滂沱,仲平孤伶伶的身影登上了石橋,他抬起頭,任由雨水不斷地淋在臉上、身上……。

他仍然在笑,笑得渾身抽蓄、笑得渾身打顫,在他的臉上,已然分不清什麼是雨…什麼是淚……..

「老天爺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對我….?你將我抄家滅族在先,又奪我所愛於後,你是不是認為我不配擁有快樂?不配擁有幸福……?

對著蒼天,他不住地吶喊:

「那麼我就順著你的意,從此為恨、為復仇而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反正在這世上,富貴之人就可以橫行霸道,貧賤之人就活該倒楣….這是不是就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果這才是天理,那麼,我要指天為誓….」

仲平猛然抬頭,手指著天空:

「老天爺,你最好現在就將我王仲平霹死於此地,此番你若不殺死我,日後就會多一個逆天行事的王魁!」

「我發誓—哪怕要我負天下人,也要把我失去的一切,加倍討回來!」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天空電光閃耀,雷爆天驚,雨勢下得更猛、更烈,打在地上濺起朵朵水花……。

    (待續)

台長: 史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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