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些淺淡的藍色經過空地上我的頭頂,後來,那些逐漸稀釋的雲朵重新聚集。天色暗下來,合上書頁的時候,書裡書外都開始飄雨了。即便蒼白的經歷每秒鐘都在靠近雲朵,想要以雲朵的方式縫補天空,那些年輕的鄉愁仍然以瞬間切入的手法將我牢牢釘在過往的幕布之上了。
湖北境內的荊州城,沿途所栽的都是梧桐,而鳳凰所棲之木,便是它了。故此,荊州也有著「鳳凰城」的美稱。小的時侯,我常穿過東門到南門的城牆上讀書和發呆,記憶中總有一灣老月亮斜掛在老城牆之上的湛藍夜空,護城河和遠處的笛聲幽幽咽咽的繞著整座城流淌著。是了,那城,是一個多麼適合江湖,適合俠義,適合悲悽愛情的場景啊!
金庸筆下的那些自稱為「俠」的人物隨著劇情的發展紛紛露出猙獰的面目,難怪鋒末的文題為「沒有俠的殘酷世界」---真是一語中的啊。而名利確是讓人無法抗拒的罪惡力量,敢問現世有幾人能做到狄雲那樣重情重義卻輕忽「俠」之名和「寶」之利呢?即便那些虛無只是以時針、分針、秒針的形式出現,卻很少有人去問自己---現在幾點鐘?
沒有感慨,對於書中那些醜惡面孔其實早已熟悉---熟悉到連揭穿都覺得多餘。所謂的正派---不過是一群虛偽者所愛的面具,終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那些竭力靠近雲朵的霧,終歸是會被風吹走的。而我清淺的鄉愁卻順著文中出現的一個又一個熟識的地名湧出來,投射到故事中,跟俠義搶奪著另一個黑暗的主題。此刻,風把火吹得更高了,雨停在三點鐘的方向。我知道,所有水波中的投影必是曲折的人形。我也自顧自牽著我的行囊流浪,將他鄉走成另個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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