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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3-31 12:00:00| 人氣87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找找找幸福-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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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中午和張呈哲吃飯時,意外的遇到同是業務維修部的一群男生,雖然每個人都十分有禮,但是每雙眼睛都充滿好奇。

「不要這樣!」張呈哲推了靠他最近的一個,看來是帶頭的男生的肩膀:「會嚇壞人家。」

那群男生心照不宣的笑著。

「她不是我女朋友啦!」張呈哲居然臉紅起來:「她不喜歡我。」

「為什麼?」這句話是王嵐問的,他怎會如此篤定自己不喜歡他?

「對啊!小姐都問了,憑什麼你知道人家不喜歡你?」一群男生應合著王嵐的問話。

「因為她看我的眼神沒有發光。」張呈哲答的很快。王嵐盯著他,是自己看錯了嗎?張呈哲轉過臉前的雙眼,好像閃著光!

「那你一定很喜歡她,」帶頭的男生說:「因為你看她時,眼睛發光!」

張呈哲有些發窘,王嵐淡淡的替他解圍:「那是他的鏡片在反光。」

 

喜歡一個人時,真的會雙眼發光嗎?王嵐感覺有人在拍她的肩膀,是婆婆:「吃點芭樂。」

由後座遞來一袋切好的芭樂,王嵐握在手中,沒有吃的慾望,婆婆又拍拍她的肩:「給魏先生吃些。」

王嵐遵命將裝著芭樂的塑膠袋往左邊送,車子正行在彎曲的山路上,魏康宇握住方向盤不敢大意,王嵐等了一會才意識到,轉頭看他,魏康宇用眼睛說話,怎麼在陽光下每個人的眼睛都發亮?一定是太陽惹的禍!她縮回手。

突然一股熟悉的味道湧進王嵐的鼻子,她用力的呼吸著,隨著這股味道繼續讓自己的思緒自由的飄著明明在山中,怎會有夕陽混合著海水和沙灘的味道?太陽眼鏡下的雙眼突然一股熱流,她咬牙忍住最後一次跟先生忙裡偷閒到海邊看夕陽的回憶,鮮明的回到心中……那次之後,先生就病了,從此車上除了藥味還是藥味……她幾乎忘記了這個形容不出,卻可清楚記得的味道!怎麼會在魏康宇的車上出現?是她初戀的先生回來看她嗎?她的淚在如此想法之下,再也忍不住的滾滾而下。

 

車子己經快到目的地,漸漸有些壅塞,在台灣的假日,幾乎沒有不塞滿人的風景區。魏康宇此時有空吃芭樂,他轉過頭,雖然王嵐姿勢不變,也悄然無聲,可是清秀臉龐上無法掩飾的淚水讓魏康宇的心大大的震動。這樣的震撼,絕不亞於921大地震,魏康宇轉回他的頭,緊緊的握住方向盤,好似這樣可以減輕王嵐的悲傷一樣,直到後頭的車子不斷的按著喇叭,他才回神的開車。

此時婆婆又提醒王嵐給魏康宇吃芭樂,也許塞車的那段時間她就提醒過了,可是前座的兩人都有心事,誰都沒留意,王嵐悶悶的嗯了一聲,為免婆婆再說,她用竹籤插了一塊芭樂送到魏康宇的嘴邊,這樣的一個小動作,又勾起她的回憶,好似駕駛座上的人不是魏康宇而是她的先生,魏康宇吃進這樣的一塊芭樂,故意的忽視她不斷新添的淚痕,嚼了半天就是嚥不下去,喉嚨像給鎖住了一般。

到目的地了,魏康宇把車停好,紳士的下車接映萍和婆婆出來,一回身,對著正要自己下車的王嵐說:「等一下!幫我拿東西。」攔阻了要下車的王嵐。

王嵐心中有些感激,她不知如何在情緒還未平穩時面對映萍和婆婆,魏康宇替她爭取了一些時間。

「我訂了餐廳,我們先進去!雖是出來玩,可是實在太熱了,可以在冷氣房裡吃頓飯,精神恢復就快多了。」他先帶著映萍她們進去,隔不多久一個人回來,進了車,並不忙著搬後車箱裡的一堆東西。

王嵐知道他看出了一切,默默的取下眼鏡:「很明顯嗎?」

魏康宇看著她微紅的雙眼:「妳還是先戴著吧。」

「這樣太奇怪了。」

「不會!」魏康宇自己也戴上一付:「前座陽光強,我陪妳戴著吧。」王嵐知道他是替自己找理由,兩人拿著婆婆準備好的零食,一前一後的進了餐廳。

王嵐終究是不善於說謊,如坐針氈的坐了幾分鐘便起身去化粧室,這一去又是老半天,等出來時才發現,映萍和婆婆不見了。

「她們在那!」魏康宇指著大落地窗外的迴廊,婆婆和映萍正欣賞著擺在廊下的手工藝品,王嵐取下眼鏡。

魏康宇溫柔的望著她:「好些了嗎?」

這時的王嵐格外聽不得溫柔的話語,聞言鼻頭又開始發酸,敏銳的魏康宇馬上笑著說:「妳這樣會讓隔桌的客人以為,爸爸在教訓女兒呢。」

「那有這麼誇張。」一開口把那股憂傷壓了下去。

魏康宇挪動身體,坐近王嵐的身邊:「妳妳可不可以不要拒我於千里之外?」

「你想怎樣?」王嵐大胆的望著魏康宇的眼睛:「你有家有老婆有兒子。」

「我是有家有兒子但是」魏康宇回看著她:「不是妳想的那樣,我沒有老婆。」

王嵐一時不能明白他說的話,魏康宇說:「跟我同住的是我小妹,是紹棋的小姑姑。」

王嵐沈默著,那又怎樣?魏康宇的頭靠近王嵐:「妳給我很不一樣的感覺。」

「那是你單方面的感覺。」王嵐有些昧著良心說。魏康宇不再說話,坐回自己原先的位置,卻拿一種極具穿透力的眼神望著她,王嵐戴起太陽眼鏡,隱藏了自己的眼睛,不讓自己有絲毫出錯的機會。

用餐過後,魏康宇帶著她們四處參觀,這個觀光農場他很熟悉,走到花卉專區,婆婆的腳步慢了下來,花花草草一向是她的最愛,她握緊映萍的手,像小孩子般的興奮:「有我想種的花!」

又把王嵐和魏康宇單獨的留了下來,王嵐四處打量,週圍的遊客不多,至少這一區並不像別區那麼的擁擠,有一對手牽手的情侶要經過,魏康宇想都沒想的拉著王嵐讓路,這一拉他就沒有放手,手上微微用力直把王嵐拉到布幔的後方。

「你要」魏康宇的嘴唇阻止了王嵐下面的話,他吻她很久很溫柔,王嵐從抗拒到順從,魏康宇低下頭,一字一句清楚的問她:「妳真的討厭我?」

王嵐氣自己不能心口合一,又氣魏康宇可以將她看的如此清楚,讓她一點都無法保留,在複雜的情緒衝擊下,她開始哭了起來。

這可不是魏康宇預期的結果,與其說是慌張,倒不如說是心疼來的恰當,他一雙大手簡直不知要往那兒放,剛才吻她的勇氣一下子被王嵐哭的無影無踪。

他不過想用事實來證明,王嵐其實並不討厭他,甚至有一絲絲的喜歡他,也許他太急了不!應該說是情不自禁總之,他完全沒有惡意,只是想幫助王嵐也幫助自己,早點從這團迷霧中理出頭緒。

可是現在瞧瞧自己惹出了多大的亂子?王嵐極為克制的啜泣著,剛才經過的情侶也許也想找個不被打擾的地方,轉啊繞的往他們這邊走來,魏康宇半側過身,低下頭,又吻住了王嵐的唇,用實際的行動向那對情侶宣示「此地不宜久留」,耳畔聽著那對情侶走遠的腳步聲和竊竊私語,嘴裡卻嚐到王嵐鹹鹹的淚水。

王嵐心中隱隱作痛,魏康宇就當她是如此隨便的女子嗎?可是她的手腳無力,臉龐發燙,她談過戀愛,知道是怎麼回事,愈是如此,愈氣自己的不爭氣。

兩人心中都飛快的轉著心事,魏康宇的手沒有停住,他捧起王嵐的臉,用大姆指替她抺去淚痕:「我們要離開一會,我去說一聲!」王嵐沒有阻止,現在的她更不可能完全沒事的站在婆婆面前,魏康宇回來的速度很快,拉著王嵐的手就朝停車場的方向走。

王嵐現在沒有思考的能力,周圍的人事物好像是多出來的佈景一樣的不真實,在魏康宇半扶半摟的支持下,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進了在停車場邊的餐廳,才剛坐定,她就抬起發酸的雙眼,幽幽的看著魏康宇:「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在王嵐充滿絕望的眼神裡,魏康宇發覺很深的罪惡感,他突然覺得冷氣太強了,強到讓一向伶牙俐齒的他說不出一句得體的話。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王嵐再問。

「我我以為

「你以為你是我的救世主?」

「當然不是我只是很喜歡

「聽著!」王嵐鼓起勇氣說,管她婆婆叮嚀什麼「不要放走自己的幸福」,映萍都選擇了她們,自己還有什麼猶豫?

「我的幸福就是和映萍她們在一起!一生中」王嵐的眼神開始迷濛:「有一次的真愛已經足夠!」

魏康宇嫉妒那個可以永遠在她回憶中的丈夫,想到此刻也許就是他們之間劃下句點的時候,他的心在身體裡煩躁著,他要做些什麼來挽回?他要怎樣才能把心剖開給王嵐看個明白?長久沈默後,他只慢慢的說了一句話:「多久我都等!」然後他戴上眼鏡,在王嵐還沒回過神來之前,走出了餐廳,頎長的身影就這樣靠在停車場前的樹幹上,一動也不動。

回程時婆婆和映萍都累翻了,不久就在後座呼呼大睡,一路上王嵐和魏康宇沒有任何的交談,車子裡有的只是輕柔的音樂還有王嵐再認真的吸一口氣,真的一直都有那股熟悉的海的味道,為什麼?王嵐在心中問:「是你在我旁邊嗎?你來陪我讓我不孤單嗎?」她在心中輕喚著丈夫的名字。

魏康宇的眉深鎖著,沒有摘下的太陽眼鏡完全掩藏了他的心情。

 

台長: 班長老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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