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 寫我想寫的 寫吧..... 我還可以寫嗎? 你可以寫，用不著擔心這個，用不著擔心那個，寫總是沒有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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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這間餐館的一角，等候著。

本想昨天致電來預訂，才得悉這裡只接受親臨訂位。沒法，放工前草率完成兩份Memos，鬼崇地放在老闆的桌面上。趕乘的士來到那裡，才發現那裡門可羅雀。比預期早了一個多小時，除了檢視菜單外，你在店裡呆著，面對那坐椅上掛著的那面影子，倒映著那日漸熱鬧的餐館。

她說才剛下班，老闆要她完成那份報告才放她走，現正趕過來。

店內的侍應向你投以鄙視的目光，你用那雙疲憊的眼睛回應他：也許一會兒就會來，我只管先點下這些小菜，也不算是來混飯吃吧。

你將店內的菜單用電話拍下，然後傳送給她。她不想你捱餓，向你提議菜式，並提醒個別菜式的烹調時間，你依言及依次地向侍應點下這些菜式，並逕自點了部分小菜，未幾她就趕來了。

你望著她那雙柔和的眼睛，彷彿能夠容得下一顆脆弱的心靈。年多沒有見面，你不曉得該從何說起。她卻似乎看透了你的心中困惑，不忘讚你的耐性和點菜恰到好處。然後她就如常打開無數個話匣子，在記憶中你不曾在與她相處時經歷到訊號中斷的時候。

然而，她沒有提出一年前的一件事。

她在讚揚你在這幾年間的進步時，你並沒有跟她說，就是三年前的一個晚上，她拿著那杯凍檸茶偷偷走進會所送給你的那一刻，就是你人生的轉戾點。一位本來甘於平庸的會所助理，自此奮發圖強。

然而，你沒有向她提出三年前的一件事。

無疑男人是一種脆弱的動物，表面裝作強悍，實質卻非常依賴，若失去奮鬥的原動力，往往只會去嫖賭飲；而不管最終有沒有開花結果，該奮鬥的原動力卻往往離不開是女人。

你想起張系國的＜黃河之水＞裡的李海文與季湘雲。李海文一如典型的富二代花花公子，季湘雲則是出生於上流社會的鋼琴家，兩位本風馬牛不相及，卻在兩位於各自的婚姻中出現危機後，才曉得坦誠地向對方表明心跡。惟這並不具任何意義。大概他倆生活得最愉快的時候，是在年少時大家尚在玩世不恭的時候。

大概你跟她最愉快的時候，是在你尚在會所裡擔任助理的時候。

最後，事業有成的李海文腆著那發福的肚腩，與季湘雲的一場偶遇，彼此卻心如止水。

最後，你如常送她在巴士站，目送她上了巴士，腆著那若隱若現的肚腩，乘著雨中歸去。

27.8.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