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妳最近有遇到跟妳以為的不一樣的事情嗎？
車子的大燈有一邊不亮，我掙扎了一二天才去修車廠，才發現車燈才100元，覺得自己掙扎這一二天真是阿呆。
現在因為工作內容 90% 是溝通協調，我比以前大量地跟很多不同屬性的團隊作溝通。某一次幫內部的團隊答應客戶東西，結果回頭被該團隊的 leader 教訓了一頓。後來我開始知道 PM 聽起來好聽，但是其實要協調到每個細節都可以往對的方向走，真的很難，尤其是當牽涉的組織愈龐大，難度就愈高，而我的身段必須要更柔軟才行。唉，妳知道，其實我已經很軟了，意識到自己居然還不夠軟，可能連一些殘存的骨頭都要磨掉，老實說，也真的挺痛苦的。而這個時期，腳受了傷，別說疼痛程度，我沒法像以往一樣地一直衝，只能慢，慢，慢。心理的磨練，身體的疼痛，再加上工作量的龐大以及週六要上整天的課，我幾乎想拿頭去撞牆了。
不過說也很妙，上課的時候反而莫名地專注。我很久沒有當學生了，上著課吸收著一些東西，幾次下來，發現有時候當週的課程內剛好是當週的工作痛處：『PM 是要有效率地將專案各工作包，整合成為一個整體無縫隙之整體專案，並達成原訂之專案目標』，有一種被安慰到的感覺，又或者會因為自己遇到的也是別人會遇到的問題，所以會覺得：其實也沒什麼新鮮的，我其實也不用太覺得自己怎麼都遇到那麼艱困的事情。
有一次上課很好笑，窗外在砍樹，老師一邊講課的時候，我不時地從眼角餘光瞄到一根又一根的樹枝過窗。如果畫面是無聲的，就會看到老師的嘴巴一開一閤的中間，一根又一根的樹枝像字幕一樣地出現，有個傢伙幾乎要看呆掉而流出口水來。呵呵。
近期還發生一件跟我以為很不一樣的事情。九月，合作伙伴聘了新人來擔任與我們公司的對口，原本接觸較多的 Michael 退於幕後輔導新手。Michael 是個個性溫和的人，多次接觸也都覺得算是好溝通，所以雖然他退居幕後，有時候新來的窗口狀況不好，我會私下跟他反應狀態，好讓她跟我們其它同事的磨擦減少。中間 Michael 幾次約我吃飯，總也因為要匆忙來回而說著下次下次。某一天，在詢問他問題的電話中，他支支吾吾的，這才知道他跟他們公司的合約談不攏，快離職了，我這才了解原來這才是退居幕後及約我吃飯的原因。
後來，我還是沒跟他吃到飯。他託一同開會的同事帶回一盒宜蘭牛舌餅給我，然後彼此說著有MSN可以聯絡，就算沒有工作關係，也還是朋友。他離職後一二週之後的某一天，我想著下午三點半可以開啟牛舌餅分享給同事們一起吃，打開一看，才知道不是牛舌餅。是三個小貓瓷偶。我傻住了，原來，不是牛舌餅啊？！那，它們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呢？而，在 Michael 離職之後，他的 MSN account 就沒有再上線過，禮物的意義，也就沒有法再問了。
妳一定會想：難道沒有其它聯絡方式嗎？其實是有的，我有他的手機，其實可以撥個電話的對吧？不過，我雖存著疑問，但是覺得不用問了，因為覺得他應該有他的考量，後來才知道他們內部也有發生一些事，所以想完全地跟這一群人脫離吧？想起他多次誇我（妳知道，獅子座，受不了人家誇 XD），沒有再聯絡，心裡多少也有點淡然，不過也覺得大概就是這樣了。
再回到最近的時光。
某一天在中部出差，多了一段空閒的時光，我走過幾個穿著西裝抽著煙的男人身邊，走到站外不太有人走動的樓梯上對著遠方的高速公路坐著發呆。我開始有點明白 PM 其實也是個孤獨的路：走在所有人最前面，要管所有的細節，要看到未來的大方向，就算工作伙伴再熟也是要公事公辦。那天，我很頹喪，看著時刻表上一邊往南一邊往北，發神經地送簡訊給南方的朋友說：『突然覺得坐車去吃晚餐好了』，我其實沒有抱太多的期待，回回來的簡訊意外地說：『哈。好啊。』，覺得頹喪一秒飛走。
後來我還是沒有去南方吃晚餐，因為隔天早上有個重要會議必須要出席，就算真的去了，也只能匆匆地吃個飯然後又回程，而我其實也已經累了。雖然發神經的舉動沒有達成，但是我也發現發神經的必要。有的時候，明知道喝奶茶會肥，發起神經來，還是必須要喝奶茶才能滿足，妳知道。
帶著現實，在四十分鐘後回到桃園，有點涼，有點灰，有時空錯置的感覺。
我在想，總有很多事跟我們原先想的不一樣，就像梁靜茹最近的新歌：『我還以為不可能的，不會不可能』，有那麼一點夢幻破滅的感覺。不過，今天，站在公司冰涼的陽台上，望著不遠處的高鐵列車經過，想到那個老掉牙的廣告詞『幻滅使人成長』，雖然會讓人氣得幾乎要破口而出『媽的！我可不可以不成長？』但是其實自己也知道，不成長那便是停滯在這裡，不流的水會臭，那麼，就流吧，流吧，老天愛笨小孩，老天自有安排。
天氣真的變得好冷，我要去裏著棉被睡了。
請妳好好愛自己。
我也好好愛自己。
Castle @ painted by Meiling
from
http://flickr.com/photos/anthonioo/sets/72157594467957871/
(Dear ML, 我為什麼沒有可愛的 Birthday Card，妳說說看妳說說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