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廢的下午 那時我們都剛醒來／剛認識空氣裡瀰漫的氣味叫做：／昨天是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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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是否為都市傳說，但家附近確實有過半夜叫賣燒肉粽的攤車行走。約莫是國小到國中時候，特別是冬夜，窩在大厚暖被裡讀書，近凌晨了，遠處突然傳來悠揚的「燒～肉粽～」聲響。是有點年紀的錄音男聲，透過老舊揚聲器放送，彷彿載著一籠蒸氣白霧前行（也有一說是方鐵油筒），不知從哪裡來，最後回哪裡去。

 　

明明是很填胃的食物，明明那麼飽滿紮實，是就著粽葉吃到滿嘴油黏的饜足，幼年的我卻總以為那是哪來的孤魂夜行，森冷恐怖，且就算真追出去也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當然，是不可能追出去的，一是不懂寒冬裡為了熱量而消費更多熱量出門買肉粽，究竟是出於怎樣的飢餓，二來也無法理解，那聲音裡暗藏的不真實與冰冷重複，要如何勾引人的欲望（好奇倒是有可能）。

　

畢竟是鬼啊！我深信不疑。而且是不定時出遊的鬼，常常經年未聞，偶爾又跑出來兩天。我甚至閃過那油筒裡裝的是人頭的畫面，覺得夜晚更深，氣溫更冷，趕緊闔上紙頁把文字都關上，以免浮想聯翩睡不著。

　

卻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再沒聽過那聲音，連帶的想像也戛然而止。上網查詢，發現神祕攤商真的神出鬼沒，桃園一帶也有過相關討論（我家住新莊啊），只能告訴自己，那是台灣版的龍貓或聖誕老人，只有小孩能聽聞。如此，倒是有些懷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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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就不相信鬼故事了，畢竟人心比鬼更恐怖。忽然勸世起來，我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