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的下午,無事。與仁弟兩人開著車,往中橫的路急駛。找了幾家小木屋和飯店後,我們找到一家叫做「神木谷」的飯店落腳,肩膀上隨行十二月冬寒流初臨的陽光,我們換上夏季清涼的泳裝,將難得偷來的這午后浸泡在谷關的溫泉中。
傍晚,經過飯店主廚的調理,我們品嚐著優惠套券附贈的晚餐。先端上和風開胃菜,再來是陶菇里肌燒,接著,上菜的速度開始像會議結束前的投影片般一盤接著一盤:蜜汁雞腿、香草蕃茄鯛魚、雁鴨養生鍋、松子飯、杏鮑菇絲沙津、果香蜜汁卷、杏仁豆腐與五葉松汁。式樣豐富然而口味是極淡的,我吃得飽撐仁弟卻嚷餓,我偎在餐廳的沙發上寫著今天的日記仁弟在一旁看他的魔偵探洛基第一集…真是個無事的夜晚…飯店旁的吊橋上懸著兩串絢亮的七彩跑馬燈,還有無數的小燈泡鑲住橋面。黑夜裡自遙遠彼方望過來,徒見一具凌空而燦亮的骨骼,橋的兩端握住谷關的經濟命脈,年輕的、年長的溫泉旅館,紛聚靠攏於斯,夜裡紛亮的燈火像極深夜枉死城中群鬼歡樂昇歌的景象,有種末世來臨縱情歌舞的媚態,近兩年一旦冬季來臨便要讓媒體端上檯面熱炒一番的溫泉之旅,使這裡奇蹟似地還魂般迴光返照,偶遇長假時也有著淡水線日落時駢肩雜遝的人群氣象,夜裡的谷關,像寂寂的深山打開一隻眼睛,而這一夜,陪伴著我們的,除了沉默月光還有許多話要講的星子。(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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