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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5愛的鼓勵 26訂閱站台

母親、小女與 Joe / 民國 70(1981)年，三芝白沙灣。( Katle攝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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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原係家姊寫的往事雜憶系列中，《外婆與母親》一文的補記。現在抽移出來，以便和家姊的文章及舍弟的《母媽，我好想您啊！》相呼應。
(J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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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母 陸翠英，民國 9(1920)年生，逝於民國 76(1987)年，享年67歲。

姊姊講到媽媽督促我們做功課，這印象我還有。我還記得在小學一、二年級時的糗事。當時小學生的功課比今日繁重許多，記得國語一課的生字要寫好幾行，全部算下來幾乎有兩三頁。那時一二年級都還讀半天，忘了是隔週還是隔月換上、下午班。有一天記得是下午上課，我前晚沒寫作業，第二天早上居然來不及了，於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趕功課，媽媽看不下去，連忙在旁邊一手拿橡皮擦，幫我擦寫錯的字；一手拿鉛筆，幫著我寫生字……總算讓我及時把功課寫完！

母親一輩子任勞任怨，主持家務撐起家的大傘，不但讓父親、也讓子女們幾無後顧之憂。但她晚年的狀況，是我們全家的痛。由家姊提到操持家務的失常表現──容易摔倒、煮菜鹹淡不分，終於診斷出是柏金森症。症狀由輕而重；先是使用拐杖，再來是助行器，最終不能行動；起初可自行用調羹進食，跟著必須餵食，最後變成灌食；從在家僱請看護，到最後不得不送進安養院………的歷程，家人都有揪心之痛。

母親過世時，悔疚攻心、百感鬱集，無處抒發；所有的殤慟最終濃縮為短短一首詩，送別親愛的母親………

內心只能默禱：孩兒不孝，來生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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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憂鬱的媽媽》

悼母親───

並記民國 70 (1981) 年夏，母親偕同內人、小女和我赴白沙灣戲水，直到日落時分。當時我定居三芝，父母來宿舍小住。

您　站在海邊
凝望遠方的
海與天
風
吹動著您的髮絲與衣裳
日漸西沉
媽，您的眺望
我看不到

您彎下腰
刨了刨海灘的沙泥
且鬆手攤開
任其簌簌滑落
風
吹動著您的髮絲與衣裳
日漸西沉
媽，您的心思
我猜不到

日正西沉
依偎著
危顫顫的
空氣　與抖晃的
海面
風
吹動著您的髮絲與衣裳
媽，您的喟嘆
我聽不到

日已西沉
彷彿陷沒的　火種
………
風
吹動了您的髮絲與依裳
您　眺望遠方
遠方那片
潔淨無垢的
海與天

( 1987.5 母逝時初稿 / 1996.5 母逝九年後定稿 / 2009.6 母逝廿年後貼文再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