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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18 22:42:04| 人氣2,521| 回應3 | 上一篇 | 下一篇

台中二三事──關於音樂和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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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拉斯‧席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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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回台中幾天,陪伴Katle 和他媽媽。小女同行,算是過了幾天三代同堂天倫之樂的日子;除了各自忙吃喝拉撒之外,我們大都圍坐二樓的大餐桌或聊天或欣賞DVD音樂影片。
有一天觀看安德拉斯‧席夫演奏的蕭邦前奏曲,看著看著 ( 88歲的老媽媽也聚精會神地觀賞 ),突然覺得有些感觸想寫下來,就問Katle要紙張,Katle 轉跟媽媽要了一張,我接來一看,竟是久違的老式十行紙,唉,這年頭誰還用它!紙張的質感極好,當日普通的紙質,在今天竟成了高檔的品質。我還是把它當作了草稿紙,在上頭胡亂書寫起來。

十行紙

來台中前,正好在台北看了葉鳳‧蕾菲布的 DVD,充滿感動。因此看席夫的演奏,以蕾菲布的標準來衡量──不免略感失望。
蕾菲布彈琴的手指,充滿感情和生命的,緊扣音符內部的情感變化,而席夫似乎只是手部的運動,還在彈音符或音樂表象,不是當下活的生命樂章。
是的,我們看著、聽著席夫的演奏,似乎也跟著進入蕭邦的音樂之中;但,那是一種想像的、從外面的描述;是一種想像的投入,固然也能造成感動,卻是投射式的感動,並非生命的投入、生命的感動;還在做音樂──觸鍵輕一點、重一點,處在形式的考量上。
回到台北我再取出席夫和蕾菲布演奏的貝多芬比較…的確,兩人是差上這麼一截──做音樂和化身音樂的差別。

這讓我想到台灣流行的印象派繪畫。有時我們行經一些大企業的櫥窗,常會看到其中展示的台灣第二三代印象派繪畫。有一次我仔細靠近,想知道這些畫為什麼不好。結果瞧出了端倪:這些是概念式的畫,套用二、三、四手的印象派概念來畫東西,全然沒有自己的眼睛。
當然這些不入流的畫家遠落席夫之後,只是高明如席夫者和蕾菲布一比,也不免相形失色。

第二天陪老媽媽到靜宜大學看她老公和三女兒的紀念資料展。兩間資料和畫作展示空間的末端,隔了一間放映室,裡頭放映的是陳幸婉的攝影作品以及──陳夏雨先生生前的工作錄影片段,做的都是他最後的遺作──全身打成金銅色的軀幹像。老媽看了驚訝不已,直說像還活在眼前。其中一段可以看出老先生用布塊沾杯裡的墨汁塗在雕像的細部,再行擦抹。想想墨水在銅體上經過擦拭,能留下多少痕跡?這真是他生前常說的憨工,為了那一點點感覺,不停的塗、抹,或者用軟皮墊擦拭,做一些我們看不見的效果。
這就是藝術無止境的追求,別人眼裡的憨工,那瞬間的一剎,是他存在的實證。
我一直以為,雲門公案直是這件軀幹像的寫照:
僧問雲門:「樹凋葉落時如何?」
門云:「體露金風。」

回到蕾菲布,這是夏雨先生和她的共同之處──對生命和藝術的體悟,真正瞭若指掌之細。

─── Joe

蕭邦的手部模型

附記:
1.蕭邦是陳夏雨先生最愛的音樂家。
2.老媽媽有一句名言:「不是有聲音就是音樂。」
3.靜宜行見相簿《陳夏雨與陳幸婉的藝術情緣展》
4.《碧巖錄》第廿七則:
【示眾】
問一答十、舉一明三;見兔放鷹、因風吹火。不惜眉毛,則且致,深入虎穴時如何?試舉看。
【舉】
僧問雲門:「樹凋葉落時如何?」( 是什麼時節?家破人亡! )
門云:「體露金風。」( 撐天拄地、斬釘截鐵,平步青宵。 )

( 公案白話翻譯 )
有一僧問雲門禪師:「當一個人血脈乾枯,情識斷盡,像樹凋葉落的時候,將會怎樣呢?」
雲門說:「整個人淨灑灑,赤裸裸,像敞開心胸讓秋風吹拂般。」

這翻譯參考圓明出版社,許文恭的譯文。關於金風,可想像秋陽的閃閃金光,可有多重的意蘊。


台長: Katle and J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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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le and Joe
今天第二次播放張又瑛的大提琴演奏CD《思鄉情懷》。當初衝著曲目中的巴哈無伴奏大提琴組曲,和根據台灣民謠〈天黑黑〉改編曲子,想聽聽這位台灣琴手的詮釋。
記得第一回播放時,只覺得錄音不對,聲音空泛,至於詮釋上似乎可進一步推敲之。
今天聽了不多久,就覺得──太差了。雖然看演奏者的資、經歷十分耀眼,還是不得不說,只聽到樂音,沒聽到音樂、沒聽到作者在巴哈與台灣民謠中體會和開發的深刻感悟。
只聽到琴弦發出的聲響,詮釋者和錄音者犯著同樣的錯誤──空汎!
藝術何其難矣!
2008-05-22 22:20:57
版主回應
今天上午細雨綿綿,隨手又放了這張 CD …聽著聽著,發覺有些意思,韻味出來了,鄉愁的情懷出來了…。心境麼?或…溼度使得音響的音色改變,讓低音上部的中音有了著落,不至於空泛。
唉,聆樂難矣,豈可以幾次的聆聽下定論。
對於以上的言論,特此向張又瑛和讀者朋友道歉!
2008-06-03 10:19:12
Katle and Joe
剛聽了朱曉玫演奏的巴哈平均率第二冊,這才是深入作品的演奏!
總算可以洗淨耳朵了。
2008-05-23 20:02:44
大貓
我總覺得這就是大環境變遷下的時代代溝,過去那個時代像是個好人很好,壞人不太壞的純真年代,造就出的音樂就是這麼的真情流露,幾乎是直覺式的演奏,每個人的音樂性都很有區別性。然而,反觀今日在功利主義的氛圍中,造就出的音樂總是以精確不出錯為最高指導原則,冷漠疏離也是現代社會最常用到的字眼。

其實席夫算是當代還&quot活著&quot的鋼琴家中算是我欣賞的其中之一,他也常常有驚人的彈性速度或是對比出現,只是我怎麼聽都覺得他的那些驚人之舉比較像是精心設計過的巧思,而非上一輩像是柯爾托或是霍夫曼的那種自然灑脫。

從那張老式十行紙的隨性筆跡中,就瞧出Joe兄不拘泥於直行的框架中,性情中人啊!
2008-05-29 01:13:32
版主回應
好說好說,寥寥數語道出時代差異下的藝術表現。
這,的確讓我深思了時代環境的因素。席夫或其後一代的詮釋者,必然受到這樣的影響。
相較下,柯爾托或蕾菲布,他們還是屬於現代主義思潮的一代,而席夫處於現代之後的思潮和環境下,對於主體的認知和了解,必然不同。
講到這兒,我想起你在部落格上介紹過的阿方納西夫,他的詮釋充分表達了當代的觀點,或許要比席夫深刻吧! ( 到底,這只是想像的猜測。創作難,聆賞亦難。)
2008-05-29 14:07:05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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