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都鼓起勇氣, 跟你說了。
跟你說之前的一個星期,
我把那些要準備對你說的話,
綵排了一次又一次,
一遍又一遍…..
雖然每一次獨自在家綵排的時候,
眼淚都會忍不住掉下來。
但我實在不想在情緒那麼壞的情況下,
要求跟你復合。
那天到了。
跟你看完電影, 吃過晚飯以後,
我跟你說,
要送你回家。
你錯愕的表情,
好像已經知道, 我要跟你說什麼似的。
然後我訴說跟你分開的這一年,
我過得怎麼樣。
我很坦承地把心裡面的感受, 想法,
坦蕩蕩地給你說出來。
最後, 我對你表達我的心意。
誠懇地問:
「我想跟你重新開始, 可以嗎?」
你沒有拖拖拉拉,
很快就拒絕我了。
你說你不明白,
你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在這分開的一年
過得那麼辛苦。
你跟我講說,
彼此分開的這一年,
你發現,
一個人的生活, 對你來說,
比較適合。
我問你是不是已經不喜歡我,
或者是已經沒那麼喜歡我啦?
你很認真的說:
「如果你真的要用這把尺子去衡量我對你的愛, 我沒話好說。
可是我會覺得對我很不公平耶!」
然後, 你對我坦承,
你還是喜歡我。
你還是很緊張我。
可是, 你沒有勇氣去承擔要跟我重新開始的
這一份責任。
我問你是不是我以前對你很苛刻,
讓你覺得壓力很大, 不敢再跟我一起?
(其實有時候回想起來, 我也會覺得以前的我比較苛刻一點。)
你說我不是苛刻, 跟別的相比,
我還是屬於寬鬆的那一種。
我打趣的說:
「現在你不用說一些客套的話, 可以對我坦承吧!」
你說你面對我的時候,
你不會說謊, 也不想說謊。
你說跟我分開的這一年,
讓你體會到, 你喜歡一個人的生活,
多於兩個人的生活。
不管對象是不是我,
你還是喜歡一個人的生活。
你知道跟我分開以後,
你一直都跟我保持聯絡,
讓我覺得很不知所措,
有那種「不知道你到底想怎樣」的感覺。
你說我是一個好女生,
性格討喜,
可是我那天真, 沒有機心的性格,
很容易給人利用。
你就是擔心我,
所以我們分開以後,
你還是跟我保持朋友的關係。
你說, 只要你知道我
安全, 開心, 幸福就可以了。
我試著跟你進行遊說,
我不明白為什麼兩個本來就是相愛的人,
為什麼不可以一直走下去呢?
我跟你說,
我可以跟你一起鼓起勇氣
走出第一步,
為什麼你不願意呢? 你不覺得很可惜嗎?
你都覺得我變不同了, 我比以前
長大了, 成熟了。
你說你不想騙我,
你實在沒有勇氣去承擔這個跟我重新在一起的責任。
你不想跟我重新開始以後,
再令我不開心, 又令自己不開心。
最後, 我們再次不歡而散。
我一再努力的遊說,
而你的立場很堅定,
你說:「我不確定以後, 我會不會再次擁有那份跟我重新開始的勇氣。可是現在, 我一定沒有。」
在對話的過程中, 我問你兩個傻傻的問題。
如果當初我沒有跟你說分手, 你會不會有這種要「一個人生活」的想法?
你說沒有, 就算有, 都不敢跟我說。
如果當初我沒有跟你說分手, 你會不會跟我一直走下去, 跟我結婚?
你說你會, 你一定會。
其實我心裡面, 也問了自己兩個傻傻的問題。
如果當初我沒有跟你分手, 現在會怎樣?
我想我一直都是這樣子, 沒有長大, 沒有成熟過。
如果當初大家都沒有介入對方的領域, 對方的世界….
可能大家都會比較開心, 輕鬆一點吧。
最後你問我, 在跟我分開的這一年,
我有沒有為自己打算一下?
你說不管是找對象, 或者是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沒有等你的話說完,
就跟你說:「我有。」
我真的有, 沒騙你的。
現在的我, 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在你樓下說了好久, 我叫你先回家,
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你堅持要送我到巴士站,
當然了, 到了巴士站,
心裡面還是捨不得。
儘管有很多輛巴士到站, 我都沒有上車,
你也沒走。
本來你說要送我回家,
我拒絕了。
其實, 我真的不想讓你看著我走。
我想看著你走,
看著你從我的身邊離開。
我們在巴士站待了好久,
我心裡面, 再次鼓起勇氣,
跟你說:「你走了, 我還是okay的了。」
你說:「你會回家嘛?」
我說:「我會。我一定會。」
你說:「以前的你一定不回家, 你寧可在街上遊蕩, 都不回家。」
我說:「現在的我不會了, 我不想你擔心。」
心想: 因為我愛你, 所以我不會讓我愛的人擔心。
你說:「那…我可以半個小時以後打給你嗎?」
我說:「可以啊, 不然我回家以後打給你囉!」
你說:「那我打給你好了。」
我說:「你回去休息吧。」
在你走的時候, 我知道你會回頭再看我。
雖然眼淚已經凝聚在眼眶, 可是我還是不想再你面前哭。
果然, 你真的回頭看我。
我笑著跟你揮手說bye,
在你轉身走的一刻,
我哭了。
最後, 我沒有坐巴士,
我就從那個巴士站
走路回家。
我一邊哭, 一邊走回家。
半個小時之後, 我到了。
你的電話也到了。
我擦乾眼淚接電話,
裝作沒哭過的跟你說:
「我到了, 你不用擔心了。」
然後, 我要你認真的聽我說最後一句話。
「你知道, 我沒可能等你的, 是嗎? 可是, 我要讓你知道, 對你, 我還是有期望的。我期望在你那份勇氣再次來臨的時候, 你會跟我一直走下去, 可以嗎?」
你答應了我, 你會好好記住的。
再一次証明, 綵排是有用的。
跟他說的時候,
雖然常常都會遇到想哭, 感動的地方。
可是我自己都憋著不哭。
回到家裡,
跟阿母說了,
阿母說他選擇了當我遙遠的守護者。
原來欠缺勇氣的,
是你, 不是我。
沒關係。
有你當我遙遠的守護者,
是我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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