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英文文法1-[網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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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文法真的很重要嗎？』
閣下若有空，而且還會點電腦操作，麻煩您在電腦上的搜索欄內，填註「英文文法」四個字，按下「搜索」鍵。視窗出現之後，您將大吃一驚，天啊！台灣的英文教學裡，竟有如此繁多的文法書籍提供選讀。這種情形，不知該說是台灣學生的幸或不幸？
「文法」就是語文之法則，學習外國語文若懂文法，學習出來的外國語文中規中矩，其理放置諸國必然可通。不過話說回來，語言只是溝通工具，如果以溝通為學習目的，照理很短時間便可達成。不過，以英文之學習為例：經過長年的觀察下來，國內的外語老師，好像都將英文文法緊抱不放。如果為寫作為目的無話可說，但若為溝通罷了，則這種教學就有點讓學生超過負荷啦。
我很羨慕外國人來台灣學國語，從未見他們把文法放在眼裏。來台三個月亂說一通，很快她就可以上街與人溝通。反觀國人學習外語，光是英文這個課程，自國中讀到高中畢業，每人至少也接觸過六年。可是要他開口說些簡單語句，嗯嗯啊啊半天，恰似鋸了嘴的葫蘆，半聲都吭不出來！
原來我們的學生，學英文只是為要應付考試。老師在講台上敎不到一小段，就會有著不少個要學生特別注意的文法重點。一個句子切八段，段段都有一個文法重點。就算找不到文法規則或重點，老師也會將每個字拆開來，教你這個字是麼詞類，那個字與前一個字有何關聯。
整本英文課本內，紅線螢光密密麻麻，連本來之字句都無法分辨。臨到最後學期結束了，學生們腦海裡所記得的英文，就是那些零零碎碎的單字，以及一些生硬的詞類規則罷了。他們永遠無法去享受到，一個完整句子的優美地方。狀況如此，要他們能夠用嘴巴流利的表達出來，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嘛！
我們學校的高中英文課程，已經上過了半個學期，學校為增強我們的英文程度，還特地向校外聘請一位，所謂精通文法的老師，過來替我們加持英文功力。這位英文文法老師，平時在某知名補習班開課，八大辭類巨細靡遺，來龍去脈如數家珍，考試抓重點更是一把罩。因此，他在補習街小有名聲。他把我們當作補習班的學生督導，小小錯誤犯他手上，準被唸個半天還得挨打幾板子。
他到我校執教還有一段秘辛，此君在補習班之教學嚴厲，甚受班主任與家長之歡迎。但對「阿堵物」無法勘破，所以就栽在它的頭上啦。某次，班上接獲一書局寄來的黑函，說他凶惡的索取暗盤。於是補習班暗中展開深入的調查，果然發現投書所言屬實，所以，暑假大專聯考一過，補習班便不再與他續聘。
他在家中賦閒一年多，他的學長我們教務主任得知情況，立刻以私情聘他來學校，教授我們高中之高級英文文法課程。自從他到任後，全班的英文文法，被他批評得體無完膚一無是處。他嫌我們的造句不夠靈活，怪我們介系辭連接詞亂擺。一會兒，又說說我們的動詞時式不對，要不就說我們形容詞張冠李戴。
奇怪的是那些被他所嫌的學生，幾乎都是班上的精英份子。他們不論校內校外的英文演講或朗誦，大都是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對於他的挑剔與嚴峻，如果班上有人提出質疑，他就越是挑剔得厲害。為避開他的報復方式，大家多刻意的躲避以免遭殃。
這天上英文課時，班上同學把文法老師的種種，提出來向英文老師述苦。英文老師半帶玩笑的說：「諸位又不是要做莎翁或蕭伯納，文法修辭可以随著英文程度提升，東方人就是喜歡自我束縛，弄個文法來套牢自己。恩師鵝媽媽常說：英文表達不行的人，開口閉口必然提到文法。」他打個比方說：「校門口那家美國人，你們不也和他們混得不錯嗎？他們可曾嫌你們說英語不合文法呀？」
說到這裡，英文老師語重心長的接著又說：「語言是交流的工具，文法是寫作的階梯，國內教育往往本末倒置，處處講究文法，要求文法，結果忽略了交流的本意。積年累月下來似是而非，學習外語都變成文法奴隸，動不動，就指說別人說的英文不合文法，怪不得學了十數年英文仍然無法開口！」
我們這位英文老師，專精於國際談判，後來成為台灣奧運首席，直至退休為國盡心盡力。西歸道山之日，同學哀傷不以，出殯之日都到現場送行。而他在課堂上的勉勵，至今猶是我們教導後輩之範本。
第二天，班上連著兩堂英文文法課程。第一節上課他老兄在台上，口沫橫飛，足足訓誡了我們半堂課。他指摘我們不會運用文法，還特別警告我們說：「如果再不注重文法，考不上大學將會後悔莫及。」他越訓越激動，一付恨鐵不成鋼的神色令人動容。
休息鈴響，班長喊口令休息十分鐘。這時有四位，在校門口美國家庭打工者，聚會商議，準備對文法老師來個惡作劇。他們急想印證英文老師說過的話：「強於一端，必有弱的一端」這句話，因此，大家聚精會神躍躍欲試。
上課鈴剛響過，文法老師進入教室，二話不說，站上講壇就在黑板上寫下幾個例句。寫完他將課本往講桌上一放，唏哩嘩啦開口講起文法的重要性。話剛講到一半，首位同學開始發難。他用英文向老師發問，老師錯愕瞬間，接著便嗯嗯啊啊半天，這才要那位同學用國語發問。
接著第二位更高竿，他先用緩慢而簡單的英文發問。文法老師左一句右一句的，吱唔回答半天窮於應付。第三位存心刁難，他用洋涇邦英語詢問，這下老師句句聽懂，不知不覺的也用洋涇邦英語回答。時間經過約十多分鐘，第四位同學舉手想發問，老師却匆匆下令，提早下課讓我們自習。
文法老師向校長提告，說我們不用心上他的課。他說我們不尊重他，所以，沒有再敎下去的必要，說完之後丟下課本走人。自此之後，我們再也見不到文法老師的蹤影，校方也沒對我們多做說明。這是五十年前的陳年舊事，回想起來恍如昨日，而那堂英文文法課，還真是令人懷念啊！ 【2009-12-25二次修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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